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風不想再等,因爲這個皇宮,她一點兒也不喜歡,一點也不想再待下去。
“朕答應過給你爹翻案,讓你爹沉冤得雪,就不會食言。”靳漠辰聽到莺風的話,立刻沉聲道,“但是,不是現在。”
“皇上答應過我,隻要皇位坐穩,就放我自由。皇上現在卻出爾反爾,不兌現當初的承諾,難道,這就不是食言?”莺風現在已經不在靳漠辰面前以妃子自居,也不是臣子。隻是一個,當初與靳漠辰做出了交易的女人。
“坐穩?朕現在的皇位若是真的穩了,就不會害有亂黨敢動臨王的家眷。或許,朕的皇位穩不穩,這一點,莺風你該比朕要清楚。”靳漠辰沒有動怒,但所說的話,卻像是戳中了莺風的脊梁骨。
靳漠辰的話讓莺風臉色微變,雖不甚明顯,卻仍能顯現出她有些許的驚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别以爲你表面上對朕忠心耿耿,朕就不知道你背地裏都做了些什麽。”靳漠辰繼續道,這話卻已在漸漸對莺風挑明。
“皇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莺風的?”既然靳漠辰現在已經将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莺風清楚自己無法再過多的狡辯,便選擇了坦然。
“你可還記得,朕從緯都回來,途經庸城,山腳下,朕命你與劍雨取了靳漠奕的性命。但是,靳漠奕最後卻從你手中逃脫了?”靳漠辰臉色微沉,看向莺風,對她說出,她是從什麽時候起就做了背叛他的事。
“原來,那個時候,皇上就已經懷疑了我。我還以爲,自己隐瞞的很好。”莺風苦笑,事情已經敗露,皇上是不會放過她的。
“你暗地裏爲武王做了不少的事,城中那隻叛軍,亦是你私下組織。你若是現在能供出叛軍的頭目現在是誰,朕可以對你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既往不咎。”靳漠辰原本沒有打算現在就與莺風攤開,但現在既然莺風主動找上了他,這些事,自該有個結果。
莺風既然是開了這個口,就不能任由着她在這宮裏繼續下去。
“你不願意說?”靳漠辰看着莺風一直保持沉默,不禁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看來,你對武王要比對朕忠心!”
“莺風由皇上處置。”莺風沒有跪下,現在靳漠辰已經知道她是忠心武王,就不會再給靳漠辰下跪。即使,現在武王已經亡故,坐上皇位的人是靳漠辰,這一點也不會改變。
“朕不會殺你。你在朕身邊多年,算是盡心盡力爲朕做過不少的事。現在功過相抵,你就這樣出宮吧。離開皇宮後,你會去哪,朕不會管你。”靳漠辰并不打算取了莺風的性命,因爲沒有這種必要。
“朕想問你,你是在什麽時候對武王動了心?”靳漠辰忽而對莺風這般問道,他清楚莺風是在什麽時候開始對他漸漸生了背叛之心,但是,是在什麽時候對武王動了情,他并不能推算準确。可這一點,靳漠辰卻想知道。
“或許是在第一次去緯都,暗闖武王府時,或許是在其他的時候。動心了就動心了,當發現時,已經就這樣。”莺風苦笑一聲,她一直以爲自己的心是冰冷的,不會有感情。但是,她也沒想到,武王那次放了她,就讓她生出了這種情愫。
之後爲武王辦事,并非是武王對她提了什麽要求,一切都隻是由心使然。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你走吧,在朕反悔之前,離開皇宮。你放心,你爹的事,朕會記得。”靳漠辰最後對莺風說出這句話,這是他能給莺風最大的容忍。
如果莺風再不走,靳漠辰知道自己極有可能會反悔。因爲,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然,莺風正是犯了這一點。
但是,莺風若是真想對他下手,在這皇宮之中,她有太多的機會。莺風的退讓,他心中同樣清楚。
“咳···咳,”
看着莺風離開,靳漠辰也邁出了正乾殿。現在,他身在這宮中,又該去到何處。
靳漠辰想去承恩殿看看,但是,他明白現在并不是時候。尹芸菡對他心存芥蒂,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出現會影響她身體的恢複。
承恩殿中的宮婢,将尹芸菡的情況已全部禀告。她的情況,遠比他想的還不容樂觀。即使身體内的毒,還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可她的雙腿,現在惡化的十分嚴重。
她的傷是因他而受,她的腿是因他而殘廢。但是,他卻是連一點也幫不上忙。
靳漠辰站在正乾殿外,緩緩的伸出雙手,在空中抓了抓,最後,卻不知道是否抓到了什麽東西。
“皇後娘娘,看來,草民越梵現在是要這樣稱呼你了。”越梵算是被人壓進了承恩殿,自大牢中出來後,越梵沒撐多久便是倒下。
見他病無性命之憂,夜蘭便直接找人将他壓了過來。尹姑娘是有急事見他,便是片刻也耽擱不得。
“若不是出于真心,就沒有這樣稱呼的必要。這些,我到底是不會在乎。我找你來,是有話問你。”尹芸菡讓夜蘭将她扶起,臉色雖是有些慘白,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還是撐得過去。
“你當初行刺皇上,是通過哪條線路入的宮?這些事情現在對你來說,并沒有用處,你若告訴我,我可以保你出宮。”尹芸菡對越梵添加誘餌,這事,她今日定是要問出來。她不相信,越梵會不願意出宮。
“此話當真。”越梵微喘着氣,淡淡的笑道。他現在的确是需要出宮,尹芸菡正好能給他提供這個條件,他何樂而不爲。
得到尹芸菡肯定的答複,越梵沒有猶豫,便直接将那些線路全數告知了尹芸菡。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并不如他所想。
“你這一步棋,走得真不累落。這是你自己允諾的事,在我将一切都告訴你後,你竟然反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