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城,被外面的風一吹,吳凡心裏的火氣也消了些。
本來他剛才已經有了就此和袁紹說拜拜的打算,不過轉念又一想,自己就這麽走了,對舉薦自己的田豐來說卻是添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屆時郭圖肯定要借此事做章,在袁紹面前參田豐一本,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吳凡希望看到的。
再說了,現在放眼全國各地諸候,也沒有讓自己滿意的投靠人選。在哪都是混,就在袁紹這繼續混吧,直到明君出現,再做打算。
由着這個想法,吳凡把看向城門的目光收了回來,想了想,不知道武器庫那邊清點的怎麽樣了。便轉身向着武器庫走來。
卻說宮城正殿,吳凡把在座的官武将都狠狠地涮了一頓,其尤以郭圖爲甚,對于郭圖來講,吳凡剛才那已經不是涮他了,是狠狠地掴了他一頓耳光!
眼見吳凡轉身出了宮城正殿,本來已經理屈詞窮的郭圖再次狂叫起來,對袁紹道:
“大人,他、他簡直是目無人啊,根本沒把您放在眼裏,宮城正殿這種地方豈是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他……”
袁紹“啪”地一拍桌案,怒斥道:
“夠了!汝還嫌丢人不夠嗎?還不趕緊退下!!”
郭圖被吓得一驚,連忙唯唯諾諾退至自己的座位,再不敢多言。
袁紹卻是惱火之餘,手撚着胡須,看了看一旁的田豐,又看了看宮城大門吳凡已經離去的身影,心暗道:
這個吳凡,倒是有些見識。田豐說他是不可多得的世之良将,此話肯定有誇張的成分,但也可能他确實有些本事。既然這樣,以後再遇戰事,可帶上這個吳凡試試他的身手。至于官職,以他一屆平頭百姓出身來講,給他個校尉已經很不錯了,不必放在心上。
……
在說吳凡,回到武器庫的時候,工匠和士兵們按照此前的命令,正在清點庫存武器數量。吳凡信步走進一間庫房,這間庫房存放的是劍和盾兩樣兵器。
劍和盾都是步兵裝備的武器和防具,劍是統一制式的普通鐵劍,盾有皮盾和木盾兩種。這兩種武器防具分别碼放在十幾個架子上,架子分爲五層,每層都碼得滿滿的,最頂上一層由于沒有了空間限制,往往碼得最多,顯得頭重腳輕。
負責這個庫房清點工作的幾名工匠和士兵,每人清點一個架子,最後再把各自清點的數量加在一起,就得出整個庫房的武器存量。
吳凡走進這間庫房後,看了看幾個正背對着自己忙着清點的工匠和士兵,也不驚動他們,顧自走到一個碼放着盾牌的架子前,拿起一張皮盾來看看做工和質量。
随後又把皮盾拿在左手,象征性地揮動了幾下,轉回身的時候,就見一名蹲在自己旁邊武器架子前的年輕工匠,正在查點架子最下面那一層的鐵劍。由于鐵劍碼得很多很密,這名工匠就不時用手抽*動鐵劍,以免其有被擋住的自己看不到。
但是,在抽*動鐵劍的過程,頭重腳輕的架子不免有些微微地顫動,碼在最上層的鐵劍漸有滑動的迹象。
就在吳凡看過來的時候,這個年輕工匠又一次用力地抽*動一把鐵劍,結果就聽頭上嘩啦一陣響,年輕工匠擡頭一看,頓時吓得面如土色,隻來及得出“啊”地一聲驚叫就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架子頂端至少有三十多把鐵劍,劍尖向下,一齊向着年輕工匠刺了下來!
這些鐵劍的下落度非常之快,而且距離年輕工匠又非常近,之間距離不過二米左右,年輕工匠就算想躲也躲不開。因此,他也就隻能在驚叫一聲後,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說時遲那時快,年輕鐵匠剛剛閉上眼睛,頭頂就刮起一陣風,緊接着就是一陣“咚咚咚”的悶響,響聲過後,足足五秒鍾仍然沒有鐵劍刺到自己身上。年輕工匠慢慢地睜開眼一看,卻是一塊皮盾擋在了自己頭上,順着撐着皮盾的手看過來,卻是吳凡,站在他的身邊。
年輕工匠激動不已,連忙向吳凡跪下,叩謝吳凡救命之恩。吳凡卻是淡然道:
“把地上散落鐵劍都收拾起來。幹活長點眼睛,别毛手毛腳的。”
說話的時候,把皮盾放回了原來的架子上,話說完,人也走了。
庫房裏另外幾個工匠和士兵這時紛紛湊了上來,七嘴八舌道:
“我沒看錯吧?武衛大人剛才救了你?他給我的感覺明明很兇的啊。”
“兇是兇了點,不過看樣子是個好人。”
“我也覺得這個武衛大人隻是不喜歡多說話,心腸其實并不壞。”
“唉,就算兇點也沒什麽,總比前任大人強得多,那個大人就是個笑面虎,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陰你一下,還經常克扣工資,操他娘的!”
“噓!你不想活了說這種話?都别說了,快回去幹活!”
……
又過了二個小時左右,工匠和士兵們陸續來到吳凡的小辦公室,把重新清點後的四座庫房武器數量上報一遍。吳凡把這些數據和原來那四捆竹簡上的數據對照了一下,現差别總數有二百三十件之多,這次清點工作看來很有值得,也很有必要。
重新拿出六捆竹簡,吳凡提起筆來工工整整地在竹簡上寫下新數據——
第一捆竹簡:一号庫房:長槍:三七二四,長戟:一零六八,皮盔:三一四四。
第二捆竹簡:二号庫房:鐵劍:五二八三,盾:四九五七,皮甲:三零七二。
第三捆竹簡:三号庫房:弓:一七零六,箭:一四九三一,箭壺:一五二七。
第四捆竹簡:四号庫房:攻城車:三,井闌:一,馬鞍:二六五三。
第五捆竹簡:打造武器:平六年一月至八月,鐵劍:二五四七,長槍:二零一三,箭:八六七四,盾:二三二一。(武器打造隻有一部分是在武器庫完成的。括号裏的這些不是吳凡寫的,是重甲加的,屬于注釋……)
第六捆竹簡:修理武器:平六年一月至八月,鐵劍:九六,長槍:二三,弓:四七,箭:二七一。融爐:鐵劍:五。
六捆竹簡寫完了,碼放到桌案一邊,吳凡無事一身輕,伸了個懶腰,走出自己的小辦公室。
一出門,就見幾個工匠正在門外恭候着,看樣子已經在這等候多時了。見吳凡一露面,其一名年長的滿頭花白胡須的老工匠向吳凡拱手作輯道:
“多謝武衛大人救下犬子一命,小老兒這般有禮了。”
說着納頭就拜,旁邊那個被吳凡救起的年輕工匠也随着這個老工匠一起向吳凡拜禮。
吳凡上前一步,兩手分别托起一老一少兩個工匠的胳膊,道:
“區區小事,不必如此大禮,老丈快平身吧。”
被吳凡托起,一老一少兩工匠免了禮。回頭向身後衆工匠看了一眼,見衆人都是贊同的神色,随後老工匠又對吳凡道:
“常言道,爲将者武器不離身。小老兒見武衛大人并沒有武器帶在身邊,不知道武衛大人是否還沒尋到稱心的武器呢?如果果真那樣,小老兒和這些工匠對打造武器倒是有幾分在行,願爲武衛大人打造一把稱手的武器,了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