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有些害怕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伸腳拼盡最後的一絲力氣狠狠朝他踢去,秦慕抉一時錯料不及,兩個人擁抱着雙雙滾到了地上。
在地上滾了兩圈後才停下,夏桐卻沒有感覺到痛,掙紮着動了動,身下卻傳來一聲悶哼。夏桐這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和他,是以女上男下的姿勢躺着在。
夏桐想爬開,可他的一雙鐵臂卻固執的圈在她腰間。
秦慕抉忽然像是有了幾分清醒。一直迷醉的目光終于漸趨清明,靜靜的打量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單手制住她的兩隻手,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而更讓她窘迫的是,她卡其色的睡衣前的扣子早已被他扯掉了大半。此刻這一翻折騰,衣服半拉半扯間,露出了些許春色。
黑暗中,他的眼睛泛着一層噬人的冷光,對視着她。
夏桐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扭動了一下身子,局促想轉移一下空氣中彌漫着的暧昧氣息:“那個……你醒了?”
“嗯。”
“喝這麽多酒對身體不好的。”夏桐說完就後悔了。該死的,現在她明明被他非禮,她不是應該羞愧的甩他一巴掌,讓他滾嗎?怎麽現在還說出一句近乎于關懷的話?
“嗯。”他淡淡的應。
“……。”夏桐腹诽:多說兩個字,你會死嗎?
“那個……你可不可以放開我……。”
就在這時,房間裏忽然傳來了手機鈴響的聲音。
秦慕抉頓了頓,終于還是放開了她。
夏桐坐起身,整理好淩亂的睡衣。傾過身體,撿起了手機,屏幕上顧颢然三個字亮的刺眼。
她踟蹰按下接聽鍵:“喂……。”
“嗨……桐寶貝兒。”和她說話,他似乎永遠都是這麽輕快活躍。
一股愧疚的心酸之感冒湧了出來,夏桐忽然覺得自己剛剛,很對不起他。
“怎麽了?”她壓制住語氣中的哽咽。
“嗨沒什麽,隻是現在外面在打雷,我怕你晚上一個人在家會害怕的哭,所以打個電話安慰一下。”
夏桐低頭笑,微微甜蜜:“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弱?”
他又開始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交代她晚上記得鎖好門,不要開電視電腦,早點休息少熬夜等諸如此類的話……
夏桐聽着,嘴角不自覺的便漫開一抹幸福的弧度。等挂斷電話擡頭,這才發現,秦慕抉不知何時已穿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黑沉的目光中帶着一抹沉沉的審視,落在她身上。
夏桐挂斷電話,有些尴尬。
他問:“打電話的是誰?”
“顧颢然。”她不想回避。
“你和他在一起了?”
“不可以嗎?!”夏桐反問。
秦慕抉窒住,見她始終坐在地上,小心的扯着衣服,猶豫了一下,将自己白色的襯衫遞了過去:“先穿上吧。”
夏桐低頭穿好衣服,這才起身:“既然慕少你酒醒了,就請走吧。”
他喝下一口茶,沒說話。
夏桐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不禁又說:“我現在已經和顧颢然在一起了,慕少你這樣子半夜出現在我家裏,很——。”她頓了一頓:“很讓人懷疑。”
他還是沒說話,繼續氣定神閑的喝茶。
夏桐氣結的坐下身。
秦慕抉的目光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整杯茶見了底,他才緩緩放下。
“我今天來……其實是……。”他頓住,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夏桐看向他,迷惑。
停了好久,他終于勉強開口:“是來說——對不起的。”
“哈?”夏桐表情驚訝到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他偏開臉,不知怎麽的,半張側頰泛起了一層微粉:“那次在醫院裏,我沒有調查清楚就冤枉了你,真的很抱歉。”
有生之年竟然能聽到這個倨傲到天上的男人對她說對不起,夏桐覺得自己肯定是耳鳴了。她讪讪的說:“沒事的,我沒有放在心上。”
然後她又問:“沈小姐現在怎麽樣了?”
“joey沒事,隻是沈夫人,似乎——很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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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從英國直抵a市的班機準時抵達。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的旅客們皆有些疲憊,隻有一個人例外。
那是個很高的少年,看上去起碼有一米八五,身材卻很纖細,讓人總覺得似乎一陣風就能能吹跑。少年擡起頭,狹長的烏眸微微眯起,裏面有着讓人心動的慵懶。一頭金色的長發束在腦後,皮膚白到仿佛能看到其下藍色的血管,一張臉極其的陰柔俊美,此刻正抿着唇掏出手機。
“喂?徐管家,我是慕泫——。”
“……。”
“我哥現在在家嗎?”
“……。”
“嗯好的。”
少年挂斷手機,漂亮的眉微微擰了擰,重又按下了另一個号碼。
“喂聶勝嗎?我是秦慕泫……。”語氣中已經有了微微的冷意。
……
“我哥現在在哪兒?”
……
“這麽晚了他爲什麽跑到那兒去了?”
……
“好的,我知道了。”
少年挂斷電話,轉身攔下一輛計程車。狹長的眸光裏閃過一絲戾氣,平靜而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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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陽光便亮的刺眼,夏桐在這一片金色的溫暖中醒來。難得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竟然會有這麽好的太陽。
夏桐拿手擋了擋眼簾上的光,睜眼便看到了此刻正在客廳的鏡子前穿着衣服的秦慕抉。輕柔絲滑的瑞士alumo 200支雙紗埃及棉泛着清新的光澤,迎亮處隐現的精緻暗紋、特别挑選的純色貝殼鈕、他随意站立的挺拔身影,堅硬俊朗的輪廓,微敞的領口下健康的淺麥色……
這個在清晨熠熠生輝的男子……
夏桐的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