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日張遼故意偏轉刀鋒,以至受傷,這讓吳凡頗爲感動,也不免有些愧疚。
至于張遼爲什麽會對吳凡不下死手,究其原因就是張遼與吳凡相性十分接近,内心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以至于張遼和吳凡的關系雖然僅爲知己,但卻可以達到在戰場上爲吳凡刻意留情的地步。
相比之下,同樣和吳凡爲知己關系的趙雲,在界橋與吳凡對陣的時候,就比張遼下手就要狠一些,這就是二人相性相差較多的緣故,内心的那種相惜之感很淡。
書接正題,再說吳凡,由于心懷愧疚,而且他又擁有醫術技能,再者他心還有個念想:日後有沒有可能把張遼收歸到自己手下?因此,自然就很想去安德港去探看一下張遼的傷勢。
主意打定,吳凡折回身走回正殿,向曹操提出自己因事要提前帶領部下僚将離開濮陽,回去許昌。目前濮陽的戰後修整工作已經基本完成,曹操自然是當即應允。
于是,吳凡出宮城,來到城外軍營,召集此次随同自己出征在外的華雄、夏侯淵、曹仁、郭嘉、諸葛謹五位僚将,命令他們率領四支出征部隊立即動身,回返許昌。而自己由于有些事,要過幾天才能回去。
至于許昌的軍政事務,吳凡在此也作了一番安排。
由田豐代行許昌太守之職,以治政爲主,軍事爲輔,防備宛城袁術爲目标。具體指令分派和人員調度,由田豐自行決斷。
對于田豐的統籌調度,公私分明,清正廉潔等等,吳凡是非常有信心的,可以放心地把許昌交給他。
不過,雖然吳凡把手下所有僚将全部交給了田豐調度,卻唯獨把荀彧單獨提出來,讓他繼續執行人事指令。
吳凡統兵在外的這段時期,曾數次收到來自許昌的人事報告,所述内容都是有新武将加入到自己手下。荀彧不僅是個治政能手,人事手腕也是極爲專長,除了成功登錄郭嘉外,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又先後成功登錄陳群、戲志才和丘力居三人。其丘力居還爲許昌帶來一千名突騎兵(私兵),可謂是意外之喜。
不過,同在許昌在野的治政能臣鍾繇,卻是沒有加入到吳凡帳下,據說是被劉備軍提前挖走了。
這個消息讓吳凡小小地糾結了一下,不是别的,鍾繇有個兒子鍾會能力相當不錯,是個後期崛起型的人物。現在鍾繇跟了劉備,将來鍾會自然也就和他老子一樣在劉備手下打工了。不過轉念又一想,鍾會的人品實在是不怎麽着,劉備有了他是福是禍還說不準,就由他們爺倆兒去吧。
勿庸置疑,荀彧的人事手腕在吳凡手下衆将是最強的。所謂千軍易得,一将難尋,吳凡自然要把荀彧單獨提出來,繼續執行他的人事大計。
将這兩道任命寫在兩封書信上,吳凡将書信交給華雄,令他回到許昌後分别交給田豐和荀彧。随後,華雄等人就率領着四支出征部隊,起程回返許昌去了。
吳凡則無事一身輕,單人獨騎,掉轉馬頭望濮陽以北的黃河而去。
許久沒有這種輕閑自在的感覺了,尤其是擔任太守以後,每天的軍政事務讓吳凡好不忙碌。偶爾還有那衙門斷不了的案子,轉交到自己手上,聽着那些原告被告爲一點雞毛蒜皮之事喋喋不休,互不相讓,讓吳凡甚是無奈。
此時,吳凡就像一隻快樂的脫出籠來的鳥兒一樣,在廣褒的曠野上驟馬飛馳,時而還南腔北調地唱上幾支流行歌曲,深吸着毫無污染的清新空氣。看到有趕路的姑娘小媳婦,吳凡還壞壞地打個口哨。直吓得人家匆忙躲避,讓吳凡好不快樂。
趕到濮陽城白馬縣渡口的時候,吳凡也學着那些平民百姓的樣子,和船家爲了丁點渡船費讨價還價一番,随後,又将省下的一點點船費連帶身上一些散碎黃金施舍給了岸上的一個乞丐。看得周圍百姓驚訝不已,目瞪口呆,船夫更是由先前讨價還價時的鄙夷,立即變成肅然起敬。
這種藏身于民的感覺,真好。
吳凡心暗爽。
在這種輕閑舒爽的心情,吳凡于第二天下午趕到了袁紹統治下的平原城安德縣。
這是一個港口縣城,處在白馬縣下遊,不過其繁榮程度比白馬縣差了許多。畢竟平原和濮**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選手。
站在安德縣北城門,遙見呂布軍的軍營就駐紮在城北五裏處。
流浪軍是《三國志o》的一大特色,在糧草充足而又沒有統治都市的情況下,流浪軍可以在全國各地随意走動,各地太守或君主對此會采取無視的态度。
比如現在,呂布軍營就大大咧咧地駐紮在這裏,袁紹沒有絲毫将其驅逐之意。
看了一會兒呂布軍大營,吳凡提了下馬缰,爪黃飛電心領神會,不緊不慢地向着呂布軍大營跑去。
來到營門前,吳凡翻鞍下馬,向守門士兵客氣道:
“麻煩軍士通傳一下,就說……”
剛說到這裏,營内一行人馬走出,馬挂鸾鈴聽起來異常悅耳,聽得吳凡也是異常熟悉,當時就搖頭苦笑了一下。
很快,這行人馬從營門轉出,當頭一人,正是呂布。
呂布這次出行,是要進城向大戶人家讨要些錢糧,畢竟每日維持這萬餘名流浪軍的糧饷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出營門後,無意扭頭向旁看了一眼,就見冤家宿敵吳凡站在營門這裏。
呂布當時眼睛就瞪圓了。自己落得今日下場,天下無雙之猛将低聲下氣向人讨要錢糧,都是拜這個吳凡所賜!
不過,二人于戰場上就算把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那也是戰勢所趨,屬于“公事”。私下裏,二人雖然沒有任何交情,但也沒有任何仇怨。自己被吳凡逼到今天這個地步,隻能說自己選錯了對手。
再有,就是這小子運氣忒好,又屢出怪招+暗器,才緻自己連遭失敗。
因此,呂布瞪圓了眼睛怒視吳凡一眼後,鼻子裏又哼了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滿。随即一甩披風,策馬走了。
吳凡在這個過程一直呵呵笑着,笑得像個彌勒佛一樣,仿佛自己呂布之間什麽事都沒有似的。
直到呂布已經策馬先行一步了,吳凡這才開口,對象爲與呂布同行但還沒有走開的陳宮:
“公台,别來無恙?”
陳宮和吳凡雖然在濮陽城曾經鬥得很兇,但二人私下裏卻是有些交情的。而且在吳凡婚禮上,陳宮還随了oo黃金的禮金,雖然禮頭不是很大,但對二人之間的關系還是有一定的提升作用的。
陳宮于馬上向吳凡客氣地拱了下手,道:
“托吳将軍的福,陳宮暫時還不錯。”
這話有些酸味,吳凡當然聽得出來,呵呵一笑,佯做不知。反正吳凡此行也不是奔他來的,隻管直奔主題就是,因此對陳宮道:
“得知公台無恙,吳某深感欣慰。對了,公台可知遠現在何處?”
陳宮道:
“遠受了槍傷,正在營調養。想必你此行是來看望遠的吧?”
随後,陳宮對守門士兵道:
“此人乃是我舊友,爾等隻管放行便是。”
說完,陳宮向吳凡拱手辭别,策馬追呂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