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這樣舉白旗認輸?鍾浩不甘心,其他隊員也不甘心,但不甘心又有什麽辦法呢?一支職業戰隊被業餘戰隊打成這個慘狀,已經夠丢臉了,如果還要舉白旗的話,鍾浩連死的心都有了。
戰場上一片死一樣的甯靜。
與之相對應的是安全區裏熱鬧的大學生們,雖然自己學校的戰隊占了上風,但這絕不是他們想看見的。難道職業戰隊就這水平?大家議論紛紛。
“搞什麽嘛,這也是職業戰隊?太差勁了!”
“才一個回合就被打殘了,我還以爲職業戰隊有多牛B呢!”
“媽的,買塊豆腐碰死得了,免得在這裏丢人現眼。”
.......
場上的隊員聽不到這些抱怨,但同在安全區的薛助理卻是聽得面紅耳赤,如果有個地洞,他真的想一頭鑽進去。
站在薛助理旁邊的副校長範宜源也是一臉的尴尬,這個張辰東是怎麽回事?明知道“利刃”來的都是二線隊員,而且人數也遠遠不夠。他怎麽能擺出這麽個強勢防守呢?作爲一個WARGAME的愛好者,他是非常清楚這個陣地戰場的威力,曾經有一次高校挑戰賽,“龍華戰隊”十名隊員就憑這個陣地戰場擋住了對方足足五十人的進攻。特别是那三個暗堡,就像一個血肉磨盤,來多少人就滅多少人,直到第五十人倒下的時候,對手也沒能在三個暗堡面前推進一步。
比賽一開始,“戰區防護罩”就開啓了,所有信息都無法傳到裏面去,現在就是想叫張辰東放水也是不可能了。怎麽辦呢?
範宜源絞盡腦汁的時候,司馬婷婷也皺起了眉頭。
憑着她WARGAME專欄節目主持人的眼光,她知道“利刃戰隊”這次是兇多吉少了。别說現在在場上的隻是“利刃”的二線隊員,就是全部換成主力隊員,也沒有可能再起死回生了。這三個連環暗堡太厲害了,盡管她看過無數場的比賽,但這種能發揮強大地理優勢的比賽還是第一次看見,因爲這種地形在正規賽事中是不可能出現的。
所以當一竅不通的秦巧彤問司馬婷婷戰況的時候,司馬婷婷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她看來結局是注定的,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周凱趴在小溝裏,接過隊友的潛望鏡又仔細觀察了一番,三個地堡的位置的确很巧妙,幾乎沒有射擊死角,如果一定要找一個死角出來,那就是第三個地堡的射擊口旁邊,但是不消滅前面兩個地堡又怎麽能接近第三個地堡呢?
本來這場比賽周凱沒打算出力,一場友誼賽而已,輸赢不重要,重在參與。而且他明天還有一場比賽,他不想把力氣花在這裏。
但是鍾浩和其他隊員的不甘心還是觸動了他,畢竟大家是一個戰隊的,如果在戰場上那就是生死相依的戰友。每一場比賽都像是一場戰鬥,雖然沒有真正的死亡,但是輸赢同樣影響着隊伍的榮譽。不管别人怎麽想,至少自己要做到問心無愧。想通了這一點,周凱慢慢移動到了鍾浩的身邊。
他覺得如果靠強攻是沒有半點希望的,隻有想辦法通過封鎖線搞掉第三個地堡才有活路。從之前地堡的射擊密度看,每個地堡裏至少有三個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過去,但總比現在這樣一籌莫展的好,至少自己盡了力了。
一番解釋之後,鍾浩明白了周凱的意圖,他從其他突擊手身上收集了三顆比賽的專用手雷遞給周凱。這種手雷沒有物理殺傷力,爆炸之後它會發出一定範圍的鐳射波,對人體沒有傷害,但卻能觸動“傷亡限制裝置”,根據裝置接受的鐳射波強弱來判定傷者是否需要出局。
鍾浩拍了拍周凱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你放心!如果你沒成功,我繼續。媽的!我還就不信打不掉它。”
周凱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左邊的一号地堡有近五十米的距離,一号地堡到右邊的二号地堡垂直距離大概有二十米,最上面的三号地堡和二号地堡間垂直距離也是二十米。也就是說,周凱必須在對方的火力覆蓋下要跑完近百米長的斜坡。
所以,盡管鍾浩說得铿锵有力,但周圍其他隊員看着周凱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們的真實想法,在他們看來這和直接送死沒什麽區别。
或許是周凱的血性感染了其他隊員,也或許是趴得太久想運動一下,或者幹脆就抱着早死早結束的想法,有兩名隊員提出了和周凱一起行動,這樣做至少能分散一下對方的火力。
布置完畢,周凱和那兩名隊員悄悄地移動到了右側,其他的隊員和鍾浩一起聚集在左側向左側的一号地堡發起了突然攻擊。
槍聲一響,周凱和那兩名隊員就沖了出去,漫天的彈雨傾瀉而至,周凱顧不上那兩名隊員,他利用周圍各種條件躲避着子彈,地坑、土坡、之前戰友的“屍體”,都成了他的避難所。
他全身的器官都動了起來,根據對方的彈落點判斷對方的射擊路線,根據子彈淩空的聲音大小來分辨距離自己的遠近,他的雙腿就象裝上了彈簧,他沒有一刻是在直線奔跑,他總是不停的跳躍騰挪,行進線路詭異多變,轉瞬之間他已跑出三十多米遠。
另外兩名隊員,一個在十米處就被“擊斃”,另一個也沒撐到二十米。其他吸引一号地堡火力的隊員已經被幹掉了三個了,剩下的五人更是被打得擡不起頭,他們隻能把槍伸出地面,沒有一點準頭的盲射。
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周凱的身上,他活則勝,他死則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