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薇亦是面露厭惡之色,勾引挑逗不是良家女子做的事,隻有那些卑賤的妓子才會這麽做。
淩千絕面色沉靜,絲毫不受那脫衣舞的影響,他看着幽蘭的目光,純淨不帶絲毫欲念,眉眼間是堅定自持。
南宮安早就是原形畢露,隻差沒有撲過去,要知道幽蘭他也睡過,那個身段,那個床上功夫,不讓人欲仙欲死是假的!
北無宣身處皇宮,什麽東西沒見過,幽蘭的舞蹈在他眼裏不過是小意思,後宮女子爲博得帝王之愛,怎樣的姿态做不出?脫衣舞反倒是最低級的。
秦潇然一室的幾個男子皆是一派閑逸自在之姿,目光壓根不曾放在台上翩然起舞的女子身上,身處高位的他們,什麽女人沒見過?小小的脫衣舞根本不放在眼裏。
公輸涯忍不住吹了個口哨,想不到這次西梁國都之行是來對了,西梁的青樓女子都是這麽熱情大膽的?他倒是要好好體會一番。
魏無垠獨自一人坐在屋子中,身邊的官家子弟大氣不敢出一聲,盡管他們也覺得幽蘭的舞蹈很極品,但自家太子陰沉着臉坐在那裏,誰敢表現出一絲異樣?不要命了?跟慣太子殿下的,都很明白惹惱他會是怎樣的下場。
“師傅,你真的要買下幽蘭?”蔺衍一直注意着蕭千音的表情,在她越發愉悅的神色下坐立不安。
“看看吧,今天是花魁比試,又不是花魁開苞夜,你這麽擔心作甚?”
她瞥了他一眼,那話說的要有多爺們就有多爺們,蔺衍内牛滿面,師傅你确定你是女的?
幽蘭舞畢,身上隻有一條底褲和一件抹胸,她彎下身撿起掉落在地的外衫,那一瞬間的春光外洩足以讓人更加化身爲狼,她顯然對自己造成如此的效果相當滿意,她的視線移向二樓,若是自己能被二樓的任何一人看中,從此以後必定不需要倚門賣笑!
男人嘛,要真的喜歡清高純淨的何必來青樓?尤其是那些有權有勢的,憑他們的條件還不是一抓一大把,有的是大家閨秀投懷送抱!他們無非是喜歡看女人浪蕩,看女人勾引他們,所以她不僞裝什麽高貴不可侵犯,她就脫給他們看!
昂首擡步的走下舞台,蕭千音沒有錯過她那一刻的冷笑,雖然是低着頭的,但從她的角度看去,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幽蘭,很有意思呀!
後面上來的是一個妖娆男子,他選擇的是撫琴,即使比不上琴公子的悠然自得,倒也别有一番風味。
“他是百花閣的頭牌憐兒,百花閣是整條花街最出名的小倌館。”
看到蕭千音擡了擡眉,蔺衍立刻解釋道:“他本人據說身價很高,相當受歡迎。”
說實在的,見慣了秦潇然的高貴優雅,蕭驚鴻的豔麗無雙,姬策的妖冶魅惑,這個百花閣的頭牌真是沒什麽可看的,這三人中的一人随便拉出來,都是數一數二的絕色,要是他們挂牌?蕭千音想了想那個情景,突然很想笑,估計是萬人空巷吧?
蔺衍有些不解的看向蕭千音,不知道她爲什麽嘴角會露出笑意,難道是那琴聲聽着讓人發笑?不至于啊!
憐兒下去後,又是一個飄然出塵的白衣女子,蒙着面紗,看不清容顔,全身透着清冷高貴,她選擇的是書畫,肆意揮墨,然而蕭千音不是很喜歡她,因爲她身上似乎隐隐有種怪異的感覺,偏偏又說不出來是什麽,她不由得升起警惕之心,長個心眼還是需要的。
她的表演很快結束了,展示的書畫有着極好的功底,顯然也有些本事,周遭的男子不住的叫好,當然更多的是好奇她掩在面紗後的容貌。
“奇怪了?我在花街混得這麽久,爲何沒有見過她?”
蔺衍的喃喃自語傳入蕭千音耳中,她蓦地一愣,腦中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
白衣女子下去了,随後的黃衫女子做了個起舞的動作,很明顯她是打算跳舞,衆人見過幽蘭的脫衣舞,對她的舞蹈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然而,下一秒異變突生!
“啊……”黃衫女子一個旋身,正打算繼續跳下去,目光落到角落處,臉色發白,亦是尖叫出聲!
“那,那是什麽!”最靠近舞台的中年男子大喊起來。
隻聽到舞台角落的陰暗處響起一陣細細的聲音,好像非常多的什麽東西正在爬行,随即很多隻毛絨絨的蜘蛛腳出現在衆人眼前,十幾隻大蜘蛛爬出陰暗處,緩緩在舞台上爬行。
每一隻蜘蛛大約有拳頭那般大小,背上是奇形怪狀的花紋,一隻或許不可怕,但是一群爬在那裏,無數隻毛茸茸的腿,看着就惡心。
“蜘蛛?哪來的蜘蛛!快點啊,快點來人!”
驚叫聲此起彼伏,又不知是誰吼了一聲:“還有蛇,好多蛇啊!”
門外色彩斑斓的毒蛇吐着信子,急速的遊過來,大堂中的人頓時吓得魂飛魄散,萬花樓的老鸨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勉強壓下恐懼,朝樓裏的打手們喊道:“還不快點,把這些蛇,還有蜘蛛趕出去啊!”
隻是打手們不敢動,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劇毒無比的,他們過去不是玩命麽?比起飯碗來,性命當然更重要!
“呀!”二樓傳來一聲驚叫,淩小雅原本是靠着窗戶的,哪知轉頭一看,窗上不知何時扒了三兩隻蜘蛛,當場驚得急急退後。
淩千絕閃身将淩小雅護在背後,手中長劍出鞘,砍向了幾隻蜘蛛,黑色的血液濺了一地。
“那不是普通的蜘蛛,是蠱!蠱醫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白羽塵面色凝重,身爲醫家的下任繼承人,他對蠱醫自然不陌生,不過蠱醫還有巫醫雖然沾了醫的名号,卻不屬于醫家,鬼醫和毒醫才是醫家的,而他則是出生儒醫。
“那些是蠱?那我們豈不是毫無勝算?”姬策不掩眼底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