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默無語的夏桐,這些天她幾乎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隻是看見她越來越消瘦,越來越憔悴。晚上有時候他醒過來的時候,總是看見黑暗中夏桐坐在那裏,抱着膝蓋發呆,那種感覺,讓他特别地心疼,但是隻要他一說話,夏桐就立刻躺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甚至走了出去……
黑暗中,他都能感覺到自己昔日愛人,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她是夜不能寐,吃得就更加少了。對于這一切,他無能爲力。
“你還好吧。”他突然問。
“嗯。”夏桐應了一聲。
“老婆,我們好好溝通一下好嗎?你罵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你這是家庭冷暴力。”他試着和夏桐說話。
夏桐毫不猶豫地說:“我們之間不再有什麽家了,所以也不存在這個,你不要管我好嗎?你越是這樣,我的心就會越痛,求你,讓我安靜一下。”
看着她隐忍裏帶着一絲狂躁的眼神,他連忙說:“對不起,我錯了,我讓你安靜。”
他從來都是不會輕易認錯的人,但是現在如果老婆肯原諒他,他願意爲她做任何事情。
但是每次當夏桐的眼神,空洞地穿過他的頭頂,投向遠方,他知道能爲夏桐做的做好的事情,就是安靜,永遠的安靜。
聶勝走了進來,對于秦先生所發生的這些事情,他還是昨天才知道的。最近秦先生給他放了一個超長的大假,他和妻子一起出去玩了幾個國家。
聽到這個消息,他是真的非常心痛。乖乖小姐,那是最聰明最可愛最讓人疼愛的,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如果他在這裏,一定會用生命保護她的。
“秦總,夫人,車子已經備好了。”他看着一前一後的他們,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們從來到哪裏都是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從來都是摟着抱着鬧着。
現在倒像是一點都不想同框出現的樣子。
“對不起,秦總夫人,我不應該放假的。”聶勝内疚地說。
夏桐看了他一眼,聶勝的忠心她是知道的。但是這件事情,和他無關,沒有必要讓他去背負什麽心理負擔。
于是她很努力的笑了笑說:“不關你的事,你也是難得放假,怎麽樣?你和妻子過得開心嗎?”
“是呀,都是我不好,一直都虧待了你。你沒有什麽應該道歉的地方。”
秦先生想起每次聶勝爲自己赴湯蹈火的樣子,也連忙說。
“過得開心,但是回來後聽到乖乖小姐的事情,我特别難受。是哪個畜生這樣對待你們?”
夏桐冷漠地看了秦先生一眼,對聶勝說:“隻能說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也是事出有因,我希望她能夠受到應有的懲罰。”
感覺到她的目光就像是利劍一樣,紮在自己臉上,秦先生讪讪地說:“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聶勝上前扶住秦先生,他連忙擺擺手說:“我可以。”
法庭
看着站在被告席的那兩個人,夏桐真的沒有想到被她收買的那個司機,竟然是他,老張。他是老劉最好的朋友,在他父親動手術的時候,老劉曾經把所有的積蓄,毫不猶豫地借給了他。但是善良換來的是什麽,是殺身之禍。
今天的王倩穿着一條白裙子,看上去非常平靜。
不可否認,夏桐不想讓她以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身份來這裏,那意味着她将會無罪。
檢控官把搜集到的證據全都說了一遍,包括一些攝像資料,夏桐覺得自己很笨,怎麽沒有想到秦家的監控資料呢。
當檢控官問他們是否認罪的時候,老張失聲痛哭:“我不是人呀,老劉對我那麽好,我爲了幾個臭錢,居然害死了他,還害了乖乖小姐,她每天都坐我的車子上學,總是張叔叔,張叔叔地叫我。我不是人!”
看着他情緒失控,法官連忙說:“請被告保持肅靜,不然會控告你藐視法庭。”
王倩突然笑了:“我就是要他們死,全都死,誰讓她奪走我的愛人。誰讓他還和那個賤人,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我就是要他們死。”
看着她漸漸渙散的眼神,夏桐的心裏非常難過。如果秦先生能夠稍微對她溫和一點,也許不會發生這些可怕的事情。
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秦先生連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說:“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變成這種樣子。”
這時候王倩的律師開始爲她辯護,出具了精神病院的診斷書,證明她是一個沒有自控能力的精神病人,所以不需要對所做的事情,負上法律責任。
王倩突然狂笑了起來:“我就是殺了他,怎麽樣,我殺了。”
看着她這種樣子,夏桐的手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她心裏不停地重複着一句話:“你必須付出代價,必須。”
聽完控辯雙方的結案陳詞,陪審團做出了裁定,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法官宣布王倩因爲是個精神病人,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立刻送往青山精神病院進行治療,從犯張立果,明知道破壞刹車會造成什麽眼中後果,還是因爲貪圖利益做出了這樣的行爲,反了故意傷害罪判刑三年。
這樣的結果讓夏桐憤怒了,她突然站起來說:“這件事情都是因爲王倩而起的,現在沒有證據說明她當時在買兇殺人的時候,精神是不正常的,試問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怎麽可能這麽有條理有計劃的部署一個殺人計劃,如果不是她,那麽幕後還會有另外一隻黑手,我希望法庭能查出事實。
這個時候王倩的律師斬釘截鐵地說:“作爲一個男人,我理解夏女士愛女失蹤的心情,使得你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但是你也同樣沒有證據,證明王倩當時是精神正常的。我們應該相信法律是公平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