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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湊字的,一本f書開頭)

要出版還要改風格,無奈啊==!!

拿來湊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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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

昏暗中的城市就像是變成了一座墳墓,壓抑的令人窒息――除了一陣陣爆炸聲。

高台樓宇間,一名少女身輕如燕來回移動,幾乎沒有任何落腳的空隙,隐形的殺機就會冒出。

少女落到了一處空地,擡起頭,在她頭頂教堂的雕塑上出現了一個魔影,黑色的魔影仿佛和暗夜混爲一色,但依稀可分辨出爪牙的猙獰姿态。

“沒有利刃的魔女,竟然也敢來挑戰我八十五區之王摩爾,就帶着你的狂妄去死吧。”暗影中的魔犬發表着它的憤怒,看起來它受了不小的刺激。

“嘶!”一隻黑貓弓起身軀,毛發如箭般倒立,它露出了最兇殘的姿态試圖保護着自己的主人。

因爲長時間的作戰,少女已經顯得非常狼狽,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可是那黑色的眼睛不曾流露半點畏懼,相反隻有一抹平靜,一抹近乎冷漠的平靜。

窒息的風讓女孩的長發飛舞過唇角,突然,她開始說着什麽,一隻手連續打着手勢,絢麗的咒文在她周身流轉。

“魔女,我讨厭你的眼神,現在去死吧。”

暗影的魔犬鼓動着猩紅的雙眼,它猛撲下去,身軀就像是散開的影子消失在了視線中。

“喵。”黑貓發出了第一聲慘叫,緊跟着,魔犬如那籠罩的黑雲壓下了少女的頭頂。

少女終于露出了一絲不甘心的表情,可爲時已晚。

暗影籠罩了城市,随之是一片毫不留情地收割……

第一章天使與魔女

“歡迎光臨,死後世界!”

像斷了線的風筝,少年的身體離開了天台,飄進耳中空洞卻沾着死亡的話語讓他一陣恍惚。

爲什麽會這樣?

一抹黑色掠過了他的視線,纏繞在身上名爲“現實”的絕望之線一切随着墜落而解放……

……

黃色的警示線像蜘蛛網般密集的纏繞在四周,在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讓李加文長官皺起了眉。“讓這些看熱鬧的家夥離現場遠點,自殺有什麽好看的。”

李加文走近了屍體,見慣了無數扭曲,變形,反胃的各種死者慘狀,這一次卻讓他的兩道眉毛再次擰緊――眼前自殺的人實在太年輕了,年輕的讓他有點惡心。

但這并沒有引起他的同情,和許多出生入死的警官一樣,這位長官最痛恨的就是輕生者了,在他看來這種人在出生前就該被射在牆上。

他毫不猶豫本能地給死者做出了一個厭惡的評價。

“蠢貨!”

“長官,已經找到了遺書。”一名警官遞來了一張信函。

遺書還能有什麽,李加文已經能想象上面一通對現實的不滿,怨恨甚至是絕望的字眼了,他甚至揶揄的回應道:“讓我看看這個社會給他造成了什麽傷。”

遺書并不長,隻有短短四句話。

可就是四句話讓李加文對自殺的少年有了相反的認識。

所遺留的四句話中,前三句話分别說出了三個人名,和李加文所想一樣,這三個人名給少年帶來了相當程度大的傷害隻是看起來當事人卻非常不屑這種傷害。

李加文可不認爲這會是死後的故作“潇灑”,倒是最後一句話讓經驗豐富的警長察覺到了這應該才是這名少年輕生的原由。

“親愛的妹妹,我和死神做交易,它答應我讓你永遠地活着。”

驚異感立刻籠罩了李加文的内心,他立刻說道:“馬上給我調查這名少年的身份背景,還有遺書上面所說的幾個人。我要最詳細的資料包括他的經曆。就你吧……看來你比較适合這個。”他指着一個臉色發白,樣子難看,一看就是新來的警官說。

“遵命,長官。保證讓你連他穿什麽顔色内褲和人生格言都一清二楚。”新來的警官用自以爲的幽默來緩解難堪,卻是引來了更冷的目光。

絕望會招來死亡,希望亦是。

李加文腦子裏兀自蹦出了這麽一句話,他望着少年的屍體不無遺憾的沉思着。

少女像隻輕靈的鳥兒突然降臨在了天台上,宛若瀑布的黑發随着風衣一同飄舞,那雙星空般的眸子凝望着現場,一隻手卻是接打着手機。

“是的,我已經到了現世。”

“除了天空,她同樣腐朽。”少女說着伸出了另一隻手,一隻鳥兒就停在了她的指尖。

“腐朽才能培養出清醒則更加堕落的利刃,我知道呢。”頓了頓,她用空靈的聲音繼續說道:“有人自殺自然很喧鬧。這種懦弱的人怎麽會是我要找的目标……”

少女的話說到一半,和鳥兒嬉鬧的指尖僵硬在了半空,眼裏浮現了一抹茫然,好一會才重歸冷漠。

“以後再說。”她挂了電話,看着現場已經漸漸散去,她也仿佛失去了待在這裏的興趣,轉身離開。

“走了,黑?使,我們或許可以提早離開這個地方了。”

“喵。”腳旁一隻黑色到令人發悸的黑貓回應了一聲,銀白色的眼瞳卻是依依不舍的望着飛舞的小鳥,看起來那是一頓美味的早餐。

擁有翅膀的小鳥沒有絲毫危險感,相反它好像很喜歡冷漠的少女,叽叽喳喳想要跟随,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掠過了小鳥的身體。

一片羽毛落下,小鳥失去了蹤迹同時間黑貓的嘴裏已經鼓脹起來,在女主人沒有回頭前,它迅速的将嘴外的羽毛吞進嘴裏,然後喵喵叫着趕忙跟去。

紅色跑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開車的男子問道:“怎麽樣,“冰魔女”找到她的利刃了嗎?”

少女關掉了電話,玩弄着手機線,撇了下小巧的嘴:“不清楚,想讓月找到利刃,恐怕是個相當有難度的任務呢。”

男子一隻手點燃了煙,吐了一個煙圈,頗有無奈的說:“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冰魔女也不得不選擇利刃。”

少女蹙着秀眉,哼了聲。就見她做了一個手勢,頃刻間,開車男子的香煙就變成了粉末。“我最讨厭有人在我旁邊吸煙了。”

男人放低了墨鏡,眼神非常無奈。“顔,除了香煙,我不知道這個現世還有什麽值得我去打發時間了。”

女孩突然露出了天真般的微笑,她拍拍手,像是找到了什麽有趣的玩具。

“看來他們很同情你的無聊呢,去解決幾隻看門狗打發時間吧。”

“這更加無聊。”話雖如此,男子加大了馬力,将車突然一個原地反向,逆道而行,引來了一片混亂的咒罵以外,車子卻像是一顆流星,瞬間穿透了這條擁擠的高速公路。

……

深夜十點,李加文的辦公桌上就出現了一份他所需要的詳細資料。

看起來那個家夥不适合現場勘察倒可以去做個不錯的情報人員。

對于這麽快就得到了想要的情報,李加文不禁笑了笑。他喝了口咖啡,提提神,然後細心看着資料的記載。

輕生的少年名字叫葉琥珀,今年十九歲。除了和一個常年需要靠着儀器保命的妹妹葉風鈴相依爲命,他們沒有任何親人。

身世看起來很悲慘,但李加文發現少年的經曆卻并不如此。

雖然沒有親自接觸過,可一些事迹上來看,這名叫葉琥珀的少年是一個非常樂觀,大膽的家夥,而且顯得相當堅強聰明和自命不凡。

從那條真的被查出來的人生格言就可以略微看出。

“世界上沒有什麽困難是過不去的,即使人過不去,時間總會過去!”

“這次時間也沒能幫他過去嗎?”李加文砸了砸嘴,繼續浏覽。所需要的另外一份名單也很快浮現。

遺書上說的三個人用簡單的理解那就是負心的女人,打斷少年一條腿和胳膊的走狗以及讓他不能做任何事的世家弟子。李加文評價是,這真的是很天衣無縫的将人逼到絕路的作風,隻是……李加文放下了杯子,歎了口氣。

就如他所料那樣,走投無路的葉琥珀爲了讓自己那個需要靠儀器保命的妹妹活下來,唯一的希望就是讓葉風鈴以孤兒的身份進入福利院,就是這唯一的希望将他引入了死亡之途。

“真可憐,不過我也隻能滿足你這個願望了。”李加文看了看那位世家公子的背景,這位警官也隻能無奈的收起自己的公正心态。

……

葉琥珀相信自己經曆了這個世界上最爲離奇的事情。

當他看着自己完整無缺的身體時,他甚至懷疑從四五十層高的天台“不小心”做出的自由落體是不是一個夢魇。

随之陰嗖嗖的冷氣和整個房間的屍體提醒了他――那是真的!

就和所有人後悔卻又意外得到一個機會挽回的心情一樣,此刻興奮已經代替了少年的恐懼和困惑。

他一雙明亮的眼睛轉向了周圍,大膽的家夥已經忽視了周遭各種扭曲的人體,也或許他早也習慣。發覺自己身處停屍房卻“複活”過來,葉琥珀不再猶豫。他還有另外一條人生信條――人生下來就是一把劍,隻有越磨砺才會越鋒芒。所以他隻當做了上天并未抛棄他這把武器。

想到這,葉琥珀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葉風鈴。

想起他要尋死的目的還有一個擔心的妹妹,他什麽也不管了,再說停屍間也不是一個想事的好地方。

光着身子好不容易走出了陰森森的停屍房,走廊沒有一個人影,昏暗的燈光忽閃忽亮,空氣中滲透進皮膚的寒意頗有一番身處恐怖片的味道。不過要是有人在場的話,那葉琥珀肯定就是當之無愧的恐怖片男主角了,從十多層跳下來,頭部先着地的天使現在居然活蹦亂跳任誰看了都以爲碰上鬼了。

葉琥珀人也大膽,找了一件像是保潔員的衣服穿好,再用帽子遮擋面孔,就迅速尋找出口。

轉過了幾個空曠的走廊,葉琥珀硬是沒看到一個人,時間一長,少年的心理也有點發毛,敢情自己不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吧。

這種玄妙的想法很快随着一扇大門打消,新鮮的空氣吸進肺部的時候,五光十色,紙醉金迷的都市世界才讓他真正相信自己确實活着――我沒死!

“哈哈,我還活着……”葉琥珀突然咒罵了幾聲,“***,以後再也不想去找死了,那種感覺真不好受。”

“喵。”

突然寒森的貓叫讓葉琥珀從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裏清醒,他回頭看了一眼這詭異的停屍間,此處不易久留。

就在他一離開,陰影裏竄出了一隻黑貓,如果不是銀白色的眼睛,黑貓仿佛要和黑夜融爲一體。再它身旁,一個影子晃動了一下。

随之不久,一場奇怪大火将這個地方徹底吞噬。

在死寂的夜裏,那星火飄灑于天空,随風而逝,宛若靈魂的升華。

隻是那個逃離的“靈魂”是否也會升華就無人可知了。

上海的聖母瑪利亞醫院重症看護房内,一名柔弱的少女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輸入液的管子,心電圖顯得非常微弱。

這名少女叫葉風鈴,從很小開始不知得了什麽怪病,生命特征極其微弱,身體器官衰竭極爲嚴重,必須每天依靠輸入生命液才能維持最基本的生命。

因爲長年累月被病魔折磨,少女皮膚蒼白如紙,病态地令人歎息,而一頭秀發葉失去了光澤變成了銀灰色。

李加文看到她時才覺得自己已經開始佩服起她的哥哥了――雖然他自殺了。

“警長,這種生命衰竭非常罕見,如你所見,每天隻能靠生命液才能維持,她的監護人哥哥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交治療費了,你知道的,這需要很多的金錢,就算是聖母瑪利亞醫院也沒辦法付出這麽奢侈的愛心呀。”頭發花白的院長顯得非常沮喪。

李加文能明白這将是一個無底洞的開銷,能在拖欠一個月治療費還能繼續輸入生命液醫院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院長繼續說道:“醫院原本打算這幾天将停止治療的,不過剛才警官你帶來的消息實在令人扼腕歎息,有這麽一個哥哥……”李加文看了她一眼,示意别打擾到女孩。

院長放低了聲音,“既然沒有了親人,那麽國家福利院就能救她了。她是多麽漂亮啊,說實話,我真不舍得她離開呢。”

“手續目前已經在辦了,繼續維持她的治療。”李加文說。

“好的。”院長随之留下了一名護士,然後和另外一名警官走出了病房。

李加文慢慢走近女孩,就像院長說的,女孩子的确非常美麗,五官的線條特别柔和,溫婉如玉,就算是銀灰色的秀發也隻是顯得她更加楚楚可憐。如果她能健康的活着,那一定将會獲得世界的矚目吧。

像個公主呢。

李加文笑了笑。

“哥哥怎麽了。”清脆,微弱的嗓音打斷了李加文的思考。

一直沉睡的少女睜開了那雙眼睛,李加文心不由一顫。也許是因爲常年疾病的緣故,對方的眼眸非常黯淡無色,可是卻給他一種奇異的感覺。

“哦。你哥哥叫葉琥珀,他以後恐怕不能來見你了。”想了想,李加文決定還是掩飾了少年的自殺,“爲了幫你籌集治療費用,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現在開始,你的一切将交給上海福利院,你明白了嗎?”

葉風鈴沉默,李加文避開了她的視線,他總覺得那雙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

就在氣氛一陣死寂,一名警官急匆匆跑了進來。“不好了,加文警官。停放今天自殺少年屍體的停屍間突然着火了……”

李加文一瞪眼,急忙看去女孩,葉風鈴卻顯得死氣沉沉。

“哎。”李加文歎了口氣,“你哥哥爲你犧牲了很多,就憑這一點,你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

……

葉風鈴傷心的樣子此刻正被爬在水管上偷看的葉琥珀看在眼裏,疼在心中。

若不是礙着還有護士在場,他真想沖進去告訴葉風鈴他還活着;從那名警察話看來,他所做一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有了福利院,自己妹妹的生活也就不用擔心了。

葉琥珀不由擡頭看了看天,這一切的巧合難道是神明的安排嗎?

正待他思考之際,幾道凜冽的寒風突然刮來,重心立刻失去,葉琥珀低叫一聲掉了下來。

“風變大了。”護士看着搖晃的窗子,走過去重新将它關好。

“哥哥嗎?”悲傷中的葉風鈴眼睛裏閃動了一絲光彩。

見鬼了!

葉琥珀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怪物――那是兩頭漆黑的獵犬,說是獵犬并不準确;陰影般的籠罩的軀幹,銳利的爪牙和詭異的紅色雙目,尤其是滿嘴獠牙,葉琥珀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生物,體型比藏獒還要龐大幾分。

會喪命!

葉琥珀嗅到了死亡氣息,他遲疑了一秒,連忙拔腿就跑。

獵犬像箭一樣直追過去。

借着路燈的光,葉琥珀清楚看到獵犬影子在迅速逼近。獵犬的身影突然躍起,少年眼前一亮,一個急停,陡然轉身五指握拳,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了拳頭,他相信自己這足以讓鐵闆彎曲的一拳足夠讓這畜生變成風筝。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葉琥珀的拳頭的确命中了獵犬的身體。他卻是覺得那更像是一個真正的影子,沒有絲毫重量。

拳頭穿過了獵犬的軀體,而獵犬的魔爪卻真實地讓葉琥珀品嘗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眼角瞥見了夾擊的黑影,葉琥珀一個側身,路燈瞬間被撕成兩截。想到這一擊打在身上的後果,葉琥珀不寒而栗。

兩隻獵犬一前一後把他包圍。

“怎麽了,覺得本少爺複活不爽,想把我帶回去嗎!”葉琥珀試圖和怪物對話。“我沒意見拉,但不能溫柔點嗎?”他看着血淋淋的傷口,皮都被撕下了一片,慘不忍睹。相比于死亡那一刻,他倒是能忍受了。

兩隻獵犬無法領會他的幽默,停頓了片刻,再次發揮了殘忍的本性。

“該死的畜生。”葉琥珀對準了獵犬一個踢腿,果不其然又是沒有感覺,他立即調整了步伐轉身一避。

避開了一隻的進攻,另外一隻緊接着撲了過來。

猩紅如血的雙目隻有對死亡的承諾。

這下真的挂了。

葉琥珀絕望的想,然後獵犬的利齒就咬合進他的身體。

比起死亡來臨的痛,更讓葉琥珀覺得痛的是他真的要離開葉風鈴了。

漫天的星空瞬間變暗,從後背襲擊來的獵犬咬住了葉琥珀的另一半也徹底阻斷了他的希望。

或許葉琥珀真的命不該絕,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一聲貓叫,咬進身體的利齒忽然間松開,獵犬發出了慘叫觸電般退後。

葉琥珀失去的意識慢慢恢複,他倒在地上看見一個人影從天而臨。

美麗如女神般的側臉,星辰閃爍的明亮眼睛和波浪一樣秀發,簡直就像是一名天使。

驚豔的是天使穿着是一條短裙站在他的旁邊,目光不由自主順着光滑潔白的大腿……

“管好你的視線。”天使毫不留情踩在了葉琥珀的臉上。

“喵。”一隻黑貓走過來舔舔少年的面龐表示同情。

兩隻獵犬失去了先前的猙獰,突然變得有點畏縮不前,紅色的目光在少年和少女間猶豫不決。

低吠一聲,一隻獵犬發起了進攻。

少女看都沒看一眼,這頭家夥就變成了影子四分五裂。另一頭趕忙調頭就跑,女孩伸出了指頭,葉琥珀就看見一道深邃的光芒命中了百米外的目光,一陣刺眼白光過後,獵犬消失的幹幹淨淨。

“喂,我說天使,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葉琥珀支撐起身體,有氣無力的問道。

女孩轉過了視線,正面的美貌再次讓葉琥珀驚豔了一把,美麗的簡直像是夢中的死亡女神啊。

女孩雖然表面非常很冷淡,内心也是有些意外,這麽重的傷勢還能站起來,這個先前輕生的家夥不簡單呢。

葉琥珀疑惑問道:“安琪兒?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

女孩的掌心凝聚了一團光,她撇了一眼,綻放起了嘴角。

那是多麽天使的笑容啊,馬上葉琥珀就爲自己愚蠢的想法後悔不已。

光瞬間撕碎射進了他的身體,剝離靈魂的痛苦讓葉琥珀瞬間雙瞳放大到了極限,那是一種欲死的眼神,心裏隻有一個憤慨的念頭。

這個女人是魔鬼!

“我不是安琪兒也不是撒旦――”少女忽然躍近,一個掌刀讓葉琥珀意識黑了下去。

“請叫我魔女!”

第二章她自稱來自世界的另一面

魔女?

詭異的怪犬?

死而複生?

那是什麽……

葉琥珀頭痛欲裂,他呻吟着張開了眼。

在他面前,一名陌生的女孩用素手揉捏着他的臉頰。

“放開你的手,我不是你的玩具。”葉琥珀鐵着臉,這可是妹妹的專利。

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他現在已經睡在了一輛跑車後座上,跑車正恣意在國道飛快的奔馳,四周盡是孤涼的風景,除了天空的星光之外再也看不見任何人影的存在。

綁架?葉琥珀否定了這個可笑的想法。

開車的男子帶着一頂過時的帽子,反光鏡中他正漫不經心開着車,樣子十分有親和力。副座上捏他臉的女孩依舊轉着身望着他,就像在打量一件玩具。

“你當然不是我的……”她笑着将目光轉向旁邊。“月,你看中的利刃真的好有趣,沒有一點危機感呢。”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剛才那些怪物又是什麽東西?或是說,在我死後一直都在做夢嗎?”葉琥珀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小子,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我們正要去一個有趣的地方,你馬上就知道了。”開車的男子笑眯眯的說道。“被“冰魔女”看中,魔女之城一定會轟動的,哈哈。真讓人羨慕啊。”

“華金,你羨慕什麽!”坐他旁邊的女孩祥怒瞪着他。

“哎呀,夕顔,我隻是安慰他……哇,别生氣……”

葉琥珀很認真的看着從開始就沉默的少女:“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嗎?魔女!”

魔女大腿睡着一隻黑貓,她轉過目光,女孩的眼睛澄清的就像原始的星空,正如她的無暇卻是冷漠的令人很不舒服。

葉琥珀聳聳肩,身體放松,突然之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少年迅雷不及掩耳的打開車門往下一滾,在高速中翻下了車。

車上的三人一愣一愣。

開車的男子從後視鏡看見了少年大膽的跳車舉動,就見對方豎起一個中指轉身就跑。“喂喂喂,搞什麽啊,不用上演這麽刺激的舉動吧”

“快去追啦,笨蛋……月,你選的到底是什麽利刃啊?”

黑貓喵了聲,望着女主人,後者不經意露出了一點笑容。

葉琥珀不顧全身的火辣用出了所有力氣,時速超過600公裏的跑車僅僅在調頭那會就逼近了他。葉琥珀并不打算真的可以逃掉,他隻是想用這種方法告訴這些故弄玄虛的家夥們:我絕不會任人擺布。

男子将車速放慢,燈光照在了少年的面龐,那雙堅定的眼睛令他頗爲欣賞。“很好,有膽識,小子。不過呢,我建議你成爲“利刃”,這樣才可能赢過我的紅寶石呢。”

旁邊女孩從座位站起來,對抓來葉琥珀的魔女問:“月,怎麽辦呢?”

魔女站起身,黑貓跳下了她的懷裏。

風衣搖擺的刹那,魔女舉起了她的手。

又來這套!

葉琥珀緊張地盯着。

“葉琥珀!”微柔的話語從紅唇流瀉,那隻手心出現了一團光。“想救你的妹妹,就跟我們來……”

撕裂的光束中止了葉琥珀的發問。

她要殺了我?

念頭一閃而過,光束掠過了他的身旁射向身後,随之暗影中發出了哀嚎,黑暗中的影子分解開來。

葉琥珀一怔,身體突然被一隻強有力手臂抓住,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餘地,等到他回過神人早已經到了車裏。

“我說小子,現在你可是很危險的。”将他抓來的男子好心的提醒。

窒息感填滿了葉琥珀的胸腔,詫異盯着他,這些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天真的魔女們,你們以爲在現世尋找到利刃就可以打敗我們的王嗎?”一個聲音自那黑暗深處傳來,緩慢地陰影凝聚成爲了一個巨大的獵犬姿态。

沒有形體卻更甚鋒芒。

“那麽你們爲什麽又要跑到現世來呢?”副座的女孩笑嘻嘻的反問一句。“據我所知,如果不是靠去現世魔女的門,你們是來不了的。“陰影嚎聲”的摩爾之王還是害怕冰魔女找到利刃吧。”

巨犬沉默,随之怒吼,更多的魔犬像影子般冒出。

“八十五區“陰影嚎聲”摩爾之王的次王克拉特斯現在對有罪的魔女宣判!”巨犬身影漲大一倍,漆黑的身軀已然可見冰冷的利牙。

“哼。”魔女冷笑。

“月。不要搶我們的工作喔。”女孩笑着阻攔了想要出手的同伴,她對男子示意了一眼,兩人親密地向前走出,一個款款的優雅禮,“面對次王,我要表示尊敬才行呢。”

““餘晖的魔女”夕顔和我的“利刃”華金現在接受你的宣判!”

女孩笑眯眯的伸出邀請的手,她的利刃華金擺出了進攻姿态,就像是變戲法,一把怪異的巨斧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好好看好了喔,這就是魔女之刃!”

夕顔笑着回頭。

嘶吼震碎了星辰一般,魔犬發起了兇猛的進攻。它們猶如影子錯開,浸溶于慘暗的夜,在葉琥珀的視網膜裏隻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殘影。

華金揮舞起了那奇怪的斧頭,斧柄有兩米多長,堪稱是一把長矛,偏偏上面是把單斧。沉重的武器在他手裏似乎沒有重量,他的速度更快。

夕顔也毫不遜色。

夜色,呼嘯的風被撕裂。

華金和魔犬一樣化爲了片片殘影,隻有借着斧刃的寒光葉琥珀才能感覺到他們在進行一場窒息的戰鬥。

時間仿佛一下靜止,七八隻被夜更黑的魔犬統統撲向了葉琥珀所在的跑車,像是一團烏雲飄下。

天使般的女孩淡然于色。

餘晖的魔女夕顔微微一笑:“落日的光輝傾灑河岸,我們擡頭在地獄中仰望天堂……”

華金會心一笑,在戰鬥中同時念道:“……而天堂是聖潔的搖籃……”一隻手轉動着又長又大的單刃斧頭,白色的斧刃飛出的氣流宛若透明的波紋,一劈之下,如水波擴散,月光震動,星辰閃爍。

陰影的威脅消失了,次王克拉特斯奄奄一息,身軀垂下,爪牙收斂。

“還是回到你們自己的地盤吧,在現世魔女們可占有優勢哦。”勝利者笑嘻嘻的安慰敵人。

克拉特斯不甘的幹嚎,熄滅的眼神突然燃燒,身軀再度膨脹,黑影覆蓋,煞氣騰騰。

葉琥珀什麽都看不見了,隻感到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魔女的話語卻穿透了這深沉的暗,有一種奇妙安撫人心的魔力。

“邪惡的人啊,請凝視我夕顔的目光,在四個音節之後,讓我送給你溫柔的絕望和……”

魔女睜開了眼,光華四濺。

“和茫然的傍徨!”華金接着說,随之單手用斧頭劈下一道極光将世界分爲了兩半。

一半是蒼白,一半是黑暗;

頃刻後,一切趨于平靜。

“需要使用審判語嗎?”女孩帶着黑貓走來。

“八十五區的次王啊,哪有這麽簡單對付。”夕顔張開雙手,無奈的說。

華金遺憾的道:“可惜還是讓它給跑了。”

“你們……”血液在體内快速沸騰,不知是興奮還是畏懼,葉琥珀面對這世界陌生的一面,全身就像灌了鉛,沉重而停滞。

夕顔和華金對視了一眼,女孩笑的特别愉快。

“你會有機會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另一面的。”華金笃定,長矛般的斧頭瞬間消失在了手上。

“是魔女的世界嗎?”葉琥珀下意識皺着眉,并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世界。

魔女沒有回答,笑容卻特别神秘,隻是爲什麽,葉琥珀在其中看見了狡猾?

……

破曉後第一縷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天穹渲染着神子的雕像,沉睡在古老中的森林就和修道院的修女們一起睜開了眼睛。

有點神秘,有點肅穆。

王娜佳修女像往常一樣帶領其她修女做着晨禱,胸口的神聖挂件突然如旋律一陣陣閃光。

她看了一眼,随即立刻結束了禱告,起身告别了祈禱堂,前往塔樓。

遠方,遠遠就聽到刺聲的馬達聲向這裏逼近。

不久,一輛猶如寶石般漂亮的跑車就進入了視線,在距離一百米的空地上,汽車停下了前進。

“準備迎接我們的魔女吧!”王娜佳吩咐着其她人,徑直走下樓梯。

葉琥珀下車後看了一眼紅寶石的車身,忍不住低聲嘟嚷:“這該死的跑車真是***酷,簡直是在坐火箭。”

“這就是異界?”他接着反應過來問道。

其他人顯然不知來自玄幻小說的專用名詞是什麽意思,看起來比葉琥珀還要迷惑。

“就是離開地球啦。”葉琥珀環顧了周圍,環境非常沒有新鮮感“簡直就像地球那些深山老林。”

“這就是地球的深山老林。”華金放低下墨鏡,眼神極其無辜。“我的是血夜跑車不是宇宙飛船,你必須清楚這一點。”

夕顔很不淑女大笑,諷刺道:“離開地球?你想去火星嗎?還是你認爲魔女都是火星人。”

“不要告訴我,魔女的世界就是我們的世界?”葉琥珀非常懷疑有這樣的事情存在,如果是真的,那大氣外的幾百顆衛星都可以用來做擺設了。

魔女們不置可否,黑貓喵了聲,似乎它就是想這麽告訴這個家夥。

“啊,魔女大人,這就是新的利刃嗎?”王娜佳這時已經和其她修女走近,也聽到了剛才那奇怪的談話。

“他叫葉琥珀,他很有趣哦,沒有一點危機感。”夕顔笑嘻嘻的道。

“糾正,我有危機感。”葉琥珀對她沒好氣說:“隻是你們不曾給我就是了。這一點,做爲什麽什麽世界的魔女你們很失敗,嗯。”

夕顔捧腹,就連冰魔女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王娜佳的表情含着笑容:“看得出來。”

“别浪費時間了。”冰魔女冷淡插口,這些人中,隻有她這個選擇利刃的魔女對自己選擇的利刃最沒感覺了。

王娜佳帶着衆人登入了修道院,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修道院處在一片未知的密林,而方圓三百公裏隻有濤濤林海,再遠點就是巍峨的山脈,山脈被雲霧籠罩。

葉琥珀真的無法想象,跑車是如何穿越崇山峻嶺,險地激流來到這裏的。

不過想到那輛叫做“紅寶石”的跑車的主人自稱是魔女世界的來客,他也懶得去追究。

好奇心可以害死九條命的貓,尤其是……葉琥珀看了一眼比烏鴉還要漆黑,跟着魔女身後叫“黑?使”的黑貓,“我最讨厭貓了。”少年自言自語。

幾人來到會客室,一杯茶的功夫還沒結束,葉琥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說吧,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麽另一個世界,現在告訴我,該怎麽做我才能成爲利刃?然後可以給我妹妹看病。”

“給妹妹看病?”王娜佳修女察覺到事情還有蹊跷。

“隻要能讓風鈴好起來,讓我幹什麽都可以。”葉琥珀很認真,病急亂投醫,既然現實世界的醫療隻能維持妹妹痛苦地生存,自己也隻能寄希于另一種文明來幫助她。

但願這些魔女不是吃素的。

“真的很不怕死啊。”夕顔笑着道。

“很符合利刃的風格。”華金豎起了大拇指,這種風格在葉琥珀看來卻沒什麽,人啊,一旦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後,自己就不屬于自己了。

王娜佳修女點頭說:“現在就開始資格考察吧。”

“此刻開始,葉琥珀,你隻有兩條路。”王娜佳修女示意遠方的樹林,表情雖然以往如初的慈愛,語氣卻是充滿了冷酷。“成爲魔女的利刃或者成爲一具屍骨。”

“随便,隻要可以讓風鈴好起來,就是成爲魔鬼也沒關系。”葉琥珀慎重道:“但是你們不會耍我吧?”

這份坦誠和決心讓在場的人都會心一笑,夕顔說道:“在你沒有成爲我們一員前,我們世界将是一個秘密。”

“我隻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葉琥珀非常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華金叼着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笑着道:“意義的事情?在成爲利刃後可别說出這樣的話哦,否則我第一個會宰了你。”

葉琥珀聳肩,他知道這并不是威脅。

“現在開始吧。”王娜佳修女走到葉琥珀眼前,扯下了他的一根頭發,跟着,冰魔女也将一根烏絲遞給了修女。

修女一手握住一根頭發,然後閉目說着什麽。

那是非常奇妙的語言,葉琥珀從未聽過,像是旋律勝似歌聲,極其悅耳。

持續好一會,這種美妙的音律才遽然中止,王娜佳修女面向遠方的樹林,走了幾步,平展開兩隻手。

這時吹來了一陣風,掌心的發絲飄向了森林,很快随風無影無蹤。

真是古怪的儀式。葉琥珀在心裏想。

““資格”我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現在就看你們的命運能否連接在一塊了。”

冷淡的女孩點點頭,一切都很了解。

葉琥珀則是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剛才看見那兩根頭發了嗎?”修女笑着問道。

葉琥珀點頭,頭發很重要嗎?

“看見它去哪了嗎?”修女接着問。

“你以爲我的眼睛是顯微鏡嗎?”葉琥珀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癡。

“這就對了。這就是關于魔女之刃的考察!”對于這樣輕描淡寫的回答,葉琥珀恨得咬牙切齒。

“算了,還是讓我來解釋吧。”夕顔很無力的說:“修女們總是很喜歡故弄玄虛。”

“其實很簡單了,你們要在一個月時間内找到對方的頭發,找到後将那根頭發纏繞在無名指上;如果能找到就代表命運連接在了一塊也就是說,你有資格成爲魔女之刃。”

“找到之後還必須穿過這森林,你會看見一棵很顯眼的樹,然後在那裏等我們。”修女補充一句。

葉琥珀蹙眉道:“在這麽大森林裏找到她的頭發?你能不保證那頭發不會被野獸吃掉、被土埋掉、被水沖掉,被火燒掉和被風刮走掉嗎?”

他一連用了五個“被”來提醒這個任務不像是命運的連接,更像是一場運氣的賭博。

夕顔呵呵笑道:“還有可能被鳥帶走哦。”

“呃?所以說……”

“所以說你能找到才能成爲利刃!”

“華金老哥,當初你也是……”

在旁若無其事的華金一副“當時很慘”的樣子。

從他們臉上看不出開玩笑的意思,葉琥珀隻能無條件的屈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無論多麽變态的事我都去做。”

“沒那麽困難啦。”夕顔拍拍他的肩膀。

修女也安慰道:“給你一個提示:不要用眼睛去尋找你的命運。”

“記住,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找到後要将它纏繞在左手的無名指上,任何一方沒有找到對方的那根頭發就視爲失敗。”

“失敗會怎麽樣?”葉琥珀好奇的問。

“我會親自殺了你!”冰魔女很平靜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再重新選擇新的利刃。”

“成功就成爲你的奴隸每天爲你操心?真不劃算啊。”葉琥珀哀歎了一聲。

華金這時嘿嘿說道:“劃得來,如果你能成爲利刃,眼前的冰美人就是你獨占的哦。”

瞄了一眼那超性感的曲線,葉琥珀總算覺得還算有那麽一點平衡了,雖然他更愛自己的妹妹。

“現在我們開始吧。”冰魔女準備離開。

“等一下!”葉琥珀突然變得非常嚴肅。

“我不喜歡婆婆媽媽的利刃。”魔女目光冷淡。

“我也不會喜歡自視甚高的魔女。”葉琥珀看着她,一改先前的漫不經心:“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我的公主……”最後那四個字怎麽聽都忍俊不禁。

“忘記告訴你了,她可是……”

夕顔的話沒有說完,葉琥珀阻止了她,凝視着無動于衷的少女:“難道你吃飯也要别人喂你嗎?我的公主殿下!”他就是要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親自介紹自己。

真拽!

夕顔吐了吐香舌。

華金暗暗豎起了拇指,敢和冰魔女這麽叫闆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鑲月,就是我的名字。”少女面無表情的回答。

“葉琥珀,這是我的名字。”葉琥珀面帶人畜無害的微笑。

“我知道。”鑲月轉身就走。“如果你想讓我記住的話,就去睜大你的眼睛吧。”

“我會的,會讓你一輩子難以忘記的。”葉琥珀不以爲然。

隻有靠近樓梯的王娜佳修女看見魔女鑲月的嘴角勾抹了微微的弧度。

這種弧度在王娜佳看來已經難以想象了。

看來魔女之城将會迎來有趣的“利刃”呢!

葉琥珀轉過目光對夕顔道:“你們誰有時間幫我個忙,帶一句話給我的妹妹。”

“小子,我想認識你這個朋友,盡管說。”華金已經有了濃厚的興趣。

“那先謝謝你了,就說……”沉思了片刻,等葉琥珀擡起目光時,原本平靜的眼睛裏已經充滿了一種叫柔情的東西。

“就說讓她等我回來!”

第三章月光下的雙重刺客

“黑?使,你也覺得那個家夥很有趣,對吧。”

鑲月漫步在林間的道路,四周樹葉縫隙落下的光斑有一種迷幻的色彩。

魔女依舊是那件中世紀精緻的風衣,裏面是一條短裙和有花邊衣領的上衣,鑲有數顆璀璨寶石的裝飾,猶如破碎的星辰,美麗耀眼,可是怎麽看如波浪垂至腳踝的頭發都比衣服更要喧賓奪主。

每一次輕盈地步履讓頭發如湖面蕩漾地漣漪,飄灑了一種奇異的魅力。

黑貓輕溜溜跟在主人的腳邊,不時發出很有感情符号的喵聲,事實上,魔女也能明白它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麽會複活……”鑲月很平靜的說:“但對于利刃還是我都沒有壞處。”

“喵。”黑?使擡起了面龐。

“是的。”鑲月蹲下來撫摸着它的頭:“他很特别,這點就足夠了。”

“喵。”貓臉露出了困惑。

“如果沒有資格,那就毀了他。”鑲月從來都不屑同情心,這是軟弱而不是力量。“沒有什麽可惜的。”

魔女左手平展,雪白地無名指很清晰的看見被纏了一根很細的頭發,無論發色還是發質都屬于一個叫“葉琥珀”的家夥,“利刃對我來說隻是一種工具罷了。”鑲月注視這跟命運的連接,她的目光如冰。“如果對我有所幫助,我就用他;毫無用處,我就毀了他。”

與魔女鑲月輕松拿到了資格相比,另一邊,葉琥珀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挑戰。

我真是瘋子。

葉琥珀狼狽地從灌木叢爬起來,靠在一塊石頭喘着氣。

瘋子!想到自己正在幹嘛,他哭笑不得。

在一片茂密的樹林荊棘灌木中找一根細地幾乎無法分辨的頭發,簡直就是智障的行爲。

真是愚蠢至極的瘋子!

三天,不分晝夜,葉琥珀在樹林裏每個角落,一絲不苟尋找鑲月的那根纖細的發絲。

魔女也許擁有神奇的能力,但他葉琥珀終究隻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能在大海裏找到針?顯然不太現實。

尤其這些天突然起風,搞不好那根頭發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葉琥珀勞累的仰望天空,因爲樹葉遮擋天空顯得有些支離破碎,他的目光恍恍惚惚。

每當最安靜的時候,他的記憶總是會回到最後還能記起的場景――那是沒有被遺忘的童年。

……

“哇哦,媽媽,她好小喔。”

“琥珀,這是你的妹妹喔,她叫葉風鈴,你以後要好好保護她哦。”

“現在開始你就是哥哥了,你要保護你的妹妹,明白了嗎?”

“我當哥哥了。”

……

葉琥珀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那感覺是如此的遙遠了,葉琥珀想着夢中的場景,那是僅有的幾個證明他們并不是被父母殘忍抛棄地甜蜜記憶。

腦海裏那種溫暖感覺不是假的!

“不過我到底是怎麽成爲孤兒的呢?”葉琥珀托着下巴思索。

許多年來這個思索都沒有答案,似乎就像是做了一個遙不可及地夢,等到醒來後,他就和葉風鈴躺在了名爲“孤兒”的床上了。

“算了,現在想也沒用。”葉琥珀伸了個懶腰,凡是對“生存下去”沒有幫助的情緒少年向來不讓它們在腦子裏多做停留。

少年重新趴在地上,匍匐着身子,像一條緝毒犬正嗅着輕不可聞的罂粟香,全神貫注在地面搜尋那根可能治好妹妹希望的頭發。

别說是頭發就算是頭皮屑我也會找出來,葉琥珀暗暗發誓。

“哈哈,那個家夥好滑稽啊。”在塔樓上注視葉琥珀一舉一動的夕顔看見那副樣子,捧腹大笑。“這個家夥一定當過小醜。你說是不是?修女,不然怎麽會有這麽有趣的人,我們可是魔女耶,他竟然還能無動于衷,哼哼。”

“夕顔大人。”王娜佳修女平靜的道:“這次鑲月大人選的利刃我感到有些特别。”

“你也看出來啦。”夕顔眼睛眯成了一條愉悅的線。“有趣的家夥,對吧。”

王娜佳搖頭,她并不關心對方是否有趣,而是一些奇異的感覺,修女很久都沒有過了。

“哦,修女覺得奇怪那一定很奇怪了。”夕顔露出了好奇。

做爲兩個世界的中樞,矗立在這裏修道院的修女們可不同于其他地方。

除了某種儀式禱告外,守衛兩個世界的門也是她們的職責。所以别看修女們文文靜靜,若是論到體術,擊打術,夕顔也是知道她們是非常強悍的,何況還有一流的禱告語。

而在靈敏度,第六感上,就連魔女也會驚訝。更遑論做爲第六扇門最高看護者的王娜佳修女了。夕顔還記得當初她來到現世選擇利刃華金時,修女隻是簡單評價他會是一把強大的“魔女之刃”,卻不從會流露出除“肯定”以外的其他感情,更别說是困惑。

天那,能讓神明崇拜的修女都感到困惑……

這個家夥果真很有意思呢。

“要是他成爲我的利刃就好了。”小魔女無限遐想。

王娜佳修女隻是笑了笑,看來眼前的魔女大人并不清楚身能讓魔女資格考核的她對“利刃”感到困惑就不僅僅是利刃那麽簡單了。

“我是不介意你和冰魔女争的。”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回應魔女的幻想。

“你回來啦。”夕顔撇了撇嘴“你很沒意思啊,人家都看上别人了,你一點都不緊張。”

華金狡狯的笑着,身爲這麽多年來的同伴,如果連彼此的心意都不知道那實在是太失敗了。

“葉琥珀的身份怎麽樣?”修女問道。

華金摸了摸不修邊幅的下巴,“修女閣下。怎麽看他都符合利刃的風格喔。”

“喔?”王娜佳眼睛閃動着光彩。

“沒有家庭背景,但有一個必須生存下來的目标。”華金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是他的妹妹吧?”

“是的,葉琥珀在十歲那年帶着自己妹妹葉風鈴逃離了孤兒院。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活下來的。”華金嘴唇幹澀,他晃了晃煙頭:“介意我吸煙嗎?”

“不行,這可是聖潔的場所喔。”王娜佳笑着。

“哎,上帝啊。”華金也不知在感歎什麽。

皎潔的月光,閃爍的繁星和拂面的微風,密林深夜的甯靜怎麽看都很适合入夢,可是有人卻不這麽認爲,至少葉琥珀不這麽想,如果真的是做夢的話那一定是一場噩夢。

葉琥珀在林子裏放肆奔跑,借着月光,他機敏而靈巧的避開了任何障礙。

在他身後是一個追逐的影子,如果不那微弱的呼吸和幾乎輕不可聞的響動,根本難以分辨那是一個**。

葉琥珀将這個影子取名爲“刺客”,實際上這個刺客也相當忠實自己的本能。

吼!

野獸的嘶吼打破了甯靜。

影子奮力撲了上來,月光撕去了它的僞裝,那是一隻恐怖的黑豹。

葉琥珀急轉,借着樹林的掩護,他迅速登上了一棵樹,直到确認刺客被擺脫才敢喘氣。

“真是倒黴透頂了。”葉琥珀對自己目前的處境實在倍感無奈。

在幾個星期之前,他無意中把一棵高挂在樹上的野豬做成了一頓晚餐,大概野豬的主人黑豹回來準備樂滋滋飽餐時,看見的卻是一隻烤熟的乳豬惹它生氣了,或許上面還有它讨厭的香辛料味道?

總之從那次之後,黑豹就把葉琥珀當做了另一頭“野豬”,仇恨簡直可以用形影不離來形容。

好吧,葉琥珀承認搶别人食物是不對的,可是誰讓這隻黑豹把食物藏的那麽明顯。

每當入夜,黑豹就會迅速而準确,無聲無息的找到他,跟着就是一場捕殺與被捕殺的追逐。

這隻黑豹不但頗爲記仇,還相當聰明。它總是知道該如何隐藏自己,無論是在樹上還是周圍的灌木甚至是洞穴陷阱,它可以利用任何環境爲自己創造突襲的優勢。

奇怪的是,葉琥珀總能在它每次突然發動十拿九穩的進攻前感覺到,從而避開了一次次危險,也讓這種奇異的刺殺遊戲一直延續了近一個月。

也因爲黑豹那恐怖的隐藏技巧和悄無聲息的殺機,葉琥珀将它稱之“刺客”。

葉琥珀注視周圍,小心觀察着任何風吹草動。

“讓我猜猜這次你應該藏在哪?”樹下非常平靜,葉琥珀突然往下一跳,“上面嗎?”話語剛落,從樹頂上撲下了個影子。

“吼。”黑豹爲自己再一次的失敗發出憤怒的聲音。

刺客迅速追上,前方是一堵懸崖瀑布,黑豹加快了速度,當它沖出樹林後,它看見它的獵物正不知所措徘徊在岸邊。

這一次,刺客不着急了,它慢慢踱步,似乎在欣賞獵物的走投無路。

“拜你所賜,我沒有找到什麽頭發。”葉琥珀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他也不管這隻黑豹能不能聽懂他的話。“今晚是我們最後一次獵殺遊戲了……”頓了頓,确定黑豹似乎還想聽下去,他繼續說:“破曉一到,一個月期限也到了。反正呢,不是死在你手裏就是那個女人手裏,好吧,我能有個要求嗎?”

刺客吼了聲,仿佛在回應。

“聽懂了?”葉琥珀聳聳肩,“我以前做了那麽多壞事,一定上不了天堂啦。下地獄後,嘿嘿,我挺喜歡你這隻大貓的,怎麽樣,以後做我的寵物吧?”

黑豹湛藍的眼瞳放射出寒光,它亮出了慘白的利牙,瘋狂撲上,肉墊也露出了鋒利的爪子。

“多謝這一個月你陪我解悶。”葉琥珀豁齒一笑,“地獄後再見!”

就在黑豹逼近刹那,隻見葉琥珀往側一偏,一根樹幹像鍾擺從身後懸崖上沖了下去,從樹幹被藤蔓牽扯和發動時機來看,很顯然是葉琥珀精心安排的陷阱。

一但被勢大力沉的樹幹擊中,就算是一頭大象也會當場身亡,别提一隻大貓了。

但是,“刺客”終究是“刺客”,就在樹幹撞下時,黑豹竟可以控制身體神經縱身從樹幹飛奔過去。

“不會吧。”葉琥珀對這樣的靈敏吓了跳。

“吼吼”黑豹的語言翻譯城人類的話大概就是“白癡去死。”

葉琥珀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想看到你被撞成稀巴爛,我還是喜歡看刺客掙紮的樣子。那一定很可愛。”

黑豹雙瞳一怔,地面枝葉迅速散開,一張大網從地上掀起結結實實的把黑豹捆在了裏面吊在幾棵樹的中間,任憑黑豹如何吼叫,撕咬都無濟于事。

“算了,我還是不想殺你,我也殺不了你。”葉琥珀看了一會,轉身走到岸邊,天空已經變成了暗藍色,馬上最後尋找的時間也到了。

對于那根頭發,葉琥珀也不認爲能奇迹般找到它了。

吼吼吼。

黑豹不斷發出咆哮。

“很吵啊,那種藤蔓我做過試驗,你越掙紮隻會越痛苦。”葉琥珀邊洗臉邊說,突然這時,一股猶如剃刀一般的寒風從背後襲來。

葉琥珀看見水裏倒影出一片恐怖陰影。

糟糕。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連人摔進了水裏,撕裂的痛楚立刻從腰腹部傳來。

“利刃你好。找到你可真不容易。”一個陰沉的聲音打着招呼。

葉琥珀費力從水裏爬起,那閃電的一擊比刺客的利爪還要鋒利。

“真***痛。”葉琥珀咒罵了聲,“混蛋。”怒視襲擊的目标,葉琥珀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漆黑一片的身軀,紅色的巨大瞳孔這樣子就足夠駭人了。

而它正是克拉特斯。

“你們那個世界就是這麽“你好”的嗎?”葉琥珀用餘光試圖尋找逃跑的機會。

“是的,利刃。但願你會滿意。”克拉特斯這麽說的時候,幾道影子卷來。

葉琥珀想跑根本來不及,他就這麽被影子抓住拖到了岸上,克拉特斯低下頭,紅色的瞳孔簡直是浸滿血的玻璃。“要怪就去怪魔女選擇你吧……”

克拉特斯張開口,一聲豹嘯突然響起。

葉琥珀和克拉特斯都不由回頭,“黑豹”竟已經沖破了囚牢,兇猛地朝着他們撲來,那雙眼睛燃燒着冰冷的火焰,仿佛在說:這個獵物是我的。

“那就送給你吧。”克拉特斯消失不見。

黑豹沉重的身軀就代替魔犬壓住了葉琥珀。

一個月來的獵殺與反獵殺,一人一豹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

森然的牙齒冒着冷氣,随時都能撕裂氣管,刺客瞪着葉琥珀。

葉琥珀已經扯起了嘴角,準備接受所發生的一切。

可是奇怪的是黑豹并未立刻咬斷他的氣管,甚至連利爪也收進了肉墊裏。

“吼。”黑豹發出了長嘯,它回頭,反過來對克拉特斯發起了攻擊。

“低等生物就是低等生物。”

克拉特斯不溫不火穿過了黑豹,刺客發出了慘叫聲,陰影從它身上散開後,俨然,刺客已經沒有了聲息。

借着黑豹争取出的空隙,葉琥珀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一計兇狠地斧式劈腿撩向了目标。

“眼睛!”一個曼妙的聲音從周圍飄來。

葉琥珀靈光一閃,等腿落地,半轉身側腿一踢。

這一次,總算有所收獲,克拉特斯被重重踢飛。

這還是第一次傷到了怪物,葉琥珀倍感激勵。

他直追上去,可克拉特斯乃是八十五區的次王,按照魔女的說法也是個厲害的敵人。

克拉特斯晃動了下,陰影的軀體不斷扭曲,一時之間,那顆紅色的寶石眼就像滑膩的泥鳅,葉琥珀的準心頓時就失去了。

“輪到我了。”克拉特斯反攻。

幾道刀削的勁風擦着身體而過,葉琥珀真要多謝這個月來和“刺客”的獵殺遊戲,意識和判斷他竟是出奇的敏銳,幾回合下來,克拉特斯的快速攻擊都無功而返。

不過葉琥珀也非常清楚,這樣下去被克拉特斯抓住隻是一個時間問題。克拉特斯的進攻兇猛,殘暴,葉琥珀也深知沒有任何機會,隻要被抓住,戰鬥即結束。

他用餘光瞄了眼周圍。

可是很顯然,在無聲無息的黑暗中,魔女正在袖手旁觀,一點都沒有出手的預兆。

也是,反正明天我也會死呢。

葉琥珀嘲弄的想,他讨厭這樣被動的挨打。

突然,少年眼若冷電,亂發狂舞。

既然都是死,那就***死的爽快一點吧。

克拉特斯很想知道這個普通的人類的體力能維持多久,它還是第一次遇到過可以閃避它攻擊的人。就在克拉特斯習慣性的繼續往前猛撲時,突然之間,它的敵人改變了節奏。

葉琥珀退後的同時并沒有繼續,而是依靠腳跟的力量不退反進。

“想以死拼命?”克拉特斯第一波陰影攻擊由于節奏的錯亂被擺脫,可是,第二波陰影攻擊展開不需要一秒,在人類的拳頭未到達靠近自己時,克拉特斯有自信陰影會像攪拌機絞住了這個少年的手。“成全你!”

事實也的确如此,葉琥珀的胳膊被快速絞住,但是呼嘯的空氣突然從下方襲來,葉琥珀的另一隻下勾拳才是真正的殺招這點完全出乎了克拉特斯的預想。

“吼嗷……”

克拉特斯的眼睛被狠狠命中,這凝聚憤怒的一拳幾乎讓陰影嚎聲的次王暈厥過去。

葉琥珀同時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裝作佯攻的右臂已經在眨眼片刻被攪碎了。

撕心裂肺的劇痛也差點讓葉琥珀暈死過去。

“你這種利刃,絕對該死!”克拉特斯顫粟的大吼。

“白癡,别用死來威脅本少爺。”葉琥珀搖搖晃晃,随時都有可能栽倒。

“接受我克拉特斯的“憤怒”吧!”

“哼~”一聲輕哼充滿了對克拉特斯憤怒的不屑。

正要撕碎少年的魔犬猛然回頭,頓時驚恐萬分。

不知何時出現的鑲月迎風而立,魔女的眼睛充滿了電火般的光芒,右手臂有一道寒霜,寒氣缭繞,凍肌融骨。

鑲月冷笑着右臂成手刀虛空一劈,虛空中一把缭繞的寒冷霧氣的利劍硬生生的将空間的存在感分開成了兩半,而完全沒有防備的克拉特斯正處于這空間的中心。

沒有給任何思考的餘地和絕望哀嚎的空隙,克拉特斯化作了一頓雪水。

剝落地瞳孔臨死前還眨了眨,似乎不敢置信。

“碰”這隻瞳孔被魔女一腳踩碎,黑貓同情的看着它。

“你還沒死吧。”鑲月若無其事的問。

葉琥珀想笑卻笑不出,渾濁的意識早就因爲這驚世駭俗的舉動而清醒,鑲月用手劈出的一劍幾乎是擦着他而過,如果不是最後自己本能移動了下位置的話……

此刻融化成冰水的克拉特斯就是自己的下場。

這個魔女真的很無情啊。

葉琥珀打了個冷顫,皮膚挂滿了寒霜,而看了周圍,他隻覺得更冷了。

飛濺的瀑布已經變成了冰柱,湖面也被凍結了。

“你們真的很變态。”

“如果能走的話,從這一直往前走能看到一棵大樹,我在那裏等你。”鑲月說。

“很抱歉,我沒有找到那根頭發。”葉琥珀看着魔女那瀑布般的秀發落地,心想,要是從這裏拿一根不知道行不行。

“我在那裏等你!”鑲月置若罔聞。“你可以選擇逃跑。”

“喵。”黑貓咬着葉琥珀的褲腿。

葉琥珀本能的把它踢開,“我這人對貓過敏。”

“喵。”黑?使委屈的蹭了蹭女主人,鑲月看了眼另外一隻大貓,她朝空中一躍,幾下就消失在了眼前。

葉琥珀歎了口氣,看着死去的“刺客”。

此刻,刺客已經去地獄等他了。

我該怎麽辦?

去那個指定地點?

還是聽從她的意見逃跑?

“我還是找魔女來埋你吧。”想起最後刺客放了自己一馬,葉琥珀突然感到心酸。

天邊破曉的光芒已經浮現,森林裏刮起了一陣大風。

葉琥珀感到鼻子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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