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蓦然的一秒,立刻又恢複微笑:“好,我等你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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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每次開車,顧颢然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
第一次,他心情很好的用了半天的時間,将a市繞了一整圈。然後找了個酒吧,買了一杯威士忌,敲了敲那個跟蹤車子的窗戶,微笑的将酒遞進去:“辛苦了,請你喝的。”
第二次,他懶得繞圈了,直接用一招飄移、甩尾,立刻就将那跟蹤的車子甩了個無影無蹤。
第三次,他直接将車子甩至路邊,下車。結果那個跟蹤的人也下了車,他故意朝人迹罕至的小巷走,然後躲在暗處。跟蹤的人不明所以,以爲跟丢了,結果背地裏一拳,立刻眼前一黑,昏睡過去。
湖苑别墅,毫無意外這些都被報告給了秦慕抉。
聶勝說:“慕少,顧颢然真的很不好對付。我派的都是曾經在警隊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結果還是被他……。”
秦慕抉揮手止住:“我知道了。”
他托着頭,深思着什麽。
聶勝又說:“關于您那天在nes大堂,和顧颢然打架的事,這幾天在a市傳的很厲害。帝升的股票立刻又低了幾個點,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進行一場公關危機。”
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倦:“等官司過後,開一場記者發表會吧。下周,一旦帝升販毒的案子被定罪,整個帝升恐怕都會經曆一場大風波。”他頓了頓:“甚至有可能,會瀕臨破産。”
“慕少,您不用擔心。我們之前那麽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秦慕抉抵住額頭:“希望如此吧。”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樓上走下來,是夏乖乖。
“爹地!”她跑過來,撲進了秦慕抉懷裏。看到她,男人眼底裏的冷峻立時散去,他将乖乖抱起來:“今天怎麽沒有出去玩?”
乖乖在他懷裏搖了搖頭,忽然撅着嘴說:“我不要出去了!”
秦慕抉意外:“爲什麽?”
乖乖說:“因爲一出去,就有好多人說爹地是壞人。我氣不過,跟他們吵架,他們還罵我!都是一群壞蛋……嗚嗚……。”
秦慕抉問:“那你相信爹地是壞人嗎?”
乖乖的頭立刻搖的像隻撥浪鼓:“爹地最好了,爹地怎麽會是壞人?他們都在瞎說!”
秦慕抉笑着抱緊了女兒:“别人怎麽說爹地都不在乎,隻要乖乖你相信爹地就好了。”
“嗯嗯嗯!”她使勁點頭:“爹地你不要怕哦,乖乖一定永遠站在你這邊的!”
忽然她又皺起了小眉頭:“那爹地,媽咪呢?爲什麽乖乖好多天都沒有看到她了?”
秦慕抉神色一僵,立時又恢複了平靜,撫摸着她的小臉蛋說:“你媽咪在外面有點事,很快就會回家了。”
“真的嗎?”她懵懂。
“嗯。”
乖乖抓抓小腦袋,一副想不通的表情:“好奇怪哦,在山上的時候,爺爺不讓我和媽咪見面。回了家,爹地又不讓我和媽咪見面。難道你們都把媽咪藏起來了?”
佐楓山時,秦翰生不讓夏桐和乖乖見面?有這種事?
秦慕抉問:“那你知不知道爺爺爲什麽不讓你和媽咪見面?”
乖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說完又癟嘴,一副很傷心的表情:“肯定是乖乖做了什麽惹爺爺不高興的事,所以他要故意藏着媽咪,不讓我見面,嗚嗚嗚……。”
秦慕抉失笑:“乖乖最可愛了,怎麽會惹爺爺不高興了?”他想起,他去佐楓山找夏桐時,她整張臉都被遮住,秦翰生說她得了寒冷性荨麻疹,不能見風。或許是這個原因,不讓她和乖乖見面。
隻是……,他又皺眉,爲什麽他覺得這借口,實在是有夠蹩腳。
會不會——有什麽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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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解決了三個跟蹤者,晚餐時,顧颢然顯得很高興,吃飯時一直在憋着笑。
夏桐擡頭看了他幾次,有些莫名其妙。
吃到一半時,她忽然臉色一變,放下碗就跑進了浴室。她知道毒瘾又發作了,devil的毒每到晚上就會發作一次,然後折騰整整一宿。并且這些日子,更是一日比一日兇。
她想照以往,跳進浴缸裏泡冷水。可忽然想到自己今天剛剛處于生理期,泡冷水的想法立刻就打消。
可是怎麽辦,她靠着門滑倒在地,她覺得很疼很難受。而且與以往的燥熱麻癢不同,今天她覺得很冷。就好像被人脫光了衣服赤身處于冰天雪地般,每一分涼都滲進了骨子裏。
顧颢然立刻就明白過來,焦急的在浴室外敲門:“夏桐你開門,不要一個人躲在裏面。讓我進去,我和你一起想辦法。”
她在地上抱着蜷縮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用,隻能哆哆嗦嗦的起身,将門打開。
一開門,他将她打橫抱了起來,此刻她的臉已經凍到發青了,呼吸間也冒起了寒氣。
他疾步将她抱進了房,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然後将房間的暖氣打開,溫度調高到最高。夏桐蜷縮在被子裏,依然凍得瑟瑟發抖。
他握了握她的手,确實是冰涼到徹骨。
“你先等等……。”他說,然後急匆匆的去了廚房,替她灌了滿滿一個熱水袋,塞進了被子裏。夏桐下意識的抱住,冷凍的感覺稍霁,但還是沒有什麽太大的用。
人在極緻痛苦下,心裏防線都會瀕臨崩塌,夏桐問:“顧颢然,我會不會被凍死?”
他沉凝的看着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此刻他不得佩服起devil的毒性了,僅僅一顆就可以讓人嘗遍世間的各種痛苦。之前是又麻又燙,現在是又冷又凍,他不知道,接下來,她又會承受些什麽?
猶豫了一下,他忽然脫了外衣,爬進了被子,将她整個的圈進了懷裏。
他的身體強壯而有力,溫暖的就像一個發熱體,冷到迷糊不清的夏桐幾乎是本能的就纏了上去。緊緊攀附在他身上,借以汲取屬于他的溫暖。
漸漸地,夏桐平靜下來。
腦袋伏在他肩頭,因爲疼痛喘息着,呼吸不停的萦繞在他的耳垂上。這樣的誘惑,對于任何男人來說,都是難以阻擋的。
全身熱血頓時向身體下方湧去,這一刻,他隻覺得有什麽‘哄’地一聲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