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站在門外,很擔憂,卻又不能進去,隻能不停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夏桐吐得很厲害,幾乎快要虛脫。随着這種嘔吐的劇烈,她的不安也越來越重,不會是……懷孕了吧?
不會的!她下意識的在心裏否認,不會的,當初懷乖乖時,她也從來沒有嘔吐過,一定是其他原因!
隻是——聯想到一個多月前與秦慕抉發生關系的那晚,自己事後好像确實沒有吃藥。
夏桐側放着的手握住,緊到幾乎泛了白,越來越心虛……
不會那麽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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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衛生間,易初就心急的握住她的肩膀:“感覺怎麽樣了?”
夏桐搖搖頭,撒謊:“可能是胃炎又犯了,老毛病,我等會回家吃了藥就好了。”
他目光緊緊的看着她,明顯的不信,随後執拗的拉住她的手,朝外走。攔了一輛計程車,将她推進去。
夏桐扯住車門:“易學長,你幹什麽?”
他将她塞了進去,自己也坐進來,對司機說:“去安心醫院。”
他動作間的堅毅與不容置疑令夏桐微微愣了一下,也就不再反抗了。幾個月不見,她曾經性子慢到近乎溫吞的易學長,似乎有些變了。
隻是這樣的變化,也不錯。
到了醫院,她首先檢查的是腸胃科。那醫生對她做了胃鏡等例行檢查後,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随後推了推眼鏡,目光朝夏桐和她身旁的易初看了一眼,憑着多年的行醫經曆,有些明白了。
他問:“結婚了嗎?”
“呃……。”夏桐回答:“沒有。”
“有男朋友嗎?”
夏桐有些窘:“之前有,現在沒有了。”
“最後一次房事是什麽時候?”
這醫生問的太過直白,夏桐更囧,隻是此刻比夏桐更尴尬的是,她身旁站着的易初。他微咳了一下,說:“我在外面等你。”
“嗯……。”夏桐垂着臉點頭,不敢看他。
一個月前的那場情事,夏桐本能的想要隐瞞,隻是還未等她開口,她臉上的尴尬和踟蹰就已經被眼前的醫生盡收眼底。
他合上病曆,雙手放在桌上,微握:“小姐,我覺得你該看的婦科,而不是腸胃科。”
婦科門診裏,當年輕的女醫師将手中亮着兩條杠的驗孕棒遞給夏桐,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女士,恭喜你懷孕了。”
盡管之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事情真的臨了頭,夏桐卻還是如遭電擊。
她有了?!不會這麽巧吧?
她和他不過就是藥後亂性了一次,然後太過慌亂事後忘了避孕,再加上乖乖後來被綁架,他又受傷住院。她每天奔波于家和醫院,也就顧不上自己那親戚是否如約來臨。
于是老天就坑爹的賞了她一個孩子?!要不要這麽狗血啊!
她僵着臉,好半天才咬牙問:“醫生,你在坑我吧?”
“沒有啊……。”醫生笑容很燦爛,抓着夏桐的手,激動到讓夏桐險些以爲懷孕的是她:“您真的懷孕了,一個多月呢。”她指了指門外站着的易初,說:“你看看你老公,對你多體貼,快出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吧,别讓他太着急了!”
這小醫生把易學長當成了她的老公?!夏桐呵呵一笑,想到若是讓易初知道她懷了秦慕抉的孩子,肯定二話不說就推她去和秦慕抉結婚了,官司什麽的也肯定不會打下去了。
不行,她絕不能讓他知道!
想到這兒,她忽然朝那醫生勾了勾手指,一副惆怅滿結的模樣,說:“醫生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說我懷孕了,就說我是因内分泌失調等等引發的嘔吐等症狀……。”
小醫師很不解的樣子:“爲什麽?”
夏桐低着頭,湊近,手指着玻璃門外的易初說:“哎……大家都是女人,我也不想瞞你。實話說,我和我老公最近正在鬧離婚。”
“啊?爲什麽?!”小醫生洶湧的八卦之心被夏桐輕易的撩撥起。
夏桐耷拉着眉頭,一副标準的怨婦模樣:“還不就是男人犯賤的本性?趁着我工作忙上夜班的時候,和我的小姐妹‘交流’感情,交着交着就滾床上交流去了。這兩天我就是被這件事嘔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正預備和他離婚讓他淨身出戶呢,這種時候我怎麽能讓他知道我懷孕了?”
夏桐一邊說,一邊在心裏默默念:易學長,抱歉……咳咳……
“啊怎麽可以這樣?!太賤了這男人!”小醫生一邊怨恨的盯着易初,一邊憤恨的咒罵:“這男人看上去倒是長的人摸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衣冠禽獸,人面獸心的畜生,住他下輩子生孩子沒p眼……。”
夏桐一哆嗦,要不要這麽毒啊……
門外的易初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身朝她微微一笑,夏桐頓時羞愧到無以複加。
二十分鍾後,夏桐走出門診。
易初問:“怎麽樣,是什麽情況?”
夏桐将手中的病曆交給他,故作輕松的說:“沒什麽,隻是最近發生太多事了,壓力有點大,所以内分泌失調什麽的……醫生給我開了些藥,說隻要好好吃,調養一下就能好。”
易初狐疑的看她一眼:“是嗎?”随後将病曆從頭到尾看了一眼,這才放下心來:“那你可要好好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官司的事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我會幫你解決的。”
夏桐心虛的點頭:“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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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卻怎麽都無法安甯下來。
下午突然發生的事,就像一顆紮在她心尖尖上的刺,隻要稍稍動一動,就會疼的她五髒六腑都開始抽痛起來。
她竟然再一次懷孕了?!還是秦慕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