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蘭沒有完全退離承恩殿,此刻,正在外面偷聽着尹芸菡與沛晴的談話。原來尹姑娘現在身陷困境,看來,她這次入宮,算是入對了。
隻是,尹姑娘對她已有懷疑,她千萬不能再遺留下證據,讓尹姑娘能夠确定她就是夜蘭。
内殿中的人仍在交談,夜蘭立刻貼着耳朵繼續聽着。這一次偷聽之後,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這種機會,所以,必須在這次多聽點消息。原本已生出離去之意的夜蘭,如此想了想後,這才繼續留在此地。
“倩文,如兒她們許久沒見你,想過來看看,你可願意見她們?”沛晴再思忖了片刻,便是同尹芸菡這般請示。皇上給了她些許權利,于宮中打點許多事都來得方便。隻是,這件事情,若沒有尹姑娘的準許,她不敢私下去辦。
“現在宮裏并不甯靜,她們不适合過來。她們隻要知道我還在,我也知道她們過得好,這就夠了。她們來此,反倒是一種涉險。”尹芸菡不讓沛晴再說下去,她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若是倩文和水夏提及想來宮中伺候我的話,你也立刻回絕掉。”
“尹姑娘,我明白了。”沛晴隻得點頭答應。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實,倩文和水夏當真是已經提過幾次,隻是都被她擱置着。
哎,尹姑娘身邊是真的需要有幾個可靠的人伺候,然而現在,施煙都被送到了她宮裏。
她也清楚現在尹姑娘的雙腿如今又沒了知覺,卻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麽忙。
“你也不用想太多,如果有需要,我自會找你。而現在,你隻需要給我找來幾名會武功的女子。”尹芸菡看着沛晴半陷入沉思,大約也能猜到她是在想什麽事,便再補上這話,不再給沛晴再次開口的機會。
說罷,尹芸菡便聽到外面傳來動靜,不禁提高警惕。但轉而一想,尹芸菡卻是立刻沉靜道,“可是蘭兒在外面?”
夜蘭心神一擰,暗斥自己之前不該貪心的想要多聽些事情,現在也不會被尹芸菡發現。懊惱無用,夜蘭隻得從角落中走了出來,再進入内殿之中。
“皇後娘娘,宜妃娘娘。”夜蘭低着頭,小聲的請禮。
“大膽奴才,竟敢做這種偷聽之事,說,是誰派你來的!”沛晴看到這名宮婢,立刻呵斥。在這宮中,她已是學到了一些道理。現在這種時候,不能對人心軟。
這名宮婢不知是誰派來的賊人,方才她與尹姑娘談的那些話若是傳了出去,那還得了。
“沛晴,不必如此,她隻是一個故人。”到了現在,尹芸菡已不需要更多的證明,便是能夠肯定,站在她與沛晴面前的這個蘭兒,除卻夜蘭外不可能再是别人。
“故人?”沛晴有些疑惑,看向這名宮婢,“将頭擡起來!”
但是,這名宮婢雖能給她一種熟悉之感,卻讓她說不出來到底是誰。
“尹姑娘,沛晴,蘭兒就是夜蘭。”夜蘭不等尹芸菡直接道出她的名字,便先作了妥協,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尹姑娘已經能夠确定了,那她再隐瞞下去就沒有任何的必要。
“夜蘭,你不是,”在沛晴的印象當中,對夜蘭的事還停留在很早以前。現在見到她出現在宮中,不免會驚呼一聲。
“有些事,以後我慢慢同你說。”尹芸菡将沛晴的手按住,輕聲說着,同時,将視線移到了夜蘭的身上。
“你是如何入的宮?有誰幫你?”尹芸菡現在不想質問夜蘭爲何不聽她的話離開,她要知道的是,夜蘭如何能夠以這副新面孔和新身份入宮。
白離雖是鑄劍山莊的少東家,但是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能耐,給夜蘭憑空捏造出一個身份。
“是帝都城中潛伏的一支叛軍,作爲交換條件,他們送我到尹姑娘身邊,然後,我要找機會殺了皇上。”夜蘭如實道來,不管那人現在還能不能管到她的事,在尹姑娘身邊,她就要對尹姑娘完全忠誠。
“是他們?看來,他們利用我不成,就找上了你們。”既然是叛軍,尹芸菡能夠直接想到的便是那個蒙面的黑衣人。
“你是什麽時候與他們碰上?”尹芸菡心中仍有疑惑,并覺得在這一點上還有着問題,立刻同夜蘭問道。
“那日與尹姑娘見過之後,我與白離就在不遠處遭到了偷襲。”見尹芸菡如此緊張,也便不敢多作停頓。
“不好,白離恐怕會有危險。”尹芸菡的臉色大變,白離與夜蘭是一同遇襲,現在夜蘭身在宮中,而白離又會在何處?
“應該不會,我進宮之前,見過白離一面,當時,那些人已經準備放白離回庸城。”夜蘭搖頭,回想之前見到白離的那一次,想不出有什麽其他的問題。難不成,白離也會騙她?
“不,沒有這麽簡單,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尹芸菡絕不相信白離會被放回,那些人既然是抓了夜蘭和白離兩人,又怎會隻會利用夜蘭做事,而讓白離回到庸城。
沒有人會白費力氣,平白多做出這些事。如果沒有想過要利用白離爲他們做事,就不可能将白離與夜蘭一同抓去。
與夜蘭做出這個交易,隻是他們做的第一步。夜蘭對她十分忠心,将夜蘭送到她的身邊後,再讓夜蘭爲他們殺了靳漠辰,能成的可能性很小。如此一來,那些人極有可能是将注壓在了白離的身上。
“他們不會簡單的放過白離,白離現在一定有危險!”尹芸菡心下着急,但是這種時候,她根本推斷不出白離可能會在什麽地方,又要如何想出解救白離的方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