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一帶多平地,難得出現個山頭丘陵,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盡管如此,吳凡還是派出十二匹哨探于隊伍左、前、右三個方向,三十裏範圍連環探查。
“報!前方十裏現一座村莊,名趙家莊,莊内空無一人,村民皆已撤走。”
一名哨探于馬前向吳凡禀報。
吳凡擡頭看了看天色,東南方向有陰雲滾滾而來,涼風陣陣,是雨天前兆。此時已經接近晚飯時間,這個村莊的村民既然已經撤走,不妨就去村上避避雨,順便再借村民家的竈台做晚飯。
這麽想過,吳凡便率領全軍向着這個趙家莊而來。
來到莊前,吳凡于馬上擡了下手,後面的軍隊立即止住腳步。随後,吳凡命夏侯淵帶一支小隊去莊上看看,有沒有埋伏陷井什麽的,夏侯淵領命而去。
片刻之後,夏侯淵返回,向吳凡道:
“大人,莊上并不見任何埋伏或工作之物,隻不過,大量柴草被翻落下來,似有引我軍入内以便火攻之勢。”
吳凡聽夏侯淵這麽一說,微微一皺眉。
夏侯淵的智力爲56點,并不算高,能讓夏侯淵一眼就識破的計謀,看來對方還真是個愚蠢的家夥啊。不過,曆數陶謙手下那幾個将軍,還真有幾個人的能力就處在這個水平上。
此時涼風已經挾帶起雨星,天空陰雲密布,不久就将迎來一場豪雨。吳凡扭頭看了一眼距離村莊約三裏的一座小山包,上面稀稀拉拉的樹木無法遮蔽大軍,但是藏下一兩個哨探還是不成問題的。
想必敵人這時正在觀察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吧。
吳凡嘴角泛起一絲輕笑,随即将手馬鞭指向村莊,命令士兵入莊避雨造飯。
本來吳凡認爲以陶謙的軍力和手下武将班底,面對曹軍大兵壓境,會采取保守戰法玩堅壁清野,等待援軍前來救援。這種戰法雖然消極,但不失爲此時陶謙所能采用的明智之舉。
卻沒想到,陶謙居然還敢派人來主動出擊,這可正了吳凡下懷了,連續數天的行軍,将士多有疲憊,正好借此戰來壯壯己軍的士氣。
今夜免不得一場雷雨,敵人的火攻之計已經徹底泡湯。因此,吳凡故意率兵進莊,就是要引敵人來攻,殺他一個有來無回!
有句話叫兵不厭詐,吳凡也想過這會不會是敵人故意示之以弱,麻痹自己。在進莊與不進莊這個問題上,吳凡也猶豫了一下。不過,吳凡這個人就是不缺冒險精神,另外也有些藝高人膽大的意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吳凡決定給敵軍來個将計就計,故意在敵人面前顯示出自己很輕率無謀的樣子,讓敵人對自己掉以輕心。
這個趙家莊距離彭城隻有二十餘裏路程,規模還挺大,二萬人馬進莊後,竟是可以容納下來。在士兵們捉雞逮豬,生火做飯之際,吳凡領着僚将華雄和夏侯淵在莊内走了一陣,探查一番。
結果正如夏侯淵所說,莊内沒有任何工作之物,隻有柴草在村内随處散落,人爲迹象十分明顯。
再從村民家的碗筷菜刀等日常生活必需品都沒有拿走來看,村民當時走得十分匆忙。想必是敵軍臨時将村民趕走,但又由于我軍距離這裏很近,敵軍已經來不及挖陷井,隻好将柴草散落開來,想在晚間趁我軍熟睡之際用火箭引燃這些柴草,趁亂沖進莊來,殺我軍一個措手不及。
吳凡暗自搖了搖頭,計倆拙劣也就罷了,偏偏天公還不作美。這個武将夠倒黴的。
一道悶雷滾過,開始有雨點紛紛揚揚落下。吳凡丢掉手裏的一根稭草,對衆兵士道:
“爾等可盡尋避雨之所,飽餐戰飯,稍事休整。騎兵人與馬之距離,不得過十步之遙!”
士兵們就等吳凡這句話呢,樂得一陣歡呼,紛紛鑽進村民的屋子、柴房等建築之内,就着熱乎氣兒,于雷雨美美地吃了一頓晚飯。
吳凡和華雄、夏侯淵三人在一個大戶人家的廳堂内吃過晚飯後,時間按現代計時來講,就已經是夜間八點半左右,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雨卻是越下越大。
吳凡來到窗前,打開窗子,見大雨好似瓢潑一般,間或有一兩道閃電于夜空劃過,将整個村莊的輪廓勾勒出來,又瞬間隐入無邊的黑暗之。
好大的雨,地上積水如河,真是辛苦了埋伏在村外的敵軍。吳在這一刻甚至有點懷疑,敵軍會不會被這瓢潑大雨拍得士氣大跌,繼而直接退兵呢?
轉而,吳凡又覺得自己太過多慮了,敵軍要采取怎樣的行動那是敵軍的事,自己隻管将計就計,按原計劃布署,做到有備無患!
想到這,吳凡命令身邊一名衛兵,将在院内兩側廂房休息的傳令兵叫來。
片刻之後,幾十名傳令兵紛紛來到吳凡面前,吳凡對他們如此這般交待了一番,衆人領命後,紛紛消失在夜色之。
……
趙家莊外五裏處,一片長滿荒草的曠野。
曹豹渾身上下早已濕透,兩條褲管裏都已經灌滿了水,擡頭想看一眼天空,卻被雨水拍得睜不開眼。
“媽的,這該死的鬼天氣,害得本将軍火攻大計不得實行!”
曹豹罵道。這個所謂的火攻大計,已經是将曹豹的智商開到了極限,好不容易臨時想出來的。就這樣無疾而終,曹豹此時的郁悶心情可想而知。
回頭看了一眼被拍成落湯雞的五千士卒,再看士氣,已經降爲5o點。曹豹氣得吼道:
“一個個都把腰杆給我挺直了,别他媽有氣無力的樣子!”
身邊一名衛士苦道:
“大人,我們已經在大雨澆了快有兩個時辰了,士氣大受影響。而那曹軍先鋒部隊卻在村避雨,以逸待勞。我們此時進村,隻怕難以取勝啊。”
衛士所說了所有士兵的心裏話,衆人連聲點頭附合。
卻見曹豹突然抽出腰間佩劍,捅進衛士的腹腔,而後擡腿一踹,衛士就向後倒了下去,倒在一片泥漿。
“誰再敢胡言亂我軍心,下場就和他一樣!”
曹豹手提佩劍,向衆人喝道。
五千士兵頓時被震住了,再不敢多話。
曹豹見此,頗爲得意,又高聲道:
“曹軍先鋒吳凡,傳說頗有些本事,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無謀之輩!此番若不是天降大雨,他早已死在我軍火攻之下。今雖火攻不成,料這無謀之輩必不會加以提防,我軍正好趁此夜色殺進村去,取其級,便是大功一件!”
說罷,曹豹将手鐵叉一揮,率領着五千士卒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着趙家莊而來。
一直進到莊口了,沒有一名士兵值守,卻見莊口附近幾間民居内有燈光透出,猜拳行令之聲不絕于耳。
曹豹冷笑一聲,心暗道:這天策将軍吳凡也不過如此,治軍如此松懈,想來是個草包之輩。主公聽到他的名号後,還吓得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今番我就将他級取下,回去向主公邀賞!
這麽想着,曹豹放眼向村望了一下,見村一大戶人家亮着燈光,想必吳凡就在那裏。于是,一心想要來一次斬行動的曹豹,向身後衆人一揮手,貓着腰向那大戶人家摸去。
……
同一時間,村口幾間亮着燈的民居内。
屋内士兵早已手持武器嚴陣以待,隻是嘴裏喊着劃拳行令的聲音。一名暗觀哨的士兵這時跑進屋來,向衆人說了什麽。屋内士兵立即魚貫而出,消失在茫茫雨夜之,隻留三兩人繼續在屋内喊着劃拳行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