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等等,”尹芸菡聽着夜蘭的話,輕輕歎息一聲。
“尹姑娘,小太子,小太子他出事了!”施煙急沖沖的闖入承恩殿,立刻撲倒在尹芸菡的腳下,神色十分慌張。
“小太子他怎麽了?”尹芸菡聽到孩子出事,心立刻被提起,向施煙問道。
“小太子,他,”
施煙心中十分焦急,一張口便說了一大串的情況。隻聽得出孩子的情況現在十分嚴重,卻讓尹芸菡聽不太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别着急,慢慢說。”夜蘭見着施煙如此緊張,不禁開口。
“算了,小太子現在是不是還在宜秋宮,我現在過去。”尹芸菡心中着急,已經等不了讓施煙告知她小太子現在的病情。與其在這裏等着,隻聽一點說的東西,還不如現在直接到宜秋宮去好好看看。
尹芸菡的話音剛落,夜蘭立刻将輪椅推動,将尹芸菡推去宜秋宮。
施煙懊惱的垂下頭,立刻跟在尹芸菡和夜蘭的身後。方才她真的是太過着急了,但小太子的情況那般嚴重,她沒辦法讓自己去保持鎮定。
當初離開承恩殿,去宜秋宮,施煙對尹芸菡留下的話,是去宜秋宮爲她照顧小太子。可現在,她卻将小太子照顧到了這個地步,她幾乎已經快要沒有臉面面對尹姑娘。
“尹姑娘,”看到尹芸菡進到宜秋宮後,水夏立刻讓開,讓尹芸菡去看孩子。
小太子現在臉色烏紫,尹芸菡看着,心跳幾乎停下,立刻撲向孩子現在所躺的床榻,緊張的抓着小太子的雙手,将他的袖子往上捋着。除卻臉上,孩子的手臂也全是烏紫。
“尹姑娘,太醫剛剛來檢查了,小太子,他身上上下全部都是這樣。”水夏看着尹芸菡如此緊張,本想将這些都暫且不說,可尹姑娘這樣一下下的看,也最終不是辦法。
“太醫怎麽說?”尹芸菡将孩子的衣袖捋下,壓下自己心頭的慌張,強行讓自己用最平靜的聲音對水夏問道。
“太醫說,小太子的情況現在十分不好。小太子的身體本就弱,現在體内的毒素不斷的侵蝕着身體,現在,毒一旦發作,小太子的身體扛不住。”水夏對尹芸菡說出真實的情況,盡管她想瞞,不想讓尹芸菡擔心,但是,這些情況又不能不說。
尹姑娘是小太子的親生母親,如果小太子現在就快要去了,尹姑娘必須要承受這個事實。
“那太醫就完全沒有想辦法嗎?”尹芸菡聽到水夏的話,情緒十分激動,雖是在極力壓制着,但尹芸菡的語氣已經帶着濃濃的怒意,和極深的害怕。
“人呢,給小太子看病的太醫在哪?”尹芸菡看着在床上難受的皺着眉頭,小小的身體不停在床上翻騰,不禁輕輕在他身上拍着,同時對水夏問道。
小太子現在病得這麽嚴重,宜秋宮中卻連一個太醫也沒有看到。這讓尹芸菡心中,如何能夠不氣。
“太醫已經去太醫院取藥,隻是,太醫之前也說,按照小太子的身體,有太多的藥材都不能使用。所以,他們隻能盡力而爲。”水夏立刻對尹芸菡解釋,“另外的太醫,就算是待在宜秋宮中,面對着小太子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所以都去翻閱典籍,希望能夠盡快找到醫治小太子的辦法。”
現在去翻閱典籍又有什麽用?就算是古書中有記載,等他們找到,也根本來不及救小太子。
尹芸菡不懂醫術,就算現在心中再着急,都無法自己來救她的孩子。可她又如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事,而她的孩子之所以會受這些罪,還是她害的。
“可有找華大夫過來?”尹芸菡現在隻能最先想到華金,原先孩子體内的毒發作,便是華金救的。
“有派人去請了幾天,但是,華大夫并不理會,不願過來。”聽到尹芸菡提到這點,水夏隻得低下了頭,對尹芸菡說出這句話。
“我去求他,我過去求他。”尹芸菡的身體不住的顫抖,如果華金與哪一過來,至少,孩子能活下去的希望便能大典。
她從不曾在華金面前低頭,盡管華金極度不喜歡她。可這次,她是不得不去做這件事,爲了她的孩子,她什麽都可以去做。她不要尊嚴,她隻要她的孩子。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第二個,絕對不能。
夜蘭看着尹芸菡的反應,突然明白了這個孩子對尹芸菡來說是有多麽的重要,甚至,比她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如果連他也沒了,尹芸菡的情緒便會徹底崩潰。
即便是心中有着報仇的念頭,可這些都不足以将情緒完全崩潰的尹芸菡支撐住,都不足以成爲支撐她能活下去的動力。
“蘭兒,蘭兒,”尹芸菡急切的叫着夜蘭,現在她要出去,要去找華金。但是,憑着她自己的雙手,将這個輪椅推動得太慢。
孩子沒有時間讓她耽擱,孩子沒有時間能等。所以,她必須要快。
尹芸菡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太後爲什麽能做出那些事,能爲了靳漠辰做到那個地步。爲了能讓自己的孩子能活着,什麽都能做會敢做,什麽都會願意做。
靳漠辰自小便出生在那樣的環境,如果太後不去害其他的妃子,不去害别人的孩子,别人就有可能來傷害她的孩子。那是一個母親,爲了保護自己孩子不受到傷害而瘋狂又極端的做法。
太後對别人來說,她是罪大惡極。但對于靳漠辰來說,那隻是一個愛她的母親。就如同,她愛自己的孩子一樣,希望能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