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天對你說的話會一直有效,如果你突然反悔了,随時都可以離開,朕不會強求你,也不會懲罰你。”靳漠辰因劍雨的話,倒有些感觸。強行讓劍雨離開的事,他也不會做。現在,他也不想強求這些對他忠心的人,随劍雨自己的想法。“朕現在就拟一份聖旨,到時候,你也可以拿着聖旨出宮。”
“皇上,到底是怎麽了?”劍雨隻覺得皇上變了,變得不像他。但她又說不出來,皇上的這點變化好不好。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對朕忠心耿耿,朕無法對你生出男女之情,也該對你好點。你也是個人,不是生來就是奴。朕利用了你這麽多年,你雖心知肚明,卻也甘願如此。現在,朕也該放開對你的束縛。”靳漠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這些事,就是突然之間,很感激劍雨能一如既往的待他忠心。就想,他該做點什麽!
“皇後娘娘,越太醫在承恩殿外求見。”宮婢前來向尹芸菡通傳,其口中的越太醫便是越梵。越梵一個男人在宮中走動不甚方便,他曾在太醫院當過值,尹芸菡便給他重新弄了個這樣的身份。太醫一職,也比其他的身份在後宮中走動來得方便。
“讓越太醫進來罷。”尹芸菡神色之間有些隐隐的擔憂,她曾與越梵約定過。到有白離的消息時,他才會來見她。
現在,越梵既然是來了,他帶來的事情,會是好,還是壞。然,尹芸菡現在是萬萬不能接受壞消息的。
“快說,白離如何了。”越梵一走進承恩殿,尹芸菡便立刻屏退了除夜蘭之外的宮婢,而後急切的同越梵問道。“白離剛入到皇宮,便被皇上的人截住。”
“我現在就去找靳漠辰。”越梵帶來的這個消息,便真正是尹芸菡心中最壞的猜想。尹芸菡心中着急,立刻便要走出承恩殿,雙手用力的推着輪椅。
她不該将白離要刺殺他的事告訴他的,這樣一來,他就事先做好準備,白離便是毫無勝算可言。即使他有答應自己會放過白離,但,如果他反悔,對白離來說,就有生命危險。她一開始,是不是就不該冒這個險?
“你不必去找他了,”越梵當下便走到尹芸菡的面前,将她攔住,“皇上沒有對白離如何,隻是暫且将他軟禁在一座宮苑中。”
“當夜我去探路,正好撞見這件事,而同時,皇上的人也發現了我。所以,皇上讓我帶一句話給你,如果你想見白離一面,現在就可以過去。如果不想見,他就命人将白離送回庸城。”越梵雖是極不情願當這傳話人,但最後,卻還是來了這一趟。
他不是要做好人,而是隻有這件事結束,他才能帶沛晴走。與白家的恩怨,待他和沛晴出宮後再去一趟庸城,自是要了結。
“這樣,是這樣。”尹芸菡聽到越梵接下來說的話,才松了一口氣。靳漠辰如果放過他,那就好了。
“我不見白離,不見了,讓他回庸城罷。”尹芸菡不想再讓白離擔心,她現在這個樣子,沒法見他。白離既然會答應進宮行刺靳漠辰,必然是那些叛黨來什麽要挾了他,或者,是拿什麽刺激了他。
如果她這個樣子與白離見面,定然是會讓他更受刺激。白離會爲了她做出什麽事,她很清楚。連刺殺皇上的事都做得出來,見她如此之後,白離定然會認爲是靳漠辰折磨了她,執意要帶她走。若是這樣與靳漠辰起了沖突,以她現在的能力,她根本救不了他。
“我答應過你的事,會兌現。你且在太醫院中好好呆着,待我安排好,便會送你和沛晴出宮。”這件事總算是沒在宮中掀起什麽風浪,尹芸菡的心才慢慢安下。
隻是,讓沛晴随越梵離開是可以,卻要先安排好孩子的事。之前一直是沛晴來照顧,若是沛晴離宮,必定是要再重新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來照顧。除卻沛晴外,尹芸菡能夠完全相信的人,便隻有倩文和水夏。
“你若是再食言,我就算是拼盡性命,也不會放過你。”越梵淡淡道,對于尹芸菡第一次設計于他的事,越梵心中仍是耿耿于懷。
越梵是大夫,他也看得出來尹芸菡的身體十分虛弱。别說他會武功,就算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都能緻她爲死地。
“尹姑娘在想什麽?”夜蘭見尹芸菡陷入沉思,不禁問道。越梵走了已經有一定的時間,但尹姑娘卻是到現在都沒有動。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靳漠辰不念着心中的情意由着我,我又有什麽籌碼來跟他鬥。”面對白離這件事,尹芸菡突然之間就想了這些。
她那麽多的事情,都是依附着靳漠辰,若是要對付靳漠辰,她便沒有絕對的籌碼。她要做的,不止是取了靳漠辰的性命,而是在将他拉下皇位之後再親手殺了他。
靳漠辰沒有其他的子嗣,若是他在位的時候死去,她的孩子身爲太子,必定是要繼承皇位。然,皇家的這趟渾水,她是已經被攪入了其中,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再被卷進來。
“尹姑娘,這···要不尹姑娘見見王史莽,王将軍。”夜蘭見尹芸菡是在擔憂這件事,便盡着自己之力出着建議。
“王史莽,”他到底是假降,還是真降。這一點,尹芸菡心中一直在考慮。
“是啊,王将軍曾是武王的人,對尹姑娘也是十分敬重,說不定,他會願意轉而爲尹姑娘效力。”夜蘭雖不清楚王史莽當初是怎麽回事,但她知道王史莽又回了庸城。
尹芸菡需要幫手,王史莽說不定是一個能夠招攬的人。
“是可以見見他,不過,他現在身在庸城,我又身在後宮,不容易能與他見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