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胖嬸瞧見兩次,便私底下嚼舌根子,流言蜚語很快就在小村子裏傳開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尤其是陳寡婦年輕标緻,自然就生出不少臆想的故事。再加上有之前的風波,背後有人推波助瀾,謠言越演越烈。
孟朵走到哪裏都能聽見有人議論,說什麽陳寡婦就是個騷貨,早就把孟大勾搭上了,不然怎麽就豁出吃虧跟她換地?更有甚者還說福娃跟孟大長得像,鼻子、眼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是父子倆!
都說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向來男女之事都說不清道不明。孟大和陳寡婦明明就是清白的,可有一百張嘴巴辯解都沒有人聽。大夥都對這些爛七八糟的事感興趣,越傳越神,還有人偷偷講着他們幽會的情形,說得跟親眼見到的一樣。
别看這陳寡婦的大伯、大嫂平日裏對她們母子不理不睬,眼下出了事卻罵上門來。
“我早就說你不是個好玩意兒,自從你嫁進陳家,先是克死了公婆,後來又克死了老三,要不是早早把你分出來指不定還要克死誰呢!好在福娃命硬不怕你克,你就守着房地好好撫養他,将來他有了出息也是你的福分。可你偏生不安分,整日裏對着男人抛媚眼,還幹出偷漢子這樣的腌臜事!今兒個你給我說實話,福娃到底是不是老陳家的孩子?”她嫂子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把嬸婆帶了過來。
村子裏謠言四起,陳家人都跟着擡不起頭來。事關陳家血脈,這可不是小事!
陳寡婦最近也聽見不少傳言,整日窩在家裏足不出戶,又氣惱又忐忑。她自個倒是無所謂,卻怕連累孟大和孩子。
眼下聽見她嫂子說得這通話,悲憤萬分,緊咬着嘴唇說道:“我嫁進陳家幾年,一直老實本分,嫂子怎麽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她本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天生嘴笨,不然當年也不會被嫂子欺負,差點淨身出戶。
“表面上老實,骨子發騷更吓人,不然大夥怎麽會被你騙了這麽多年?”她嫂子呸了一口說着,又把縮在她懷裏的福娃扯了過去,“嬸子,你瞧瞧。咱們家都是眯縫眼塌鼻梁大餅子臉,這孩子哪裏有半點像陳家人?說他不是野種,打死我都不信!前些年孩子小沒長開還看不真亮,眼下瞧瞧,還真像孟家那個。”
“哇~”福娃常年不見自個大伯母根本就不認識,再加上她張牙舞爪掐掐他的臉,戳戳他的鼻子,他覺得又疼又害怕。
他哭着像往自個兒娘懷裏躲,可掙脫不開胳膊上鉗制,哇哇大哭起來。
陳寡婦見自個兒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的不得了,趕忙把兒子拽到自個懷裏,把他護起來。
“你别碰我的兒子!我什麽都沒有了,現在隻剩下福娃。誰都不能傷害我的兒子!”陳寡婦生性軟弱,遇事隻有哭的份。她受了委屈哭得渾身哆嗦,娘倆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瞧着分外可憐。
可她嫂子聽見這話就像逮住了什麽确鑿的證據,越發得意猖狂起來,“嬸子你聽,她都說兒子是她自己的!”
“你這賤人,我們陳家打着燈籠找了你這麽個貨,真是家門不幸!”她嬸子不容分說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又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
“嬸子别氣壞了身子。”她嫂子把嬸子扶住,“咱們老陳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竟因爲這賤貨壞了名聲。眼下人已經丢了,可别再讓人把家财算計了去!”
“對,這房子、地都是老陳家的東西。當初分給她是因爲她是陳家的媳婦兒,還帶着陳家的孩子。如今這地和房子都該收回來,我這就去找村長!”
聽見嬸子這話,她嫂子眼睛登時亮了。陳家這一輩隻有他們哥倆,房子、地都收回來,還不都是她們家留下?她費盡心勁就是爲了這點東西,眼見就要到手忍不住笑了。
“嬸子,福娃是陳家的孩子!你不能聽外面的人瞎說,這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嬸子……”陳寡婦哭着央求,抱住她嬸子的大腿不讓她動彈。
“這是怎麽了?”孟朵打外面進來,見到陳寡婦坐在地上抱着她嬸子的大腿,福娃扯着她的衣襟哭得滿臉鼻涕眼淚。
她嫂子冷眉冷臉地站在一旁,一臉鄙夷厭棄的模樣。
孟朵眉頭一皺,快步上前把陳寡婦拉扯起來,“三嫂子别哭,看把福娃吓着。”
聽了這話陳寡婦才止住眼淚,把福娃摟在懷裏哄起來。
“你們這是走親戚來了?”孟朵哼了一聲,冷冷地瞧着屋子裏的兩個人問着,“确實應該過來走動走動,三嫂子自個帶着孩子過日子不容易。二嫂子家裏過年放鞭炮,包餃子,三嫂子這裏卻冷鍋冷竈,村裏人見了嘴上不說心裏也笑話呢。”
“我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哎呦,這是把醜事挑明了?我看你也别叫她三嫂子,直接叫大嫂得了!我呸,不知道羞恥的東西,每日裏來得這樣勤,我看是給你大伯哥拉皮條呢。不過你們倆倒是一樣一樣的,都是克夫克母克夫君……”
“啪!”孟朵突然一個巴掌打下去,打得她一怔,“你嘴巴給我放幹淨些,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拉皮條?那隻眼睛又看見三嫂子跟我大伯哥有一腿?今個兒你不把話說明白,咱們就找人評評理,村裏不行就去鎮上!”
陳寡婦的嫂子本來就沒多大能耐,不過時欺善怕惡的主,而且專門跟家裏人能耐。鎮長誇贊孟大的事她聽說了,也聽說孟朵在陳家做事,上次陳家姑奶奶還給了三春、四丫銀锞子。倘若到了鎮長跟前,她保證沾不到便宜。
想到這裏她的氣焰先矮了幾分,捂着臉說道:“村裏人都這麽說,又不是我造的謠。”
陳寡婦的嫂子上門挑釁,其實就是爲了争房子和田地。孟朵碰巧過來遇見,看見陳寡婦母子被欺負,聽見她嫂子口出污言穢語侮辱自個大伯,登時就惱了竟出手打了她嫂子一巴掌。
孟朵的性子一向溫和,甚少與人争執,更别說是跟人家動手。前兩次胖嬸上門找茬,她都吃了虧。可泥人也有三分性,那些波風捉影的流言本就讓她氣憤不已,如今親耳聽見更是火冒三丈。
上一世她被人誣賴不清白,被那個畜生村長占了便宜含冤而死,眼見陳寡婦的遭遇怎麽能不感同身受?
她生平第一次出手打人,第一次借勢壓人,沒想到還真把陳寡婦的嫂子震懾住了。
那嬸子畢竟上了些年紀有些主意,聽見孟朵的話說道:“你也不用拿鎮長吓唬人,凡事都要講究個理字!我們陳家的事還輪不到旁人說話,尤其是你這樣的黃毛丫頭。”
“您老人家這話說得倒是明白。”孟朵冷笑了一下,“本來陳家的事跟我們孟家無關,不過方才我聽見二嫂子提及我大伯,還說出一些混賬話。你們陳家不講親情倫常就算了,怎麽還瘋狗一樣亂咬人?”
陳二嫂子聽了這話臉色越發難看,孟朵不等她張嘴又接着說道:“三嫂子是你們家從外面買過來的,之前從未到過陳家村,我大伯之前更是沒出去過,二人自然是不認識。等到三嫂子嫁進陳家,我大伯又外出學手藝一年,回來的時候福娃已經快要出生,怎麽想都不可能有關聯。旁人胡說不知道細情,你我兩家卻是清楚的很。若是你們再敢滿嘴噴糞,我們孟家斷然不能白白受委屈!
陳三哥生病去世,留下三嫂帶着年幼的孩子本就可憐。可二嫂子立馬提出分家,說什麽命硬之類的風涼話。分家倒是尚且能說得過去,不過把最破的房子,最薄最少的地都給三嫂子,這事還真是夠缺德!
三嫂子帶着孩子艱難度日,你們陳家人牙狗牙沒露過一面,三嫂子帶着孩子上門還被攆了出去。這幾年她們母子過得是什麽日子?村裏人瞧見都幫襯一把,你們這個親嫂子、嬸子哪個時候在哪裏?
眼下有爛舌頭的人背後扯閑話,你們這些‘親戚’倒是蹦了出來。說到底不就是爲了這一間破屋子,一畝薄田嗎?人做事天在看,小心遭報應!”
“你……氣死我了……我活了一把年紀還沒被你這樣的個小丫頭片子數落過,真真是活氣人!”嬸子理虧沒話可說,有些惱羞成怒。
“哼,那是您老人家活得不夠長命,見識才短淺!”
“你……你……”她被孟朵氣得倒撅,渾身哆嗦眼睛反白着。
二嫂子趕忙扶住她,“嬸子,咱們先回去吧。”說完攙着她腳不沾地一陣風似的撩了。
陳寡婦見了眼淚又滾落下來,邊哭邊輕聲喚着自個夫君的名字,“你去了何苦留下我們母子,一道反而享福了。”
“三嫂子别再說這樣的話,這輩子托生成人是造化,要對得起自己才行!你不用怕她們,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往後她們再上門找茬,你隻管罵,我就不信天底下把不是當成理說的人還敢猖狂!”
“嗯。”陳寡婦微微點頭,抹着眼淚回道,“今兒個又要謝謝妹子了。若不是你趕到,我們母子恐怕連個窩都沒有,以後也活不成了。”
“你不用怕,她們不過是吓唬你。抓賊抓贓,捉奸捉雙,你沒做那等腌臜事,不怕誰拿你。沒有真憑實據,誰都不敢把你怎麽樣。至于那些混賬話,你就權當放屁。人活着對得起天地良心就行,沒必要考慮其他人的喜惡!時間長了,大夥自然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孟朵語氣略有些激動,滿臉的悲憤。
陳寡婦從未見過這樣的她,驚詫地忘記了哭泣,喃喃地說道:“我一直以爲妹子的性子跟我一般,眼下才知自個錯了。我若是有妹子一分膽色,也不至于被她們……可憐福娃跟着我這個窩囊娘遭罪……”
“誰不是被逼出來的?”孟朵見到她又紅了眼圈,趕忙抓住她的手,“三嫂子,爲了孩子你也要挺住!”
“妹子,我聽你的!”陳寡婦咬着嘴唇點點頭。
孟朵安撫了她好一陣才回家去,不免爲了她唉聲歎氣。
那陳二嫂子跟嬸子什麽便宜都沒占着,自然不能就這麽算了。她們不敢明着找茬,暗地裏說得更加過分。
眼瞅着進了二月,天氣立馬暖和起來。福娃在屋子裏待不住,趁着她娘不注意溜出去玩兒。片刻,他便渾身髒兮兮的哭着跑回來。
“這是怎麽了?摔跤了?娘都說讓你在院子裏玩,一眨眼就不見了影子。”陳寡婦拿着撣子拍着他身上的土。
“娘!他們罵我是野種,還用石頭扔我!”福娃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他們還說我不姓陳,娘是破鞋……嗚嗚……”
福娃今年四歲,什麽話都會說,一般的事情都明白。他雖然不明白野種、破鞋是什麽意思,可心中明白這萬萬不是什麽好話。
陳寡婦聽了孩子的話手一抖,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她把手中的撣子扔掉,抱住孩子痛哭起來。
哭了半晌,陳寡婦停住哄着福娃,“他們都在胡說八道,你不用理睬。往後你别一個人出屋,就在園子裏玩兒。”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有響動。她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推開門,還不等站穩一個物件就從門上掉下來砸到她頭上。
低頭一看,她的臉色登時蒼白。一雙破鞋赫然躺在地上,分外的刺眼!
“小寡婦兒,搞破鞋兒,生個兒子沒有爹!小寡婦兒,搞破鞋兒,生個兒子沒有爹!”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一群孩子,一邊拍手唱着一邊跑了。
陳寡婦身子一側歪,扶住門框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眼淚又噼裏啪啦的掉下來。
“娘,這鞋子破了。”
陳寡婦聽見兒子這話心如刀絞,摟着福娃又是一陣痛哭。
孟朵知道陳寡婦性子偏懦弱,又不能把大夥的嘴巴堵上,所以就多過去勸慰。她還怕兩家走動的太頻給陳寡婦增加負擔,過去的時候都加着小心,不想讓衆人瞧見。
明個兒就是二月二龍擡頭,孟朵趁着天色漸暗去陳寡婦家,爲了壯膽把三春帶上。
兩個人走到陳寡婦家門口,聽見裏面有動靜,她趕忙緊走了兩步。
推開門看見眼前的情形她立即大怒,隻見黑六壓在陳寡婦身上正大動着。福娃被捆在柱子上,嘴巴裏堵着破布,滿臉都是眼淚小臉煞白。
“媽呀!”孟朵到底是姑娘家,看見黑白的身子糾纏在一塊兒趕忙扭身。
她捂住三春的眼睛,手忍不住抖着。那黑六聽見動靜也唬了一跳,下面立即軟趴趴。他麻利的提上褲子,一溜煙蹽了。
“小叔,去門口守着别回頭!”孟朵稍微鎮定了一下,輕聲吩咐着。
三春滿臉通紅,他懂事早又早熟,隐約知道方才黑六做得不是什麽好事。可他二哥不等成親就走了,大哥又沒娶媳婦兒,他還是不太明白黑六的舉動。
他聽話的走到門口不敢回頭,孟朵忍住羞憤之情過去。陳寡婦一臉死灰的躺在炕上,上衣淩亂褲子被撕破散落在旁邊。
她輕輕喚了一聲,陳寡婦半點反應都沒有。她趕忙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又趕忙把福娃放下。
可憐那孩子嘴巴被堵的時間太長,臉憋得鐵青,喘了片刻的粗氣才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死了一般的陳寡婦聽見孩子的哭聲神智醒轉過來,掙紮起來把福娃摟在懷裏。隻看見她眼淚刷刷往下掉,卻聽不見她發出半點聲音。看見她這般,孟朵的心登時忽閃一下。
孟朵哄着福娃,把帶來的吃食拿出來。福娃明顯受了驚吓,手裏攥着吃食不往嘴裏塞,還是哭個不停。陳寡婦一言不發就由着孩子哭,福娃哭累了才睡了過去。
“把孩子放到炕上吧。”孟朵給福娃鋪了被褥,把孩子從她懷裏抱出來放進被窩。
陳寡婦的眼睛一直盯着福娃,看不出悲喜,讓孟朵心裏越發的沒底。
“大哥?”三春看見暗夜中過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遲疑地喊了一聲。
“嗯,你怎麽站在門口?你二嫂呢?”孟大見孟朵好長時間沒回來,心裏惦記便帶着四丫尋了過來。
孟朵聽見外面的說話聲忙出來,她把孟大截在外面,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說。
“大伯,今個兒我帶三春在這裏住。二嫂子瞧着不好,恐怕……”
孟大看着她臉色窘得難看,又見三春也不對勁,說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好歹讓我知道,也好想個主意出來。”
“黑六那畜生……他竟然把福娃的嘴巴堵上捆在柱子上……二嫂子……二嫂子被……”她沒說仔細,可孟大卻聽明白了。
他恨得咬牙切齒,罵道:“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在家裏放賭勾得外人坑了強子,眼下還做出這等下作事。你把三春和四丫帶進去,我去找他!”說罷扭身走了。
孟朵生怕他莽撞出事,可屋子裏的陳寡婦又離不開人,她隻好帶着小叔、小姑回了屋子。
福娃這孩子是被吓得不輕,雖然睡着了可并不安穩,一會兒呢喃,一會兒蹙眉,一會兒還哼唧兩聲。
陳寡婦倒不似平常那般着急抱着拍,隻直勾勾盯着福娃,雙眼無神眨都不眨一下。
孟朵想要說些什麽勸慰,可又覺得說什麽都那般蒼白無力。這事放到誰身上都接受不了,隻能祈求老天爺保佑,希望陳寡婦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别想不開。
她坐在旁邊守着,心裏還惦念着孟大,不時就到門口瞧瞧。
片刻,孟大就轉了回來,她見了懸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孟大沒有進屋,就站在門口壓低聲音說道:“黑六那小子跑了,慌得連屋子都沒上鎖。箱子櫃被翻得亂七八糟,值錢的物件一個沒剩下。你帶着三春、四丫就睡在這裏,我四下裏尋摸尋摸,天黑路滑他走不遠!”
“大伯……”孟朵聽了輕呼着,遲疑了一下接着說,“你要小心!”
孟大聞言心中一暖,瞧了她一眼回道:“你隻管把門拴好放心,我必定不會魯莽行事。”說罷又囑咐了幾句才離去。
孟朵照着他的吩咐關好門窗不提,單說孟大一路往村口去。黃昏時分剛剛下了一場大雪才停沒多久,路上沒多少腳印,月光、雪光下看得清楚明白。
他往各個路口都瞧了一遍,并不見有腳印往外面去,便料定黑六必定沒出村子。
家裏沒人,又沒出村子,這人到底貓在哪裏了?孟大想了一陣,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他往村長家去,不敢走前院怕驚動那條大黑狗。
他轉到後門,從圍牆跳進去繞到窗下。那狗哼了一聲,吓得他屏住呼吸沒敢動彈。
屋子裏點着燈,隻聽見村長媳婦兒的動靜,“這可是條人命,被人知道怎麽辦?”
孟大聽了心下一動,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村長惡狠狠的回着,全然沒了人前和藹親切地模樣,“沒人瞧見咱們害人,明個兒陳寡婦鬧扯起來,我假裝帶人找找。反正他是犯了事逃走,找不着也正常。他留下的銀子你收起來,那些衣服、物件趕緊燒了。别因爲些小便宜露出馬腳,讓人知道你我都活不成!”
“我愛銀子更惜命,不用你說就燒了。”他媳婦兒立即回着,“不過他怎麽去奸那陳寡婦?瞧那狐狸精的小身闆,整天哭喪着臉,也就皮子白一些哪裏就好看了?”
“你們女人不明白……”
“好啊,你也相中那個騷貨了!”
“胡說什麽?這麽多年我什麽時候看過其他女人一眼?累了半宿趕緊睡吧,明天又得鬧了。”村長打了個哈欠。
孟大照着原路跳牆出來,扭頭瞧了瞧村長家的房子,随即快步走了。
看樣子黑六是遭了村長的毒手,竟不知道屍首在哪裏。他原以爲村長虛僞好色貪财,卻沒想到竟然連人命都敢草菅。此等禍害留在村子裏,大夥還當成聖人一般敬重,豈不是個大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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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從今天開始正式上架了,感謝衆親的支持,一路相伴到現在。這本文的成績很差,不過月光從未想過要棄文,心中的故事不寫出來難以平靜。看過上一本的老讀者知道,月光的文慢熱,後面會逐漸精彩。追庶色的朋友都說月光傳得慢,這一本估計又要讓親們失望了。因爲身體的緣故,月光在卧床靜養中,有幾章存稿不多。眼下白天在紙上寫,晚上老公回家幫着打字。老公的二指禅很慢很慢,所以請衆親看在月光如此堅持的份上不要惡意催更!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