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芸菡正在想着此事,靳漠辰便是推開門走了進來。并非是靳漠辰今天回來得早了,而是靳漠辰昨晚對她下的藥劑更大,讓她昏睡的時間比之前要更長。
靳漠辰做的這些事情,并不能用卑鄙來形容,但是,尹芸菡現在卻是真的不想理會靳漠辰。他的出現,隻是讓尹芸菡心裏更爲不悅。
既然,靳漠辰不會将同樣的招數用在她的身上,尹芸菡倒是很想看看,今晚,靳漠辰又會怎麽做。
“已經是第二次了,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緣由。”靳漠辰看着尹芸菡現在的反應,嘴角隻勾起一抹自嘲的淺笑。
“芸菡,我這麽做,對你來說,是絕對不能理解。但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必須要這樣做。”靳漠辰的心裏又是何其的矛盾,與尹芸菡之間的糾葛,他當真想揮出一劍,直接斬斷。
然,現在長劍一出,他卻隻會将那些糾葛越斬越亂,更無法再理清。“你殺了我母親,讓我無法再一如既往的縱容你。我廢你皇後之位,卻又不想與你撇清夫妻關系。”
“我對你,無法有恨。我可以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上,但是,你自己根本無法确定,我的命,就是你真的想要的東西。”靳漠辰站在尹芸菡的床前,即便尹芸菡現在并沒有将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靳漠辰亦是将自己心裏的話一句句的對尹芸菡說着,“如果你殺了我,你心中的恨就消了,你靠着什麽,再活在這個世上。”
“是,你是還有孩子,你在乎他,但是,你并不認爲,他是你必須活下去的理由。”這是靳漠辰第一次真正的點明尹芸菡的心理。
靳漠辰說的這些話,并非是尹芸菡不想反駁,而是她無法反駁。靳漠辰所說的話,沒有一句隻是他自己的自以爲是。
“可是我不想你死,所以我不能死。即使我們之間仍有太多的仇恨,我也相信,我們之間沒有結束這兩個字。”靳漠辰的雙眼透着通紅,一字一字如從齒縫中溢出。
“并且,你想方設法要殺我,我并不怪你。可你知道,你現在是幫着誰來殺我嗎?”靳漠辰心情愈加激動,最後一句話,便是對尹芸菡直接吼了出來。現在,靳漠辰幾乎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整個房間,似因靳漠辰的這句話,而微微開始顫着。不知是真的如此,還是,僅僅隻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但尹芸菡卻是真的因爲靳漠辰的這一聲吼,而輕笑一聲,緩緩的偏過頭,看向靳漠辰。“我還能是幫着誰來殺皇上,不過是城中的異軍,武王的舊屬。還有,我自己。”
“武王的舊屬,”靳漠辰對着尹芸菡的目光,不禁重複了這句話。看着尹芸菡的目光,漸漸變得愈發的黯沉,“真的,隻是武王的舊屬麽?”
“難道,不是幫着武王來殺我?不是幫着武王來從我的手中,将皇位再搶過去?”靳漠辰一個接着一個得反問,全部砸向尹芸菡。
“你什麽意思?”靳漠辰的這些問題,讓尹芸菡心裏突然一顫,心生不好的預感。
“你應該也想知道,那次與你見面的單成,到底是受着何人的指揮。在他身後,還有哪些重要的人物。”靳漠辰看着尹芸菡,不禁繼續與她這般說道。
他既然了解尹芸菡的性子,就能猜到,她在見過單成之後,會想些什麽。并且,不論怎麽看,單成也不可能是整個帝都城中,那隻異軍的靈魂人物。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影衛,如何能掀起大的風浪。又如何,能在短時間内,聚集大量的兵馬。即使他打着爲武王複仇的名義,又能夠讓多少人信服。一個影衛,人微言輕。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在單成身後的那個人,就是武王靳漠奕。”靳漠辰緩緩的與尹芸菡道出這個名字。
“靳漠奕,他沒死?”尹芸菡聽着靳漠辰說出這些話,真不知道自己是該信,還是不信。她是親眼看到靳漠奕被侍衛用劍刺死,當時,靳漠辰也是在場。
但是,靳漠辰沒有理由要拿這種事騙她。并且,如果單成身後的那個人真的是武王靳漠奕,那麽,很多事情都能夠解釋得通。
難道,他是真的沒死嗎?若是真的如此,尹芸菡就真不知道,該說自己,這段時間,到底是做了什麽了?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沒有死。”靳漠辰看着尹芸菡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心裏清楚,自己說的這些,會讓尹芸菡難受。
可他現在,這些事已經對尹芸菡說出了口,就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停下。隻能,完全與尹芸菡說個明白。
“我與四哥之間的皇位之争,不可能簡單了結。若是雙方硬碰,死傷均會慘重。并且,照着當初的情況,四哥的勝算并不大。若是打了起來,他倒是可能真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靳漠辰坐在尹芸菡所睡的床榻邊上,此刻,也不再看着她。轉過了頭,将視線落在的窗戶之上。
“當初,在宮中死的那個人,隻是四哥的一個替身。當時,有人想到皇宮燒了四哥的屍體時,我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後來驗屍,便真是印證了這一點。”靳漠辰說着這些隐瞞着尹芸菡的事,竟是一點也不敢去看尹芸菡現在的反應。
“然後呢,還請皇上繼續說下去。”尹芸菡的嘴角,現在是連苦笑也牽扯不出。隻想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緒,讓自己還能以平靜的狀态,聽完靳漠辰說的這些話。
現在,她更不想辨别,靳漠辰說的這些有幾分真,有幾分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