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冬曜月,大部分物種還處于冬眠期,一些領主級物種未登場,恐怕這場血腥的殘殺将更加殘酷和慘烈。
雪原已經變成了觸目驚心地暗紅色,看起來這些物種似乎都是爲了隕石而自相殘殺的。
一塊隕石有這麽大的魅力嗎?
齊淩打量這塊隕石,一塊整體爲灰色的巨大石頭,由于撞擊已經有龜裂,從裂縫裏,石頭内部流出未知的藍色液體。
這些藍色液體很奇異,在黑夜中閃耀晶瑩的熒光。
“未知液體!擁有放射性能量,結構不明,危險程度強烈!”齊淩用手指刮下了一點液體,聽着零的報告,用舌頭舔了舔,無味。
小白趴在隕石,仿佛如碰見了千年甘露,舌頭不斷的舔着。
看小白饑渴的樣子,齊淩笑了笑。
??。
隕石另一邊傳來了吮吸聲,齊淩小心朝那邊走了過去,到底想看看這場殘酷的物種殘殺裏誰是最終的勝利者。
當看到該生物裸露在泥土外的半截身體時,齊淩不禁一楞。
腹地虬龍!
此時腹地虬龍樣子變得極爲詭異,軟綿綿的白色脂肪軀體可以清晰看見藍色液體在體内流動,閃爍瑩瑩光輝;這邪異的光芒讓人有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已經吮吸幹隕石一大半液體的腹地虬龍正在快樂的享受戰利品,它很快就發現了齊淩,張開血盆大口咬來。
轟!!
地面被轟出了個大洞。
齊淩敏感察覺到眼前的腹地虬龍速度比先前遭遇要慢了不少,在躲避幾次進攻後,齊淩也看見了腹地虬龍身上被撕裂了不少的傷口。
哼,果然如此,眼前的腹地虬龍算得上是強弩之末。
趁你病,要你命!
平時要殺死這樣的物種極爲困難,這次齊淩絕不會錯過。
齊淩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右腿橫掃,腳尖勝過鋒利的尖刀劈在腹地虬龍裂開的傷口。
腹地虬龍也是無比兇悍,無事一般身子席地一卷,速度飛快絞殺齊淩,少年再次一拳轟中傷處。
腹地虬龍凄厲的咆哮,它對着齊淩,陡然間從那血盆大口噴射藍色液體。
齊淩及時一避,腹地虬龍發狂地四處噴濺,藍色液體所沾之處,兇獸屍首均是統統腐蝕,就連普魯斯鳄那超強的鱗甲也不能幸免。
什麽時候腹地虬龍可以噴吐酸液了?
齊淩大惑不解。
在硫酸風雨裏左閃右避,腹地虬龍見機撲下。
“吼!!”
一聲虎嘯,小白從旁撲出宛若千斤巨石将腹地虬龍壓倒在地,虎口和爪牙頓時瘋狂朵頤,血雨紛飛。
腹地虬龍大叫,準備鑽下地底回傷。
齊淩一個箭步,兩手環抱抓住了撕開的傷口用作抓力點,咬緊牙關,身上肌肉青筋畢露,瞄到了獅子獨角,少年大喝一聲朝那狂奔。
腹地虬龍猶如在雨中搖曳地樹葉,尖叫着被少年從地底拖出。
也算腹地虬龍實在太倒黴了,幾日兇獸殘殺後雖最終獲得勝利也奈何傷痕累累,精力透支,俨然已經強弩之末。
掙紮了一段後,百米長的身軀就被連根拔出。
齊淩看見了雄獅尖銳地獨角,毫不猶豫拖過去,腹地虬龍拼命掙紮,尾部的一頭再次倒卷,不過,中途它卻像失去所有力氣一般,突然間停止了掙紮。
獨角從腹地虬龍頭部貫通,這一頭俨然失去了氣息。
另一邊,腹地虬龍的另一頭也漸漸平靜,白虎已經徹底把它撕咬地面目全非。
齊淩坐在地上解脫般舒了口氣,如果不是腹地虬龍已經再衰三竭,還真不是他所能對付的!
“該死的蚯蚓知道吐口水了。”齊淩踢了幾腳。
齊淩想起夏侯博柔的哥哥,在附近看了一遍,沒有見到卻發現了一台攝影機。
這好像是他用來記錄什麽學院的作業的。
齊淩打開攝影機的存儲記錄。
從兩兄妹記錄雪景開始。
“妹妹,我們就這麽出來會不會挨罵啊?這裏很危險!”
“哼,膽小鬼。就是因爲這樣才會被嘲笑的。”
“可是你說星鐵……”
“哎呀,哥哥,沒事啦,成熟點好嗎!”
接着畫面出現了熟悉的場景,正是前幾天相處時候,博柔的畫外音介紹道:“傳說中的天妃公主殿下和惡魔聖徒!我拍到了喔。可是惡魔聖徒不摘面具,我沒辦法拍到他的樣子,抱歉啦,各位……”
“啊!好誇張,惡魔聖徒剛才好像穿過去了。”博柔的尖叫聲,這正是齊淩之前穿過魔爪的一幕。“哥哥,這個家夥好厲害喔。”
“小心點妹妹!”
攝影記錄了很多,其中在分手後,宮天妃生氣抓狂的樣子讓齊淩會心一笑。
畫面這時拍到了一顆墜落的流星。
攝影在這告一段落,重新拍攝時,一直拿着攝影機的夏侯博柔當起了女主角。
少女仍然笑的沐浴春風。
“我們幸苦的曆程總算等到了收獲。哥哥,要是把這潘多拉之星的星鐵帶回去,一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
“博柔,你很上鏡哦。”夏侯廣安贊道。
“哥哥,這下他們就該知道我們兩個也不是一無用處了,哼哼。”
“加油!”
“是,加油!”
此刻來聽,兩兄妹都顯得很開心,尤其是鏡頭中的夏侯博柔天真的像個孩子。
齊淩正準備會心一笑,異變突起。
地面陡然鑽出了一個蒼白的巨物,這正是腹地虬龍!
“妹妹快跑!”
“啊!”
尖叫聲,慘叫聲,慌亂聲以及腹地虬龍的尖銳龍吟聲。
場面一度混亂,攝影機也掉在地上。
“快點跑!!”隻聽到男孩的聲音在聲嘶力竭大叫。“别回頭!”
幾秒後,攝影機依舊忠誠的記錄,齊淩看見夏侯廣安朝樹林逃跑,他的心第一次被緊緊提住,心裏已經在歎息。
夏侯廣安開槍引來了腹地虬龍。
果然,一道白色的影子瞬間咬住了夏侯廣安,然後仰天一吞,咀嚼着将少年的身體吃進了腹中……
齊淩關掉了攝影,他回頭。
夏侯博柔慘白的站在他的面前,空洞地望着。
這個寂靜的星空,這一刻凝結變得沉默起來。
齊淩将攝影機仍給了夏侯博柔,少年無情的說:“愚蠢的女人,這就是你成熟的代價嗎?!”
孤苦的少女瑟瑟于清冷的寒風中,她終于失去了所有力氣跪倒在地,掩面失聲,用那嘶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悲恸哭喊着。
“哥哥對不起!哥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