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連國家的DNA标本庫中都會沒這個人的資料呢?難道他是外籍選手?不會!關南天絕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這次組建的戰隊事先就規定了隻準在國内挑選。如果誰敢違反規則就按棄權論處,關南天絕不可能冒這個險的!可是,那又爲什麽查不到這家夥的資料呢?哪豈不是之前的計劃都報廢了?”想到這,關輝成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對方先說話了。
“怎麽樣?收到資料了嗎?”
“收到了!爲什麽唯獨這個七号沒有資料?”關輝成壓低了嗓音問道。
“這次我可沒騙你,這個七号的資料确實是沒有查到,我們也在奇怪,會不會真的是關南天在冒險呢?”
“不可能!憑其他隊員的實力,隻要再加一個稍微好一點的火力手,關南天的赢面就已經很大了,他不可能去冒這種險。何況,如果他赢了,他的戰隊就是關家的核心戰隊,這麽搶眼的火力手肯定是要露面了,他不可能幹這種紙包不住火的事!”盡管關輝成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但憑他對關南天的了解,他知道關南天絕對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既然這麽肯定,那我就無話可說了。你應該知道,每個人一出生,個人的DNA樣本就會被收集到國家的全民DNA标本庫中,這次我的人想盡了各種辦法才采集到他們隊員的DNA樣本,如果連這種方法都查不出來,那隻能說這家夥或許是從小就躲在深山老林裏,從未入世的野人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或許連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胡亂猜測居然有一大半都接近真相。
“算了!别說這些沒用的,現在怎麽辦?查不出這個七号的真實身份,那之前的計劃就這樣放棄了嗎?”關輝成心裏一陣煩亂,眼看比賽越來越近了,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事。
“你放心!既然我把名單傳給你,就肯定有補救的辦法。雖然這個七号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但除了關南天以外,他們隊裏還有一個人一定認識他,那就是九号!”
“九号?”關輝成急忙翻看着手上的名單。
“周凱?你說這個周凱知道七号的真實身份?”關輝成感覺又看見曙光了。
“對!他們磨合訓練的時候,從他們交談的語氣和相互之間的親密度分析,我的人很肯定他們之前就認識,而且關系還非常不錯!”
“那還等什麽?馬上找這個周凱落實七号的身份啊!”關輝成心急火燎地說道。
“媽的!你腦子燒糊塗了!你想打草驚蛇嗎?”對方一點不客氣地罵了起來。
“......”關輝成沒說話,他脹紅了脖子,右手死死地握着電話,鼻孔裏不斷地喘着粗氣。他知道,是自己昏頭了,關心則亂,可是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将成爲泡影,他又怎麽能不着急呢?作爲一名即将成爲關家家主的繼承人來說,對方毫不留情地謾罵确實讓他怒火中燒。但是,他現在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對方根本就沒在意他會有什麽反應,而是繼續說道。
“...你還是好好看看你手上的名單吧!從一開始你就被那個七号遮住了眼睛,你現在再仔細看看那個九号周凱的資料,他的攻擊力或許沒有七号強悍,但他的整體實力卻比七号高了很多!我們徹查過關于這個周凱的所有資料,你知道他在B級戰隊裏的那些詭異戰術嗎?你又知道他在去年‘極限挑戰賽’中的表現嗎?你還知道去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小波事件’的主角就是這個九号周凱嗎?”
一連串的問話把關輝成問懵了,除了那個七号,他确實沒有注意過其他的隊員。他有“狙擊王”丁曉偉壓陣,即使是在WG個人榜上排名第三的隊長狄虎,他也沒放在眼裏,更别說隻是一個剛從B級戰隊升上來的新人周凱了。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七号身上,隻是因爲這個七号太顯眼,攻擊力太強大,而且身份又太神秘。人總是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才會産生恐懼,如果這個七号是一名征戰賽場的老隊員,即使他依然有這麽強大的攻擊力,關輝成也絕對不會象現在這麽擔心。
關輝成默默地翻看着周凱的資料,從利刃到翰龍,從翰龍到紫荊,一路走來,凡是官方有過記載的比賽都曆曆在目,再加上那些穿插其中的地下比賽。關輝成越看越心驚,他無法想象這個周凱的成長速度爲什麽會那麽快,僅僅用了兩年都不到的時間,就達到了一般人甚至十年都無法達到的水平。難怪“慧眼伯樂”司寇天會給他那麽高的評價。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在電話裏又說話了。
“看完了吧?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目标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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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凱最近這幾天都在做恢複性訓練,不止是因爲那天突破極限的關系,更重要的是距離關南天約定的比賽時間沒有幾天了,他必須在賽前讓自己的身體恢複到最佳狀态。
那天醒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何軒淩打了一個電話,本來想咨詢一下他有什麽建議,結果何軒淩聽完之後,就直接說這事交給他去交涉。聽到他這麽說,周凱也松了一口氣,畢竟剛到戰隊就請假,多少有點說不過去,既然何軒淩願意出面,至少他就不用去直接面對牧海安和彭钰了。
也不知何軒淩是怎麽交涉的,當天下午在訓練的時候,彭钰就告訴周凱已經接到牧海安的通知,三月六号那天不再安排周凱的訓練計劃。
周凱也終于放下心來開始了自己的恢複性訓練。
自從邁進“心煉”第一層之後,周凱就不止一次的給莫遠聲打電話,可話機裏傳來的始終都是“無法接通”的信息。
以前聽莫遠聲談“心煉”的時候,周凱是當成故事來聽,所以有很多關于“意力”使用技巧他都想不起來了。所以,他現在才這麽急于想找到莫遠聲。
幾通電話下來,他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尋找莫遠聲,而開始了自己的摸索。
可當他開始試着運用唯一能記起來的“心長力強”時,卻發現事實上“心煉”并沒有那麽簡單,以他現在剛剛邁入第一層的水平,他根本無法運用那剛訓練出來的一丁點“意力”。他現在最多隻能說是有了一顆意力的種子,如果想要運用它,首先得讓它成長壯大。讓它成長的方法就是強化自己的意識,訓練自己的意志,運用自己的意念,而這三方面正是意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想清楚之後,周凱打消了現在就開始訓練的念頭,因爲無論哪一方面的訓練都必須是在身體的極限狀況下才能進行,而三天後的比賽卻讓他不敢再消耗體力。所以,這兩天他還是隻有老老實實地做體能的恢複訓練。
“好!~”
訓練場另一頭忽然爆發出巨大的叫好聲。
周凱擡眼望去,有一大群人正圍在一起,不時的還有“加油!”聲和叫好聲。
周凱慢慢停下了腳步,剛剛結束的五千米慢跑是今天的訓練的最後一項,他走到休息蓬喝了幾口水,然後把瓶裏剩下的水全部倒在了頭上,就在他正用毛巾擦拭的時候,郭健豪象一陣風似的從後面跑了過來。
“走!快去看看!陶曉樂正在挑戰‘童子’!”說着,在周凱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然後頭也沒回地向訓練場邊的人群跑去。
這一巴掌把沒有防備的周凱打了個踉跄,連手上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看着地上髒兮兮的毛巾,周凱無奈地搖了搖頭。
郭健豪口中的陶曉樂是“紫荊戰隊”以前的主力工兵,就因爲他以前和副隊長段羽傑走得很近,所以這次牧海安把他也降到了一線的替補隊伍中。至于他本人的水平怎麽樣,周凱也不知道,就連這個人他也隻是平時聽孔熙源提到過,隻知道名字而已。
而被陶曉樂挑戰的“童子”,周凱卻是很清楚,因爲她是這支戰隊唯一的女隊員,當初也是和周凱他們一起坐車到紫荊的。
“童子”當然是外号,這也是那個整天嬉皮笑臉的突擊手柴平給童若紫起的外号,不過見童若紫并沒有反對,于是大家也就叫開了。
柴平給她取這個外号,并不完全因爲是她的名字裏有“童”“紫”這兩個字,而是因爲她如果換上戰鬥服,再把頭盔帶上,單從臉龐和身型上來看,根本看不出她的性别。給人的感覺更像一個文文靜靜,白白淨淨的鄰家小弟。
進入“紫荊戰隊”這麽久以來,周凱也沒時間去了解身邊隊友的實力。一來是因爲前段時間他被訓練得筋疲力盡,根本就沒精力,二來則是因爲這些隊員之前都有意躲着他和彭钰。就連訓練都沒在一個場地,當然什麽都沒得看。
既然現在有這個機會,周凱當然不想放過。況且,今天被挑戰的還是那個唯一的女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