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歎了一口氣,上前本想替兩人蓋好被子。顧颢然卻醒了,一把抓住她蓋被子的手,擡起頭極快的親了一下。
“哎唷……不要動!”睡夢中的夏乖乖不滿的動了動,腳猛地一踹,正好就踢到了顧颢然的臉。
“嗷——。”他痛苦的抱住鼻子,顯然受的傷不親。
夏桐朝他得意的挑挑眉,果然還是自家女兒最貼心啊……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終于都醒了。吃過早餐,夏桐就決定轟顧颢然走。誰料他卻指着自己明顯沒有幹的衣服,百般委屈的說:“你不會想要我穿着這套衣服出去吧?”
“不可以嗎?我覺得還挺合身的。”
顧颢然抽了抽嘴角,耍起賴來:不行,桐寶貝兒,你起碼得陪我買件衣服才行。”
“我很忙。”夏桐拒絕的很幹脆。
見大的不行,顧颢然決定引誘小的,他蹲下身體,拍了拍夏乖乖的頭:“想不想和蜀黍去遊樂園玩啊?”
夏乖乖立馬露出一臉垂涎欲滴的模樣,忙不疊的點點頭:“想想想……。”
顧颢然一邊摸她的小腦袋,一邊挑釁的朝夏桐挑眉。
夏桐糾結,這吃裏扒外的小妞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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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門時,顧颢然依然穿着那套騷包的粉色内衣贈品。一手固定住肩膀上坐着的小乖乖,另一手十分自然的牽住了夏桐的手。
夏桐總覺得這氣氛有些奇怪,幾次都想掙脫開,誰料他用的力道實在大,她根本掙脫不了,索性也就任由他牽着了。
夏乖乖坐在他肩膀上,不時的伸手抓顧颢然的頭發,滿臉興奮。他倒也不生氣,也伸手呵她的癢,惹得她咯咯直笑……
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不會有人懷疑,這是一個完整而溫馨的家庭……
夏桐看着身側笑鬧着的兩個人,忽然之間有些晃神。
直到她看到了不遠處停放的一輛藍色跑車,以及此刻長身玉立于跑車旁的修長身影時,嘴角的笑意,終于散去。
一身簡單的黑襯衫,西褲勾勒着他颀長挺拔的身形。随意的舉手擡眸間,似乎就蘊含着将世間一切都睥睨在眸的王者風範。除了秦慕抉,還能是誰?
他站在不遠處,暗藍色的眸子平靜幽深,似乎毫無表情。隻是那緊抿的唇邊還是不難看出他内心裏嚣張的狂狷之氣。
顧颢然也看到了他,步子微微一頓,不過也隻是一瞬,立馬便恢複如常。繼續牽着夏桐朝外走,擦肩而過時,秦慕抉忽然一把拉住她:“我要和你談談。”
夏桐頓住:“該談的,我與秦先生昨天已經都談過了吧,我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麽可談的。”
秦慕抉沒有理會她,直接對顧颢然說:“顧先生,可以請您回避一下嗎?”
“我聽桐寶貝兒的,她讓我走我才走。”顧颢然說起這些話來臉不紅心不跳,還一副十分嚴肅認真的樣子,夏桐卻糾結的要抓狂。
秦慕抉愣了一下,桐寶貝兒?
随後眯眼,将顧颢然的上下打量了一遍,不禁微哂。一早就出現在了她家裏,還穿着這樣随意,隻怕昨晚……
處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夏桐略略有些尴尬。特别是顧颢然時不時來的幾句石破天驚的話,總是讓她羞愧到想撞牆。
想了想,她說:“顧颢然,你先帶着乖乖出去,在小區門口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好的,寶貝兒。”他答應得十分爽快,順勢就朝她臉頰上印了一個吻。
待他走了,夏桐才僵硬的轉身,卻正好對上了秦慕抉若有所思的深沉目光。她穩了穩情緒,這才說:“有什麽事就一次性說完吧,我想我們倆都不希望以後再有這麽頻繁的交集。”
他将那張攥了一整晚的支票遞給她:“這是你昨天忘了拿的。”
夏桐擡眼看了看,嘲弄的開口:“慕少你客氣了,我之所以做沈小姐的私人保姆,不過是爲了償還那些利息,哪裏還有資格拿這筆報酬。況且隻是一個臨時保姆而已,真的不值得慕少破費這兩百萬。”
秦慕抉擰眉,将錢塞進了她手裏:“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哪裏那麽多廢話。”
夏桐退後一步,支票飄然落地:“我還真不敢拿,生怕哪一天慕少心情一不好,想起了這筆錢,又讓我付利息什麽的。我夏桐不過一個貧窮小老百姓,真的禁不起慕少你這樣時不時的心血來潮。”
見他沉默着,夏桐繼續說:“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現在是和他在一起嗎?”他忽然問。
夏桐愣了半秒,才明白過來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顧颢然。
“暫時還不是,但我算不準将來,或許就是了。”想起昨晚乖乖與顧颢然融洽相處的一夜,夏桐嘴角泛起微微笑意。
秦慕抉将她臉上的變化納入眼底,眸底的深藍更爲濃重:“我想不通,既然你可以毫無顧忌的用他的錢,卻爲什麽總是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夏桐氣得發抖,語氣卻還算平靜:“慕少你多慮了,我和他之間從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肮髒!”
“你以爲他有多幹淨?”秦慕抉哂笑,聲音忽然壓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顧颢然——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夏桐笑:“顧先生好不好,我自會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我們之間走得近不近,應該與你無關。”
“我是說真的。”他扯住她,語氣沉了幾分:“你知不知道他當年——。”他忽然頓住,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總之,顧颢然不是什麽好人。”
夏桐煩躁的推開他:“時間已經到了,乖乖應該已經等急了,我要走了,麻煩慕少你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