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颢然繼續說:“夏小姐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又怎麽可能有時間去餘金路蘇小姐家中?晚上八點鍾天本來就黑了,也許是那鄰居一時看花眼,錯将别人當成了夏小姐也說不定。”
秦慕抉這時候也走了進來,他身旁的西裝男立刻将一張紙遞了過去:“我是夏小姐的代表律師,我申請爲我的當事人保釋。”
秦慕抉将夏桐拉起來,面無表情的問:“請問,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警察谄媚道:“可以可以……。”
秦慕抉拉着夏桐,正欲朝外走,她卻忽然掙脫開他。走到了顧颢然面前:“我有點事要問你,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眼前的人略微愣一愣,點頭:“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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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外不遠處的僻靜角落,夏桐看着眼前的顧颢然問:“我今晚喝醉了,後來在你車上,有沒有落下什麽東西?”
“東西?”他問:“是什麽樣的東西?”
夏桐咬咬唇:“一個u盤。”
“應該是沒有的。”他說,“我後來回家,傭人們已經替我清理過車子。如果發現有,肯定會告訴我的。”
沒有?夏桐微微一愕。那個u盤既不在顧颢然那裏,也不在自己身上,又會在哪裏?
難道是在酒吧,被那個中年男人非禮的時候,不小心弄掉的?
夏桐越發的困惑起來?
就在這時,一雙冰冷的大掌忽然握住她,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秦慕抉的聲音,冷的沒有任何溫度:“請問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顧颢然微微一笑:“我是沒什麽問題了,就看夏桐的意思。”
他的目光又冷飕飕的投向她,夏桐心虛的低頭轉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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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上,他一直都在沉默的開車,沒有說話。空氣中的溫度,幾近冰點。
夏桐幾次不自在的掃他一眼,他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死沉沉的,仿佛放不進去一點感情一樣。
她忽然意識到,其實秦慕抉一直都不知道蘇若并不是林曼茹。那麽他現在心情應該很糟糕才對,他和林曼茹,曾經有過那樣一段過去,如今她卻忽然‘死了’?
“秦慕抉……。”夏桐覺得,她不能再将林曼茹的事情再瞞下去了。否則,對他真的很不公平。
“……。”他沒有回答,車速卻陡然提高了兩檔。她知道,他一旦心情不好了,就會以飙車來發洩心裏的不滿。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和你說。”她頓了頓:“其實蘇若并不是真正的林曼茹——。”
“哧——。”車子急速停了下來,秦慕抉側頭看向她,表情意外:“你在說什麽?”
“蘇若并不是林曼茹。”夏桐一字一頓:“她隻是林曼茹的妹妹林曼初而已。真正的林曼茹沒有死,她在澳洲,已經結婚了,還生下了兩個孩子,很幸福。”
“你在開什麽玩笑?”他皺眉,明顯的不相信。
夏桐知道瞞不下去了,隻得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她說林曼初和林曼茹是一對姐妹花,關系很好,後來林曼初被一對蘇姓夫婦收養。五年前林曼茹發生車禍,沒有死成,輾轉去了澳洲,治好病後就留在了澳洲。遇到了一個名叫richard field的男人,生下了兩個混血男孩。而林曼初滿以爲自己姐姐死了,于是思念成疾,就假扮成林曼茹接近他……
說出真相的同時,夏桐隐瞞了關于毒品和複仇的這一部分。這兩件事,她暫時還不能讓他知道。
秦慕抉聽着,眉頭越皺越深:“你說的太繞也太不可思議了,怎麽會這樣?”
夏桐說:“雖然這一切很難以置信,但确實是真的。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林曼茹當初住的孤兒院‘sunflower’去查,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謊了?”
他盯住她,目光泛冷:“你很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夏桐點頭:“離婚後,我曾經去澳洲旅遊散心,結果在澳洲街頭偶遇到了菲爾德太太,也就是林曼茹。這才知道,蘇若一直都在撒謊。”
“你爲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夏桐頓住:“因爲菲爾德太太,并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她想隐姓埋名、平靜的生活在澳洲,不想被任何人打擾。所以我才沒有将這件事說出來。”
他笑起來,微微嘲谑:“你爲什麽不說,你是故意想将這件事隐瞞下來……。”
夏桐睜大眼,“故意隐瞞?”
“夏桐,你以前說我什麽事都瞞着你,不讓你知道,對你的信任不夠,可是你又何嘗不是?這一次,姑且不論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麽你就是在對我撒謊。如果是真的,那麽我真的很失望。我像個傻子一樣,對蘇若滿懷愧疚,一心想着如何補償她……你在背後眼睜睜的看着,是不是覺得這場戲很好玩很有趣?”
“我沒有……。”夏桐反駁,聲音卻小到無力。
“今晚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你也不願意和我說。你在酒吧喝得爛醉,被顧颢然送回家,最後又被警察叫去警局問話……所有的這一切,我這個本該一清二楚的丈夫,卻什麽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在酒吧,還是去過蘇若家,你今晚發生過些什麽,還有你一心擔心害怕的又是什麽……這一切,我一概不知。我們之間的信任,就可憐微薄到隻有這麽一點點嗎?”
夏桐愕住,她沒有想到,她說出真相會這樣的激怒他。更加沒有想到,原來他已經對她的隐瞞,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
可是,她能說什麽?那些關于毒品和蘇若複仇的事情,她根本無法說出口。
如果可以,她甯願讓這些,永遠的爛在肚子裏,不被人發現。
“下車吧。”他忽然偏開臉,神情冷漠:“我想,我們都該冷靜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