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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昨日入夜後不久,劉備就将下邳城的二位夫人秘密接到軍營,以防被曹兵所獲。
實際上,這二位夫人若是呆在城,什麽事都不會有。恰恰是他們被接到軍營,面對曹軍突襲,劉備跑得一無返顧,卻把這兩個累贅丢給了關羽。
接下來,曹操愛才之心泛濫,見亂軍之爲保護劉備二位夫人的關羽被曹軍包圍,竟是下令不得傷害關羽,并勸說關羽,希望他能歸降曹軍。
經過一番利害遊說,關羽最終開出三個條件。這讓本來就對心性狂傲的關羽沒什麽好感的夏侯惇勃然大怒,怒喝一聲後,擎手玄鐵槍直取關羽。
沒等夏侯惇策馬奔出,曹操一擺手,示意夏侯惇不可無禮。夏侯惇隻好帶住戰馬,怒目瞪視關羽一眼,轉而氣哼哼地一拔馬頭,走了。
他是一百個瞧不上關羽這種狂傲得沒邊的性格,因此直接離開此地,眼不見心不煩。
下一刻,曹操對關羽道:
“元讓生性剛烈,還望雲長見諒。至于雲長所說之三事,前二事都是理所應當,曹某皆可應允,唯獨這第三件事……”
看得出來,曹操對關羽提出的第…要求難以允同:一旦得知劉備所在何處,你關羽就立即投奔過去,那我把你留下來又有何用?
曹操爲此遲疑不決。
賈诩這時走上前來,對曹操耳語道:主公,吳将軍回來了。
吳凡此前追擊劉備,曾向曹操手下傳令兵詢問劉備去向。随後,傳令兵在向曹操禀報劉備行蹤之際,還順便說出吳凡已經前往追擊劉備之事。
因此,得知吳凡回來了,曹操立即把關羽先晾在一邊,急忙轉身來尋吳凡——如果劉備已被吳凡殺死,那麽關羽提出的第…要求也就失去了意義,自己也就可以很輕松地答應他。
在這種急切的心情下,曹操借着四下裏燃起的火把,一眼就看到了吳凡,連忙走過來拉着吳凡出了人牆,又回頭看了一眼,見關羽被遠遠地擋在人牆裏面,這才扶着吳凡的雙肩問道:
“孟玄,此去追擊劉備,結果如何?:”
沒等吳凡開口,身後典韋和許諸已經興高采烈地搶先道:
“大耳賊已經在重傷之下被吳将軍擊落在泗水河裏。眼下天寒地凍的,那泗水河要不是水流湍急早就結冰了,水涼得讓人直打寒噤,大耳賊這次是活不成了。”
曹操一聽,甚是高興,扭回頭來看向吳凡,卻見吳凡非但不似典韋和許諸那樣樂觀,甚至神情還帶着一份凝重。曹操奇道:
“孟玄,劉備如今已是必死無疑,衆人皆快慰不已,爲何唯獨孟玄悶悶不樂?”
吳凡道:
“在沒有親眼看到劉備的屍首前,我無法确定劉備已經身亡,故而無法開懷。”
曹操哈哈一笑,拍着吳凡的肩膀道:
“我此前常以爲世間最多疑者,莫于過我曹孟德,而今看來,孟玄與我卻是不相伯仲啊,哈哈哈哈……”
一席話說得周圍衆人皆是大笑,吳凡也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曹操才注意到吳凡左手上的傷,雖然纏着厚厚一層布帶,鮮血卻是已經将之浸透;再看吳凡後背,披風上不僅多處破損,更有大量血迹。這還是曹操第一次看到吳由傷及如此,連忙命人攙扶着吳凡,回營休息。
雖然吳凡向曹操解釋自己并無大礙,隻是稍感虛弱而已,不過經不住曹操堅持,最後還是在幾名親随護衛隊和青州鬥士的陪同下,先行返回軍營休息。
至于關羽,吳凡也很不爽這個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家夥。不過,曹老闆對于人才向來是十分地博愛,收與不收那是曹老闆的事,自己不爽他,日後少跟他交往就是了。
這邊吳凡先行返回軍營休息不表,再說曹操。
此時的曹操心情大好,目送吳凡走出一段距離後,便返身回到人牆内,對關羽道:
“關将軍所言之三事,曹某方才想過了,盡數答應關将軍便是”
關羽見說,又道:
“話雖如此,但這隻是關某一己之言,還需請示二位嫂夫人,才能定度。”
多虧夏侯惇提前走開了,不然看到這般情景,肯定又要勃然大怒一番。
曹操微微一笑,擡手示意道:
“那就請關将軍向二位嫂夫人請示一下吧。”
關羽便下了馬,來到篷車跟前,隔着門簾拱手道:
“使二位嫂嫂受驚,關某之罪也”
車内有女人聲音道:
“亂軍之性命尚難保全,叔叔不必自責。”
關羽繼續道:
“方才關某與曹操大人所言之事,二位嫂嫂想必已經聽曉,曹操大人如今已将關某所提三件要求盡數答應,關某不敢擅斷,特請示二位嫂嫂意見。”
車内女人道:
“叔叔所言三件要求,我們都聽得清楚。隻是那第…要求,如日後得知皇叔下落,恐曹操大人不容叔叔前去投奔。”
關羽道:
“二位嫂嫂寬心,關某自有決斷。”
車内女人道:
“既如此,叔叔自行裁處就是,凡事不必過問我們女流。”
關羽聽罷,再向篷車拜了一下,這才轉回身來,挺直腰杆,對曹操道:
“二位嫂嫂已經應允,關某自當遵守先前約定,降于天子,暫在曹操大人軍聽命。”
曹操一聽,欣慰不已,連忙命人在曹軍軍營騰出一處獨立的營地,供關羽和二位夫人休息。又見關羽馬瘦不堪重,便命手下人去軍挑一匹健馬供關羽騎乘。
如此種種,曹操可以說是如保姆一般,爲關羽衣食住行安排得極是周詳。而關羽對此卻是并不領情,道了一聲謝後,就引着篷車走開了。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如今隻降天子,而非曹操。
對此,曹操手下衆将多有不滿,但見曹操絲毫不覺冒犯,仍然對關羽喜愛有加,衆人自然也就不好說什麽。
……
第二天,吳凡一直睡到将近午才起床。
這一覺睡得挺解乏,昨夜的虛弱感盡消,渾身舒爽。
了一下身上傷勢,已經沒有什麽大礙,畢竟隻是一些皮肉傷,和内傷完全是兩碼事,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康複如初。
吃過飯,洗漱已畢,又将龍鄂閃擦拭了一番。這時,有傳令兵向吳凡通報,曹操在軍帳召集衆将,有河北方面諜報通傳。
吳凡便放下龍鄂閃,走出軍帳。途又遇到華雄、夏侯淵、呂布、呂玲绮、周泰、聘、張任等部下僚将,由吳凡一并率領着,向軍帳走來。
将到軍帳門口之際,遇到從另一個方向趕來的關羽。吳凡沒鳥他,徑直向着軍帳門口走;關羽也是狂傲慣了,同樣不鳥吳凡,同樣隻管往軍帳門口走。
結果,各不相讓的二人就在軍帳門口,肩膀對着肩膀撞了一下。吳凡扭頭面無表情地看了關羽一眼,目光微顯愠色,身後的華雄、呂布等僚将更是同時怒目瞪視關羽
尤其華雄,對關羽的敵意由來已久,不僅瞪視關羽,而且還上前推搡了關羽一下。關羽反手欲制華雄,目光瞟到吳凡正看着他,不得不打消和華雄動手的念頭,雖然心十分不甘,但也隻能乖乖地站在一邊。
随後,吳凡收回目光,嘴角泛起一絲輕笑,率領手下衆僚将大步走進軍帳。
曹操這時正與先到的幾位武将桌案上的地圖,對帳門外發生的這一切毫不知情。
見吳凡進來後,曹操便招呼吳凡過去,站在自己身邊,以手點指,給吳凡看最新的諜報情況。
據潛伏在北海的間諜所帶回來的最新情報:袁紹五日前就已經攻下北海,彙集在北海的三十餘萬部隊,卻并沒有乘勢來取徐州,原因是袁紹今年用兵太過頻繁,緻使軍糧入不敷出,已經無力支持遠征。因此,袁紹命參戰的各城太守,率兵回去各自城市,休養生息。
袁紹今年沒少用兵,曹操也是一樣,這兩人一個統一河北,一個制霸原,目前都已經達成既定目标。隻不過,河北一帶除了公孫瓒之外,都是一些碌碌之輩,袁紹軍所向披靡;曹操軍在原卻是幾番進退,拓展得比較艱難。也正由于此,袁紹在統一河北後,軍勢滾雪團一般強大起來,而曹操在制霸原的過程,由于折損不少兵馬,軍勢和袁紹相比就弱勢了許多。
由此,雖然明知袁紹此時兵疲糧乏,曹操也不能冒然進軍河北。軍勢較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曹操也需要趁此時機休養生息一下。
“我軍與袁紹之戰,将是關乎存亡,關乎天下的一戰”
曹操一邊命人将地圖收起,一邊歎道。
此時,衆位武官員都已到齊。曹操于是當着衆人的面,對昨晚剛剛歸降曹軍的兩員武将,呂布和關羽分别賞賜黃金00,加封呂布爲威南将軍,加封關羽爲威北将軍,均是四品官。
封賜完畢,吳凡掃了一眼二人屬性的忠誠度,顯示呂布爲98,關羽卻僅爲78。
就在這時,帳外一名衛兵進來禀報:有來自洛陽的官求見吳将軍和曹操大人。
一聽是洛陽來人求見自己,吳凡心不由得有些驚疑:該不會是洛陽有什麽閃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