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媚兒冷靜的看着她,皺了皺眉,"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麽?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懷了孩子,不能行房事麽?"
"呵呵...姐姐别生氣,妹妹說這話沒有别的意思,隻不過就是嘴欠了點,哦,對了,剛剛得到的消息,三日後,你爹娘和大哥将在菜市場門口問斬,這個消息是剛剛爹說出來的,得了,我也坐的夠久了,我這就離開了,姐姐可得悠着點,别忘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哦。呵呵..."
楊柳看着趙媚兒那迅速慘白的容顔,頓時就笑着離開了趙媚兒的屋子,她終于可以赢過趙媚兒了,哈哈。
"她剛剛,說什麽?"趙媚兒顫抖着聲音問道。
丫鬟幾個頓時哭成了一片,"小姐,老爺夫人和大少爺,就要被問斬了。"
趙媚兒隻覺得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她爹娘要被問斬了?怎麽會這樣?
"噗..."氣血上湧,頓時就噴出了一口鮮血,趙媚兒也随之暈了過去。
"小姐..."丫鬟們驚呼,若是此時她在出事,她們幾個可真的就要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不一會兒,董楊氏從外面氣勢洶洶的跑了進來,沖着幾人怒道:"怎麽回事啊,哭什麽哭,哭喪啊?"
聽到她惡狠狠的聲音,哭聲頓停,丫鬟們隻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但是眼淚卻還是使勁兒的流着,一個個都守在趙媚兒的床前。
董楊氏一臉嫌惡的看了看那幾個丫鬟,然後才慢慢的走了過去,可是就在離床鋪幾步遠,卻被幾個丫鬟擋住了,頓時一腳朝那個離自己最近的人身上踹了過去,"賤人,居然敢攔我的路,找死啊?"
被踹的是紅袖,此時她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一旁的綠衣見狀,連忙把她攬在了懷裏,生怕董楊氏再添上一腳,也就是這一攬,給董楊氏讓出了一條通往床鋪的路。
"她怎麽回事啊?柳兒不是都說她醒了麽,怎麽又暈過去了?"董楊氏一臉嫌惡的看着趙媚兒,此時的樣子,一點都不複之前剛認識趙媚兒時那略帶讨好的樣子。
綠衣顫巍巍的說道:"回夫人,我們少夫人是聽二夫人說我們家老爺夫人三日後在菜市場問斬的消息後才暈過去的,她..."
"嗤...行了,不用再說了,這麽點承受能力都沒有,也好意思做我們董家的少夫人,哼。若不是看到你還懷着我們董家的骨肉,我這就...嗯?怎麽回事?"說到最後,董楊氏聲音拔高了起來。
綠衣幾人一臉迷茫的對視了一番,繼而又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難道又出了什麽事?
忽然間,隻見董楊氏一把把趙媚兒蓋着的被子掀開了,床上血水正在蔓延,也難怪剛剛她聞到了血腥味,董楊氏眼睛忽然間瞪的大大的,而後才立馬尖叫道:"來人啊,還不去給我請大夫,若是保不住本夫人的孫子,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趙媚兒的幾個丫鬟,頓時腦子一排你空白的杵在那了,小姐怎麽會變成這樣子,居然見紅了,怎麽辦?
不一會兒的時間,董亮幾人也得到了消息,紛紛的趕到了這裏,可是被這滿屋的血腥味給熏了出去,此時董亮皺着眉頭坐在趙媚兒所處的院子廳堂上首,臉上神色甚是難看。
董晟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他還年輕,有的是人給他生孩子,到時候生他個十個八個的不成問題。且他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女人能替他生孩子。
約摸将近半小時的時間,大夫終于被請了過來,就在大夫進去的那一刻,董楊氏皺着眉頭就從屋裏走了出來,緩緩的走到了董亮身旁,閉着嘴不說話,從她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此時她亦是動了大怒。
過了一刻鍾左右,大夫終于從裏面,隻是那臉色不好看,對着董亮拱了拱手,道:"董老爺,貴少爺年輕力壯,少夫人體質亦是不錯,調理好後,也是會盡快有孩子的。"
這是變相的告訴他們孩子已經沒有了,期待已久的董楊氏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這個賤人,居然連我的孫子都沒有保住,我董家要她何用?"
"夫人!"董亮沉着臉,帶有濃重警告意味的聲音在董楊氏耳邊響起,頓時就讓她閉上了嘴巴。隻是那神情卻還是表達出了主人在憤怒。
董亮亦是拱了拱手,扯了扯嘴角道:"多謝大夫了,管家,把大夫帶到賬房去,領一下診費。"
對于董亮的安排,那個大夫一點話都沒有說,隻是點了點頭,一臉沉重的跟着離開了。
"老爺,我們現在就一紙休書把那個賤人休了。"董楊氏一臉憤懑的看着董亮。
董亮不自禁的又瞪了她一眼,道:"此事修要再提,反正這事不可宣揚就是了,既然孩子沒有了,那就讓她好好養着。"想到自己期盼已久的孫子又沒有了,董亮心裏也不禁氣極,頓時就甩袖離開了。
面對董亮的決策,董楊氏是不敢不從的,頓時也隻能是偃旗息鼓一臉挫敗的看了一眼董亮,然後滿臉不情願的離開了趙媚兒所處的院子。而董晟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攬着重新得寵的楊柳離開了趙媚兒的院子。
請來的大夫亦是留下了調理的藥單,可是卻沒有一個董家人願意幫忙去抓藥,無奈之下,隻能是她們幾個丫鬟其中一個去了鎮上的藥行抓藥,其他人則是安撫着一醒來就眼神空洞的趙媚兒。
"來,你們把小姐扶起來,注意了,别讓她吹着風了,這藥已經熬好了,趕緊趁熱讓小姐喝下去。"藍衣手上端着剛熬好的藥,緩緩的走了過來。
紅袖和綠衣連忙把趙媚兒扶了起來,拿了一個松軟的枕頭墊在了她背後,讓她斜靠着床上,而後柔聲道:"小姐,藥來了,您先把藥喝了好嗎?"
"就是啊小姐,您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子調理好啊。"綠衣在一旁亦是着急的看着她。
趙媚兒充耳未聞,她此時腦海裏已經是完全空白了,一會兒是她爹娘的模樣,一會兒是一個嬰孩模樣的肉團在她眼前晃悠,可是就在她走上前去時,卻又化成了血水。好恐怖,爲什麽,爲什麽她要經曆這些?爲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