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泫翻着面前的歌譜,說:“我有點渴,你下去給我買點咖啡上來。”
“哦……。”夏桐答應,立馬下樓去買咖啡,誰料秦慕泫隻嘗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皺着眉頭說:“你難道不知道我隻喝黑咖啡的嗎?”
“……。”夏桐:“我下次再給你買黑咖啡,今天就先湊合湊合吧。”
秦慕泫沒說話,當着她的面将咖啡整個的扔進了垃圾桶,抱着臂膀,懶洋洋的說:“忘了說一句,我從不湊合。”
見她不動,他挑挑眉:“還不快去買?”
夏桐身側的手握緊,提醒着自己。冷靜冷靜,他隻是個孩子,她沒必要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她又下樓,另買了一杯無糖的,誰料這一次他連喝都沒喝,直接給扔進了垃圾桶。戲谑的看着她,烏眸裏滿是慵懶:“怎麽辦,我忽然不想喝咖啡了……夏阿姨,你再去給我買一杯奶茶吧?”
錄音室外圍觀群衆的目光早已從最初的羨慕嫉妒恨轉爲憤怒不甘。有看不過眼的同事說:“喂……你有必要這樣子故意刁難人嗎?想喝什麽自己去買?夏桐又不是你的傭人!”
他充耳不聞,隻斜斜的看着她,夏桐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顯而易見的輕蔑。他算準了她會發怒,他想讓她知難而退。
夏桐笑:“顧少爺想喝什麽口味的奶茶,詳細些,我好去買。”
秦慕泫笑的意味不明:“和咖啡一樣,不要糖不要奶就好。”
不要糖不要奶還叫奶茶嗎?衆人一頭霧水。
“好的。”夏桐點頭。這一次她沒有下樓,而是直接走到公司的茶水間,沖了一杯紅茶,拿了過去。
“這是不要糖不要奶的‘奶茶’,請您慢慢享用……。”
周圍噗的一聲,笑成了一片。秦慕泫握着手中的紅茶,烏眸中閃過一絲隐隐的邪氣,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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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子被秦慕泫使喚了快一個星期,夏桐整個人都快被整垮了。他和秦慕抉雖然是兄弟,但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很不同。秦慕抉偏冷靜理智,而他則性情古怪,眉眼間總是透着股令人心悸的戾氣,讓人捉摸不透。
好在明天就是他和nes正式簽約的日子,隻要熬到了明天,夏桐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以後對于他無理的要求也能堅強勇敢的說‘no’了!
這天是周末,伴晚的時候夏乖乖在同學家玩還沒有回來。夏桐吃過晚飯正欲小眯一會兒,一個電話忽然打過來,是秦慕泫。
夏桐的臉有點黑,按照這一個星期的定律來看,每次他給她打來電話,總沒什麽好事。夏桐決定躺在床上,裝死。
誰知他今天似乎根本就不想放過她,電話一個接一個,就跟催魂似地。夏桐忍無可忍,最後終于按下了接聽鍵:“秦慕泫,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傳來了他焦急的聲音:“夏阿姨,我的車子在北貢這裏抛錨了,你快過來接接我吧……。”
北貢?那裏幾乎可以算得上a市最郊區的地方,夏桐問:“你沒事跑到那兒去幹嘛?”
“我到這裏來看個朋友,結果他搬走了,我車子又半路抛錨,找不到人就隻能找你了。”
“朋友?!”夏桐抽了抽嘴角:“你不是剛回國嗎?還在a市有老朋友?拜托你找個合适點的借口……?”
“夏阿姨……。”秦慕泫加重了語氣:“我前十六年都是住在a市的好不好,正是這幾年出國,才沒有了那些老朋友的舊址,有什麽問題嗎?”
“好吧。”夏桐說:“就算你真的抛錨了,你可以去找你哥啊,還有秦家那麽一大堆傭人,随便差遣一個都沒問題,幹嘛找上我?”
“我不想讓我哥知道……。”他的聲音沉了下來:“我不想在他面前丢臉。”
夏桐糾結的抓了抓頭發,最後終于從床上坐起了身:“秦慕泫,你真的沒騙我?”
“沒有,我現在都急到不行了,哪裏有空和阿姨你開玩笑?”
夏桐在心裏默默的歎氣,一邊下床穿衣服一邊講電話:“那你在那裏等着啊,我一會兒過來。”頓了頓又說:“計程車費用你要報銷的。”
“沒問題。”
佐楓山别墅裏,少年挂斷了電話。透亮的水珠順着她額前的濕發低落下來,落在他如同玉一般晶瑩的面頰上。他站起身,唇瓣執拗的抿起,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
走出門,正好碰到迎面走來的秦慕抉:“要開飯了,把頭發擦一擦,下去吃飯吧。”
秦慕泫點頭:“好。”
轉身時,秦慕抉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說:“等等——。”
秦慕泫回頭,“怎麽了?”
秦慕抉皺着眉将他從上至下的打量了一遍,與過去一摸一樣,沒什麽不同,不禁暗嘲自己的多心。
“沒什麽,我先下去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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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行了兩個多小時依然沒有到北貢,看着窗外漸漸黑沉下來的天色,夏桐有些不安了。
“小姑娘,不用急,喝點水吧……,北貢那是有點偏,再走一個小時就到了。”計程車司機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看起來很慈眉善目的樣子。
“謝謝……。”夏桐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心裏卻開始罵罵咧咧,死秦慕泫,下次要是再鬧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大晚上的跑去救他了!
佐楓山别墅,少年穿着一件玄色睡袍,慵懶的半卧在躺椅上,幸災樂禍的與朋友打着電話。
“她可真蠢啊,我一說她就相信了,這大晚上的還真以爲我困在北貢那邊,攔了輛計程車就火急火燎的趕去了……。”
“……。”
“之前她迷惑我哥那樣對我,不讓她吃點苦頭怎麽行?”
“……。”
“一想到她白跑一趟後抓狂的樣子,我就覺得心情不錯,哈哈哈……。”
“……。”
‘砰’的一聲,房門忽然被用力推開,秦慕抉一腳踏進門,少年驚愕的站起了身,連手機滑了下來也沒有察覺。
“你剛剛說什麽?”秦慕抉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目光中有怒火在燃燒:“什麽北貢,計程車,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