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們所掌握的情報,全國A級戰隊的狙擊手能掌握“四星連珠”的絕對不會超過30個人,有相當一部分的現役A級戰隊的狙擊手隻掌握了“三星連珠”。
這絕對是一個超級的意外驚喜,侯立平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
“正建!你覺得這是真的嗎?我隻知道周凱的潛行匿蹤很強,他什麽時候連‘四星連珠’都掌握了?這...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他并沒有完全掌握‘四星連珠’,這就是他之前不斷倒退的原因,我猜,他能控制的射擊覆蓋角度隻有10度左右。但即便是這樣,憑他現在的水平立足A級聯賽也綽綽有餘!讓我奇怪的是,他到底是怎麽練出來的?平時訓練的時候,從來沒人看見他進行過類似的針對練習......唉!”說着說着,陳正建忽然歎了一口氣。
侯立平疑惑地看着他,他不明白這樣的好事,爲什麽陳正建會歎氣。
陳正建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如果早知道周凱會這樣的戰技,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在這場比賽中表現出來,如果是那樣,我們今年晉級的希望可能會更大。但現在已經晚了,用不了多久,周凱的名字就會出現在每一支戰隊的重點關注對手名單上。”
聽完這番話,侯立平才恍然大悟。他着急地問陳正建:“那現在怎麽辦?”
陳正建看見他着急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呵呵!也沒那麽嚴重,我們失去的隻是一次出奇兵的機會,與得到一名優秀的狙擊手相比,我倒甯願這場比賽把所有隊員的潛能都激發出來。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知彼之前,我們連知己都還沒做到啊!”
侯立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他忽然擡頭看着陳正建,目光中透出一種熱切,他問道:“你說,周凱會不會還掌握了其他戰技啊?”
陳正建沒有看他,他雙眼緊緊地盯着屏幕上的周凱,喃喃地說道:“這也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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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達十餘米的長葉柳杉,迎風而動,深褐色的球果随着枝葉的搖擺,簌簌地落下,打在了周凱和其他五名隊員的身上。一陣穿林而過的山風卷起了地上層層的落葉,飛起的枯葉拂過他們六人石雕般的身體,向遠處飄去。
戰鬥已經結束,曾經隐秘的基地,已經是一片狼藉,兩個後備基地已經完全被對方戰隊給破壞,而主基地的荊棘牆也被石塊完全壓垮,洞口一覽無遺地暴露了出來。
望着其他隊友的“屍體”,周凱半天沒有說話,直到邵男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艱難地轉過頭看着邵男。
“這不能怪你,這隻是我們沒有經驗罷了。不管怎麽說,至少現在我們還沒有出局,還是想想下一步怎麽辦吧!”
周凱的目光越過邵男,看向了突擊手尤哲,觀察手饒軍,火力手雍凱旋和工兵姜羽,他們都靜靜地望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來的依然是信任。這讓周凱心裏隐隐有一絲感動,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自責。
“隊長,我們可能需要另找基地了。”姜羽輕聲地說道。
“嗯!新基地的事,我來解決,現在需要你們盡量集中彈藥,特别是手雷,之前埋的地雷和詭雷,沒有引爆的全部啓出來,把他們剩下的武器也集中一下......”周凱鎮靜地吩咐着,他知道,現在不是他埋怨自己的時候,比賽還在繼續。
關于新基地他應該有了打算,在他上午潛行尋找其他戰隊基地的時候,就發現了不止一處的藏身點,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能用上了。
今天才是第二天的比賽,他們的積分因爲這次人數的損失,而被倒扣了三十分,至于現在排在第幾名,就要看明天的成績公布了。
二十分鍾後,一輛黑色的商務飛車懸停在了他們頭頂,周凱知道,這是工作人員接運“屍體”來了,一名穿着非常顯眼的橘紅色工作服的人,坐在一個寬大的吊籃裏降了下來。他沒有和周凱他們打招呼,這也是比賽規則中規定的,工作人員是嚴禁和參賽人員對話的。
他徑直走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屍體”,在解除“陣亡”隊員的活動限制之後,分成五個一組,将他們帶進了吊籃,送上了商務車。“陣亡”隊員隻有坐上商務車之後,才能被解除視覺和聽覺的限制。
一陣忙碌之後,商務車迅速離開了,叢林裏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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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戰隊”是東部戰區今年“死亡淘汰賽”選拔賽的第一名,作爲一支去年剛剛建立的戰隊,他們的戰績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去年他們不是因爲錯誤的估計了對手的實力,在第二輪就被淘汰的話,他們很有希望成爲去年的一匹黑馬。去年不是黑馬,但今年他們卻是升級的熱門。
這次來參加“極限挑戰賽”,他們根本就不怕被競争對手了解實力,因爲他們已經很自信在東部戰區的B級隊裏,他們已經沒有對手了。這次來參賽,隻是爲了提前和A級戰隊過過招。
可是,當他們知道第三天的任務是和另一支B級戰隊共同防守2号高地九小時之後,他們的隊長潘鴻鈞卻是頗爲擔心。因爲他知道與他們合作的是一支開賽才兩天,就損失了一半隊員的戰隊,他對這支戰隊剩下的戰鬥力能不能完成今天的任務而感到懷疑。所以,他決定待會兒和這支“翰龍戰隊”的隊長好好聊聊。
上午九點,周凱收到任務之後,帶着小隊,第一時間趕往了2号高地,他們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修築防禦工事,過了中午12點,另外兩支戰隊就會接到任務,前來進攻,“翰龍戰隊”和“獠牙戰隊”的任務就是守住2号高地到晚上9點。而另兩支戰隊則是在晚上9點之前攻下2号高地。
2号高地緊鄰着整個比賽山區,并且是獨立于比賽山區的一個攻防陣地賽場,所以,攻防的雙方戰隊也不用擔心會有其他戰隊來橫插一腳。整個高地是呈馬鞍形,中間凹陷處有近五十米長,與兩峰之間的落差有七八米。對于防守方來說,這種地形給他們造成的壓力非常大,他們不得不把人員分成兩部分,因爲任何一邊山峰被攻占,都将導緻另一邊的側翼失守,而失去己方戰隊的高度優勢。同時,分兵防守也會使他們局部的火力強度大大的降低。
“你怎麽看?”潘鴻鈞向旁邊的周凱問道。
剛才他和周凱已經看完了左側的陣地,現在,他們正站在右側的陣地上居高臨下地望着整個戰場。
“雖然我們必須分兵防守,但他們攻擊也是這樣,兩峰之間垮塌的山石讓他們也無法迅速的合兵一處,而且,我們很容易從他們人數的分配上看出他們的主攻方向,這對他們非常不利,所以,我猜想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掩飾他們的主力,而我們的目的就是找出他們的主力。”
潘鴻鈞看了周凱一眼,他決定再問問。
“難道他們不會合兵一處強攻一邊嗎?或者,他們雙頭并進,不分主攻和佯攻呢?”
周凱知道潘鴻鈞這是在考驗他,他不相信潘鴻鈞會看不出來,或許隻是爲了大家能更好的合作,所以周凱也沒有遲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強攻是不可能的,他們人數不超過我們兩倍以上,根本沒有成功的希望。不分主佯攻也不現實,因爲這和強攻沒有區别,隻是分成兩部分而已。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掩飾主攻方向,用另一邊的攻擊吸引我們的火力,其實,這場比賽就像是猜拳,我們猜對了就赢,我們猜錯了就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