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司徒王允府。
完成了開發商業的指令後,王允沒有再向吳凡領取内政指令,而是直接回到府中。
坐在書房内,王允長籲短歎,午飯也沒有吃。下人不知何故,在書房前悄聲議論。
這時,周圍光線似乎黯淡了一下,衆人扭頭一看,貂蟬緩步輕移,來到衆人面前。
“你們爲什麽聚在這裏?出了什麽事嗎?”
貂蟬向下人們問道。
其中一人回貂蟬道:
“王允大人不知何故,自回到府上後就一直長籲短歎,連午飯也沒有吃。貂蟬姑娘,你快進去看看吧。”
貂蟬聽下人如此一說,也覺奇怪,連忙走進書屋内。
“義父,出了什麽事嗎?”
貂蟬來到王允身邊,跪下,扶着王允的肩頭道。
王允顧自歎道:
“天子架空,衆臣苟且偷生,煌煌大漢,何至今日無助?我王允祖輩三世爲臣,忠義一世,今,上不能助天子,下不能鏟奸臣,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天子厚恩啊”
說完,竟是淚流滿面。
貂蟬連忙一邊用絹帕爲王允擦拭淚水,一邊問道:
“義父所說之奸臣,可是曹操?”
王允聽到曹操這個名字,立即哼了一聲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董卓專橫暴戾,卻是膚于表面,而曹操之架空天子,卻是圖謀大漢江山我王允世食漢祿,卻不能報效國家,有何面目活在世間?不如一死了之,以身謝罪”
說着,起身就要撞向桌角。貂蟬連忙扯住道:
“義父天子尚且年幼,義父若是就這麽去了,天子又當如何處之?義父斷不可輕生,以緻九泉之下,無顔面見先帝啊”
王允聽到這裏,總算冷靜下來,失神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貂蟬一直扶着王允的肩頭,王允突然這麽一坐,就将貂蟬衣袖内裏一件東西甩了出來,掉在地上。
那是一枝箭矢斷掉的尾羽,被洗得幹幹淨淨,可見貂蟬對其非常珍視。
王允拿起這枝箭羽凝神看了許久,似覺有些熟悉,扭頭看了一眼貂蟬,見貂蟬面露驚慌,又泛起紅暈,更是令他感到奇怪,便問貂蟬道:
“蟬兒,這箭羽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貂蟬張了張嘴,卻是不知如何說出口。
王允越發覺得奇怪,對着這箭羽又端詳片刻,猛然想起,這枝箭羽竟是數月前,洛陽太守吳凡在救助貂蟬與蔡琰時,被郭汜暗箭所傷,随後以掌爲刀,将其劈斷
當時箭羽掉在山腳下一堆亂石中,在随後吳凡軍與李榷軍混戰之際,山上的亂石已經停止滾落。貂蟬趁周圍沒人注意,就悄悄地把這枝箭羽撿了起來,作爲一份記念。
王允慘笑着點了點頭,再次看向貂蟬,道:
“蟬兒,連你也背棄漢室,要随那曹軍去了嗎?”
貂蟬連忙跪下,失聲道:
“義父,女兒絕無此意,義父錯怪女兒了。”
王允哼了一聲道:
“口是心非如果你并無此心,爲何卻偷偷藏着這枝羽箭?”
“我……”
貂蟬滿臉羞紅,語塞不能言。
王允見此情況,怒氣填胸,将箭羽高高舉起,剛要奮力摔下。忽然,他想到一件事,一件青年男女之間的事。
我真是老糊塗了。貂蟬此時正當妙齡,正是情窦初開之際,藏此箭羽,必定是她喜歡上了那個吳凡。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怎麽居然會想不到呢?
想到這裏,王允将舉着箭羽的手又緩緩放下,打量了一番貂蟬,尤其是貂蟬避月羞花的容顔。轉而又看看手裏的箭羽,王允心中就有了一計。
撲嗵一聲,沒有任何征兆,王允突然就給貂蟬跪下,表情肅然道:
“蟬兒,義父對你有個請求,望蟬兒一定要答應義父”
貂蟬大驚,連忙跪行幾步扶着王允的肩頭道:
“義父,您這是爲了哪般,萬萬使不得啊”
王允大恸道:
“蟬兒要是不答應義父,義父就長跪不起。”
貂蟬連忙道:
“義父,女兒答應,不論什麽事都答應,義父快快起來吧”
王允這才起身,看着貂蟬道:
“我請求蟬兒,救救大漢,救救天子”
貂蟬不解,道:
“女兒隻是一個弱小女子,如何救得了大漢,又如何救得了天子啊?”
王允轉身踱開幾步,悠悠道:
“曹操所仰賴者,吳凡也,有此一人,勝過十萬雄兵再加上吳凡手下衆多僚臣,能文能武,天子想脫出曹操掌控,難如登天”
貂蟬不知王允這番說法是什麽意思,疑惑道:
“義父,您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王允轉回身,把箭羽遞給貂蟬,道:
“蟬兒,我要你喜歡上吳凡,可以嗎?”
貂蟬一聽,臉上剛剛褪下的潮紅立即又湧了上來,面對王允的盯問,貂蟬羞澀地道:
“女兒,擔心自己……配不上吳将軍。”
王允聽了這話先是一愣,以爲貂蟬是要拒絕,轉而一看貂蟬的神态,王允立即明白過來,這是女兒家的羞怯之心在作怪。
哈哈大笑一陣,王允道:
“英雄美女,天作之合啊哈哈哈哈……好,好”
貂蟬被王允這麽一笑,更覺羞澀難當。不過,還是好奇地問道:
“義父,這與救大漢和天子,又有什麽關系呢?”
王允猶豫了一下,道:
“這個,我x後會給你說的。”
……
第二天,傍晚時分,吳凡收到來自司徒王允府上的請柬,大緻意思是:吳将軍身爲洛陽太守,守天子平安,治一方水土,富一方百姓,功居甚偉。我王允于府上略備薄酒,想請吳太守小酌一番,暢談天下之勢,還請吳将軍能夠前來赴宴。
吳凡看完請柬,瞧了瞧眼前的信使,道:
“回去告訴司徒大人,吳某會準時前往府上的。”
信使如釋重負,向吳凡拱手告辭。
随後,吳凡先是回到府上,陪着肚子已經隆起的崔莺莺小坐了一會兒,告訴她晚飯不用等自己了,自己要出去應酬一下。
交待完這些,吳凡就出了府門,徑直奔司徒王允府而來。
對于王允,吳凡很清楚這是一個典型的忠君思想的頑固派。不過此人爲人清廉,克盡職守,算是個良臣,隻是思想上有點不開竅而已。
因此,雖然吳凡能明顯感覺到王允對自己有點看不上眼,但卻故做不知,平日裏對其不但沒有任何調難,反而看他年事已高,在分派内政指令的時候,還故意挑些輕便的活計給他。
不過,這并不能博得王允對他的好感,更不能讓王允認同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作法。對此,吳凡十分清楚。
今日這場酒宴,絕不會是請柬上所說的那樣簡單,必定别有目的。
吳凡心中這麽想着,拍向司徒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