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生果然要對付她了,而她現在甚至連逃都不能逃。乖乖在他的手心裏,一旦她輕舉妄動,他必然會對乖乖不利的。
夏桐跌坐到了床上,可是她真的不敢相信。
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乖乖是她的親孫女,他真的會爲了保全自己,而對她不利嗎?
床邊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礦泉水,那是她昨天過來時,順手帶過來的。夏桐擰開瓶口,喝了一小口,又放下。
現在這瓶水是她唯一能确認安全的東西。
既然逃了乖乖會出事,不逃不僅乖乖,自己也是束手待斃,不如放手一搏。順着早上的那條路,找到秦翰生的藏毒地點,然後将秦翰生繩之于法。
那麽所有人就都會沒事了。
夏桐走至窗邊,觀察起周圍的形式,尋找可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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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午到晚上,夏桐一直都沒有下樓。伴晚,有女傭替她将晚餐送了進來,夏桐拿進了房間,卻動也沒有動。
一天都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的肚子,早已經饑腸辘辘。幾次夏桐都恨不能什麽都不管的将那些飯菜塞進肚子裏。
不過也隻是想想,現在沒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了。
她需要的是等待,等待黑夜降臨,然後尋找逃出去的契機。
又焦躁的等了五六個小時。深夜兩點,整棟别墅都安靜了下來。夏桐打開窗子,朝外張望了片刻,此刻花園裏,來來回回隻有兩個保镖在巡邏。而且他們巡邏的路線,在剛剛的五六個小時裏,早已被她摸了個通透。
夏桐拿出用撕成碎條系成的繩子,一頭系在窗棱上,拉了拉,确定穩固後,這才握着繩子爬上了窗戶。這種翻窗戶的方法,她六年前從夏家逃跑時就用過一次,所以早就駕輕就熟了。
夏桐貓着腰行進,輕易的避開了兩個保镖的視線,朝着早上的那條山路走去。因爲害怕被人發現,所以她走的很急很倉促,幾次都差點被路邊的石頭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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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楓山别墅二樓,某個卧房。
秦翰生緩緩收起手中的望遠鏡,黑暗中,嘴角揚起一抹狠戾。
“老爺您爲什麽不直接解決了她?”身後一道聲音響起,靜嫂走到了他身邊。
秦翰生将望遠鏡遞給她,坐下身,搖了搖頭:“這三十年來,我殺的人已經夠多了,越來越覺得讓死人閉嘴,是最沒有趣味的事。”
“哦?老爺是想到了别的有趣的方法嗎?”
他笑而不語,轉身穿上一件大衣,“跟我一起去吧,我會讓你見識一下,我最新發明的遊戲。”
靜嫂跟上前,頓了頓,忽然說:“可是老爺,解決那個女人自然沒什麽問題,可少爺那邊——。”慕抉少爺對那個女人的重視程度,秦家沒有誰會不知道。她怕若是因爲她,而讓老爺少爺之間産生嫌隙,就得不償失了。
秦翰生打開門:“我早就不喜歡那個女人了,這場遊戲一旦開始,她都不可能再和慕抉在一起。無論結果勝負,慕抉,都隻會恨她。”
靜嫂笑起來:“老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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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早上來過的路,趟過一段髒濘的泥路,穿過一片樹林,又越過了一片雜亂的荊棘……夏桐覺得自己好像走了好久好久,直到雙腿麻到快要沒有知覺了,眼前才豁然開朗出一片平地來。
平地上坐落着一棟不高不矮的平房,周圍全是高高矮矮的樹林,将這棟平房緊緊圍困住,好像一棟密不透風的監獄。
夏桐的心狂亂的跳起來,手緊張到發抖。
這裏會不會就是秦翰生藏毒地?會不會就是蘇若她們苦心尋找的最終目的地?
夏桐握緊手心,一步一步的朝那棟房子走去。走至門口時,發現門竟然沒有上鎖,似乎一推就能開。
隐約間,夏桐感覺到奇怪,更多的是不妙。
她想轉身立刻跑,卻已經來不及了,一股力道忽然從背後襲來,将她狠力一推,她錯愕不及的撞進門,摔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整個屋子的燈光大亮。
“歡迎你,夏小姐。”
是秦翰生的聲音,此刻卻仿佛是來自于地獄的催命符,令夏桐整個人都毛骨悚然起來。
她想爬起來,卻有一雙腳壓在了自己的背上,令她隻能以一種極爲狼狽的狀态,趴伏在地面上。
她不甘心的擡起頭,卻瞧見目前的秦翰生朝她露出一抹很淺的笑容。他此刻的神情既不兇狠也不殘暴,語調甚至還有點兒溫柔。可那眼睛裏卻仿佛閃爍着幽幽的綠芒,是屬于野獸的目光。而他身後,則站着靜嫂。
“秦翰生,你放開我!”夏桐開始掙紮。
他從桌子上,拿起一袋白色的粉末,用手指抓起一把,朝她的頭頂灑下來。說:“夏桐,你不是一直都想抓我販毒的證據嗎?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的藏毒地,想要人贓并獲嗎?沒錯,這裏的确就是我秦翰生藏毒交易的地方……。”他蹲下來:“可是怎麽辦?夏桐……你沒辦法報警,沒辦法将我繩之于法了。”
夏桐瞪大眼,死死的看着他。
他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難道林曼茹、蘇若、顧語惜等等都沒有讓你吸取教訓嗎?我本來看在你是乖乖母親的份上,想要饒你一命,可是你實在是太不乖了……。”
夏桐咬牙:“顧語惜果然也是被你害死的!秦翰生,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她還幫你生了一個兒子啊?你爲了一己之私,不惜害死自己的妻子、自己兒子最愛的女人,你這個王八蛋,你根本就沒有心!”
他冷哼,捏緊了她的下颚:“妻子?誰告訴你顧語惜那個賤女人是我妻子的?除了達茜,沒有女人能做我秦翰生的妻子!”
“是啊”,夏桐冷笑:“顧語惜是賤女人,可你還跟這賤女人生了個兒子,你豈不是比她更做更下賤?”夏桐已經氣到口不擇言了。
“啪!”他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