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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遠征軍經過一天一夜酣睡,個個精神抖擻;飽餐戰飯後,留下荀攸率領一萬人駐守,并交待好夜間打開城門的暗号後,其餘二十萬人馬全部開出西山城塞,直奔烏丸城。
高挂的夜幕上,繁星點點,一輪新月初上,雖不甚明亮,卻也足夠看得清千米之外巨型建築的輪廓。
霹靂車的最大shè程爲二千米,遠遠超過城上守軍的弓箭shè程。由于它的落點并不精确,在攻城戰中,白天和夜裏所發揮的效果并無太明顯差别。
而且,由于遠征軍目前在人數上占有很大優勢,夜間攻城就可對敵人産生極強的心理震懾作用,令其不敢輕易派兵出城。就算對方敢于在敵情不明之下冒死出城,正如前文所說的那樣,吳凡對此那是求之不得:出來多少滅你多少
一路行軍順利,很快,二十萬遠征軍就已經抵達烏丸城西千餘米處。全軍将所有霹靂車快速組裝起來,推到陣前,随着吳凡一聲令下,在一陣發如雷霆的巨響之中,直徑半米有餘的石塊一路打着滾轉,從天而降,紛紛砸向烏丸城
直到這些石塊已經接連轟在城牆上了,報信的守城士兵才跑到正殿。蓋是因爲遠征軍來得太突然,等到守城士兵發現的時候,霹靂車都已經推到陣前了。
這就是吳凡之所以把城塞建在距離烏丸城僅僅十裏處的原因,可令己軍發起的攻擊異常突然。而當己軍不得已撤退的時候,又可以很快就返回城塞,不必在路上被敵軍追擊太久。
蹋頓于睡夢中被驚醒。
其實已經不用下人跑來喊他,霹靂車投擲的大石砸在城牆上,城内房屋上,巨大的響聲已是驚動了全城。蹋頓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把睡在g邊的shì女一把推到g下,自己則赤.luǒ着身體直接跑出屋子,來到正殿之上。
烏丸人尚未開化,還保留着許多動物的野性,并不似漢人那樣重視禮儀形象;男女性起,發生苟合之事,甚至在羊群裏就可以完成,并不介意其他牧民的目光。
因此,見到蹋頓渾身赤.luǒ,報信士兵并無驚訝,直接開口道:
“大王,漢軍正在西城外攻城。不知使用什麽武器,将大石高高抛起投入城中,令守軍無從抵禦,死傷慘重”
對于漢人頭腦聰明,擅于發明這一點,蹋頓早有耳聞。因此在得知漢軍使用不明武器後,驚訝之餘,并沒有愕然太久。随後立即下令:全城所有守軍,全部從帳篷裏給我滾出來,分兵駐守各個城門,尤其以西城門爲主,嚴陣以待
傳令兵領命,匆忙離去。
留下蹋頓光着腚坐在正殿之上,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應該去巫師所布置的法場看一看。畢竟前幾天就是因爲聽信巫師之言,自己才一直按兵不動,以至讓漢軍順利将西山城塞建成。
眼下,漢軍有了西山城塞,進可攻,退可守,令己軍十分被動。萬一巫師的巫術并不管用,我烏丸城豈不是有滅城之危?就算出于做到心中有數,自己也必須去看看巫師所說的法場到底是怎麽回事。
由着這個想法,蹋頓起身離座,扯了一塊幔布圍在腰間,随後就走出正殿望巫師法場所在的神殿而去。
神殿位于城中心位置,高約七八米,由無數動物骸骨搭建而成,上面又挂着無數幡旗,年經日久,風吹日曬,早已破舊不堪,顯得十分頹敗。
但是,烏丸人對于神殿的敬仰,卻是異常的虔誠。每個烏丸人死後,都把自己的頭骨能夠堆在城殿腳下而榮耀不已,對于巫師每每以神的名義所發起的号召,更是極力響應,爲此就算犧牲性命也是在所不惜。甚至,他們還堅信能夠爲神犧牲,死後必定可升至極樂神境。
前番巫師在布設法場時,所取的那三十人的心肝和鮮血,就是以神的名義号召得來。隻不過,巫師并沒有告訴他們這次犧牲的過程很難忍受罷了。
漢軍所投擲的大石接連砸落在城内各處,震得地面不停地顫抖,并伴有被大石砸死砸殘的守軍慘叫,連延不斷。蹋頓就在這連延不斷的慘叫聲中,踢開被風刮到台階上的頭骨,一路小心翼翼地走進神殿。
神殿内的空間并不十分寬敞,四周燃起的火把将這并不十分寬敞的空間照得一片通亮。蹋頓剛一走進神殿,就聞到一股強烈的血腥氣味,對此已經習以爲常的他并沒有任何排斥,四周掃視了一眼,見周圍無人,想必巫師和神shì都在地下室裏,便向着神殿的地下室走去。
一路頂着強烈的血腥氣味,蹋頓終于循着台階來到了地下室。頓時,一股更加濃烈而又帶着熱氣的血腥氣味鑽進鼻孔,刺jī着他的味覺神經;縱使蹋頓常年生食畜ròu,對血腥早已麻木,胃裏卻仍舊翻湧了一陣,差點嘔吐出來。
強自壓下腹中的嘔吐感,借着地下室四周牆壁上燃起的骷髅火炬,蹋頓擡頭一看,頓時不由得一驚。
眼前的場面,僅用恐怖這個詞已經難以形容。三十名獻祭者,加上前面那幾位将軍的頭顱,皆挂在牆壁之上,每個人臨死前的的表情皆是痛苦不已,臉部已經扭曲抽搐在一起,令觀者心頭一陣陣發緊。
除此之外,牆壁和室内各處還挂滿了各種心肝髒器,交錯盤織,好似蛛網一般;血水在地面橫溢流淌,猶如置身淺灘。一盤巨大的石磨位于地下室的中央,正在緩緩轉動;石磨頂端的下料口處,是一條被肢解的大tuǐ和一顆頭顱,正随着石磨旋轉而緩緩下滑,令石磨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磨碎骨頭渣子的聲音,聽得人頭皮一陣發麻。
如此恐怖血腥的場景,令常年刀口tiǎn血的蹋頓也是驚駭不已。正在呆看……
“大王來此何事?”
這一道突然自耳邊響起的聲音把蹋頓吓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圍在腰間的幔布随着他身體不由自主地一緊而滑落,立即被腳下的血水浸透。
急忙扭頭一看,卻是巫師,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
蹋頓心下稍安,努力平複着呼吸,保持着自己身爲族人首領的威勢,故作輕松地道:
“也沒什麽事。隻是漢軍攻城甚急,特來看看巫師法場布置得怎樣了。”
巫師卻是緊緊地盯着蹋頓的雙眼,似乎在尋找什麽似的,問道:
“大王看到眼前情景,可是覺得害怕?”
蹋頓急忙正sè道:
“笑話,我蹋頓什麽場面沒見過,區區血ròu髒器怎會令我害怕?”
巫師道:
“大王盡可明言,此關系到在下巫術的效力。”
蹋頓聽巫師這麽一說,遲疑了一下,有所保留地道:
“其實,初見此間場面,令我也是有些驚訝。”
巫師卻是搖頭,嘿嘿笑了笑,目光滑過蹋頓胯下那件事物,看向他腳底那塊被血水浸透的幔布,而後貼近蹋頓耳邊,道:
“大王剛才應該很害怕,以至将大王的遮羞布都驚得滑落。在下這麽說,對嗎?”
這話聽得蹋頓很不高興。
實際上,巫師對于蹋頓一直就是表面上尊敬,實則并不把他當做回事,蹋頓雖然生性莽撞,對此卻也是很清楚。不過,巫師是通過“神選”而來,自出生那天起就已經“天定”,比之烏丸首領靠武力競争得來,更加令族人尊崇。所謂精神領袖,就連身爲烏丸首領的蹋頓也是對他奈何不得。
何況,眼下漢軍攻城正急,僅憑自己和手下部隊已經沒有回天之力,隻能全賴巫師的巫術來度過此劫了。
因此,蹋頓在聽了這話後,雖是有心發怒,卻是隻得強忍,哼了一聲後,道了一句“無稽之談”,随後就光着身子離開了。
身後,巫師看着蹋頓擡階而上,胯下那軟綿綿的活兒随着兩tuǐ走動而來回晃dàng;臉上帶着嘲諷,無聲地笑了。
轉身,巫師對正在面無表情而又機械地劈砍屍體的十來名神shì道:
“是時候讓漢軍見識到我們神奇巫術的厲害了哈哈哈哈哈哈……”
沙啞的笑聲沖出地下室,在空曠的神殿中久久回dàng。
……
烏丸城西,千餘米處的遠征軍陣列。
此時天sè已經拂曉,時間約莫爲淩晨四五點鍾的樣子。
遠征軍的十架霹靂車已經對烏丸城牆狂轟了七八個小時,緻使烏丸城的城牆耐久度由8000減爲4217。
果然是一座堅城,十架霹靂車轟了這麽久居然還剩有一半以上的耐久度。吳凡看過信息提示後,心中暗歎。
此前,他曾經試過用“破天一箭”轟擊城門和城牆,但效果卻是令人大跌眼鏡:每次僅能帶走二三百點耐久。可見這個技能效果有着特殊的設定,在城防面前威力會大大降低。
不過想想這個設定,也算合理。以自己平時轟飛山頭時的威力來講,如果不把威力降低的話,一箭就可以把城牆轟開一個口子。那樣的場面也未免太變态了點,必須得加以限制才行。
既然天sè已經快要放亮了,吳凡便命全軍停止攻城,将霹靂車折卸分解,返回西山城塞。白天繼續飽食飽睡,等到入夜後再來攻城,照此進度,縱使烏丸城堅固異常,再有二次也是必定城破。
然而,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