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主這是何意?莫不是要與我作對?”蕭千音面色冷然,揚眉看向對面的玄衣男子,眸中冷冽透徹,猶如寒冬臘月的皚皚白雪一般。
“箫小姐,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大動幹戈?”
“淩少主,他是他,你是你,你覺得你有什麽立場來和我說這些?”何況……”蕭千音語氣頓了頓,露出玩味的一笑:“看對方的模樣,似乎不是很領情嘛!也許在有人眼裏,你還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
淩忘憂站出來,依舊是那般波瀾不驚的态度,他瞥了淩千絕一眼,道:“别以爲我會感激你!你們做的事,永遠抵消不了!蕭千音,我是想拿你威脅君念歡,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是個非常有趣的人!第一次,有人在我的攝魂術之下還能保持理智,而且能這麽快從我的攝魂術中反應過來,實在是少見!用來威脅他,太浪費了!”
“那麽,相信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他清雅的一笑,不知是用了什麽方法,直接消失在兩人眼前,連黑衣男子和青衣男子一并消失不見,淩千絕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吐出幾個字:“幻影?沒想到他居然……怪不得他有恃無恐。”
幻影?蕭千音雖然并沒聽過,但顧名思義,恐怕就是幻覺影子一類的意思吧?
“淩少主,似乎和他認識,兩人都是姓淩。”蕭千音意味不明的說道。
淩千絕收起手中長劍,朝蕭千音作了個揖,道:“箫小姐,是我冒犯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淩少主,若不是你及時沖了進來,恐怕我就要變成他手裏的傀儡了。”即使兩個時辰後攝魂術對她就沒有用了,可依照她的驕傲,哪怕是被人控制一會兒,也足以是她的恥辱!
“實際上我一直關注着他的消息,前陣子君念歡已經回到陰陽家,二人就家主之位進行了一場激烈的争奪,如今他們勢均力敵,旗鼓相當,那麽他必定會找上你,用你來威脅君念歡,你從張府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剛才闖入屋子中,幸好你沒有出事,否則我會内疚的。”
“哦?這和淩少主又有什麽關系呢?”蕭千音挑了挑眉,故作好奇的詢問。
“他是我叔父的兒子,當年叔父與我父親争奪家主之位,卻無緣無故死亡,淩忘憂是恨極了我父親,還有法家的其他人,因爲他認爲是我父親殺了他父親,其餘人視而不見,甚至讓我父親作家主,于是成爲了陰陽家家主的徒弟,他想成爲家主,恐怕也是爲了當年的事,我不希望任何無辜的人被牽涉其中。”
尤其是你,這四個字就在舌尖萦繞着,遲遲沒有說出,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仿佛是突如其來的,那種淡淡的,心跳如雷的感覺,又是爲什麽?
“那真是多謝了!淩少主的今日之恩,千音沒齒難忘!”
“千絕。”淩千絕陡然吐出一句。
“嗯?”蕭千音有些不解。
“我希望你能稱呼我千絕,就算抵了今日之恩,如何?”淩千絕不是傻子,既然可以利用,那麽就用這個交換吧?
“淩千絕,怎麽樣?”開始讨價還價。
“也好,淩少主這個稱呼就不必要了,我不喜歡。”
蕭千音覺得很是納悶,淩少主這個稱呼多威風?他怎麽就不喜歡了?幸好是淩千絕,不是千絕,不然她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回到侯府,她剛剛進門,蔺衍就立刻沖了出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蕭千音,不安的問道:“師傅,你沒事吧?我差點要忍不住找墨家巨子了。”
“你認爲我會出什麽事?現在還沒有兩個時辰呢!我會是那麽容易有事的人?”
“師傅,有時候過分自信不太好。”蔺衍搖了搖頭,有點無奈的說着。
“哦?依你的意思,我是太過自信了?”
“音兒,這也是外公要告訴你的!這個世界上心懷不軌的人不在少數,即使你劍術再高,如果不懂得人心的詭異思變,始終也會成爲他人手中的木偶,你母親何嘗不是才華橫溢,然而她被蕭鄭玄的花言巧語欺騙,外公決不允許你有任何閃失。”
北宮渡蒼老的嗓音傳來,他歎了口氣,道:“音兒,明日我将帶你去龍音寺,你去準備準備,我們會在那裏呆上五日。”
“是,外公,音兒知道了。”
“蔺衍,你當真會支持音兒?”北宮渡看着蕭千音離開,沒有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
“定國侯,你培養林雲的用意已經告知與我,那麽我會盡力維護師傅,若不是她,也許我還是個渾渾噩噩度日的纨绔大少爺,根本想不到進入禦林軍,更不會得到我喜歡女子的青睐,更是父親眼中恨鐵不成鋼的流氓兒子,我感激她,我願意成爲她的後盾,凡是傷害她的人,我都會一一鏟除!”
蔺衍微微一笑,蕭千音的出現,改變了他,那麽他不該投桃報李一下?
龍音寺并不遠,大概是一個半時辰的路程,坐在馬車上,不久就到了龍音寺,出乎意料的是,一向香火鼎盛的國都第一寺,不知爲何,卻是格外的安靜,甚至也見不到那些前來燒香拜佛的百姓。
“阿彌陀佛!”龍音寺的主持一塵大師與北宮渡交好,何況十數年每逢女兒的忌日都會來到此處,又将女兒的骨灰以及牌位安放在寺廟中,正好又到了每年的忌日,他早早的等候在寺廟門口,見到北宮渡到來,雙手合什,念了聲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