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一衆人眼觀鼻,鼻觀心的低着頭吃飯,隻是那偶爾顫抖的肩膀可以知道他們是在忍着笑,爲了不再次讓莫老爺子顔面盡失,他們也隻能是忍忍了。
莫雲天對着任妙月淡淡的點了點頭,起身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旁,而後才開始吃起了早飯,這一頓飯若是忽視了不虞的莫老爺子,算起來也是十分愉快和諧的。
三朝回門是規矩,至少是爲了讓娘家人看看新嫁出去的閨女過的是否好,雖然明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是能安心總是好的。
廳堂裏,王氏正在和莫雲天夫妻倆說話,"你們今天回去呢,若是時辰晚了就在親家家裏睡一晚再回來,不急,我們家現在沒有什麽事要做的。"王氏笑呵呵的拉着任妙月囑咐着,"雲天啊,你過去了可得好好照顧月兒啊,還有,得孝順你嶽父嶽母們,聽到沒?"
莫雲天臉上如今笑容越來越多,聽到王氏的話,也隻是微微的笑了笑,"是奶奶,孫兒一定照辦。"
"那就好,你們路上得小心些啊。"
丫鬟忽的走了進來,"老夫人,夫人,少爺少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回門要用的東西也都放在馬車上了,可以啓程了。"
"嗯,知道了,你們退下去吧。"莫雲天對着這些丫鬟們則是千百年不變的樣子,一臉寒霜要不就是闆着臉,這回也是一樣。
那丫鬟含羞帶怯的偷偷瞄了一眼莫雲天,然後才紅了雙頰的行了個禮退了出去,這些沒有落在莫雲天,任妙月和王氏眼中,倒是落在了任妙月的丫鬟秀兒眼中,讓她不禁有些憤憤的怒氣瞪着門口。
"奶奶,我們就先走了。"莫雲天帶着任妙月沖着王氏行了個禮,而後便離開了廳堂,任妙月随後跟上,緊接着的是任妙月的乳母嬷嬷以及秀兒等奴婢。
王氏在身後笑的慈祥,也由丫鬟扶着跟出了廳堂,一路到了門口,含笑的看着他們上了馬車離開,直至馬車看不到影了才轉身準備回屋。
"王奶奶,麻煩您先等一下。"
腳下一頓,王氏疑惑的轉過了身,看着喊住她的許若兒,眼中冰冷一片,隻是眼中偶爾閃過一絲厭惡,被她掩蓋住了,"你有什麽事麽?"冰冷的語氣讓許若兒打了個寒顫。
隻是她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是眼眶含淚的看着她,"王奶奶,我奶奶她病了,家裏沒有銀子,我到處找人借錢,可是沒有人願意借給我,在整個村裏,我們認識的人就隻有你們,若兒求您救救我奶奶好不好?"
王氏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姚小芳病了?可既然她病了爲何沒有聽老頭子說起過呢?他不是經常去姚家麽?疑惑一閃而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看着許若兒,臉上一臉複雜,"你找錯人了,她病了你應該找大夫,而不是找我,我又不是大夫。"
就算她見死不救吧,要知道,這姚小芳不管如何,隻要能與你搭上關系的法子她都會嘗試,她要是把錢借給她們,指不定她們來日就說,沒錢還,然後做工來抵債,到時候堂而皇之的可以在她們家做事,這是她不能允許的。
"王奶奶,您怎麽,怎麽能這樣呢?"許若兒錯愕的看着王氏,眼中的淚水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又似是在控訴一般,控訴王氏見死不救。
王氏皺了皺眉,不想再看到她,倒是跟在王氏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有些憤憤不平了,雖然她來莫家時間不長,也就短短的一個半月,可是莫家人在她心裏都是好人,這女人怎麽能這樣呢,"喂,我說你這女人怎麽回事啊,我們老夫人又沒有義務一定要救你們,老夫人與你們毫無關系,爲什麽要救你們?還有,你是不是叫錯了?我們老夫人娘家是姓王,可是她如今是莫老太爺的夫人,我們莫老爺的母親,麻煩您下次稱呼時,請稱呼莫老夫人或是太夫人,謝謝。"
這後面這番話是筱筱教的,她算是吃準了小芳祖孫倆的脾性了,那就是黏上你了,你死都甩不掉,現在能做的就是與她們有多遠離開有多遠,隻要不看到她們就行了。
許若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她是故意這樣稱呼的,因爲她奶奶已經是寡婦,且這老爺子與自己奶奶還有些許的情義,若是王氏不在了,說不定莫老爺子能把奶奶迎進門也不一定呢,這樣的話,莫家的财産也有了他們的一半。隻是沒有想到如今莫家她連門都進不去。
王氏嘴角無聲的咧了咧,而後又恢複成了原樣,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你們老是說與老頭子有什麽什麽情義,那是你們和他的事,與我有什麽關系,要是不說說你們,還真是把我當成了軟柿子了。
"王...莫奶奶,若兒求您了。"許若兒原本還想稱呼爲王奶奶的,可是在被那丫鬟狠狠一瞪後,便改口了,隻是心裏對莫家人的恨意再次上升了一個等級。
王氏翻了個白眼,而後冷聲道:"丫頭,給她五兩銀子,這五兩銀子不是白給的,隻要你們祖孫倆答應再也不來我們家,再也不糾纏我家老頭子和雲天他們,我就把銀子給你,好讓你奶奶得救,否則這銀子你就别想了。"
許若兒嘴唇張了張,硬生生的把要罵人的髒話給吞了下去,隻是扯出了一個極爲難看的笑容,"既然,既然莫奶奶不讓我見雲天哥,那,那我不見就算了,隻是莫奶奶,您别誤會了我奶奶和莫爺爺,他們倆什麽事都沒有的,真的,您要相信他們,就算您不信我奶奶,也得信莫爺爺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