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雲湘款款起身,對宮外輕喝一聲,同時将手中捏着白色的瓷瓶放到衣袖當中。
“哀家沒有喚你,你倒自己過來了?”太後此刻,正半坐在卧榻之上,喝着宮婢女奉上的茶,看着倒是一副悠閑的模樣。對于尹芸菡要被靳漠辰立爲皇後一事,看似毫不在意。
看到雲湘表面冷靜的臉色之下,掩蓋着的是一副十分焦急的面孔,太後這心裏,不知怎麽就覺得會那麽有趣。
在這宮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倒真像是隻有這麽一點事情,能讓她這個老太婆覺得有意思了。
‘老太婆’呵···不知道現在站在她面前,有求于她的雲湘,曾經在心底暗暗的咒罵了多少聲。
當視線停留在雲湘的身上時,太後便也放下了手中的茶,像是在等着她說出此行的目的。
“事情來的太爲突然,也太爲緊急,臣妾不得不盡早跑這一趟。”雲湘欠了欠身,看着宮中的婢女一個個識趣的退下,才不急不慢的對道。
“哦?什麽事情能将你吓成這樣?”太後故作驚歎,疑惑的同雲湘詢問。
“此事相信太後已有聽聞,皇上要立尹芸菡那個賤人爲皇後,明日便要舉行冊封儀式。明日一過,事情就被敲定成了事實,再無回旋的餘地。”雲湘不相信太後就真的對此事一點也不在意,不禁加重語氣道出現在的情勢。
“你認爲哀家又能做什麽?”太後輕笑一聲,覺得現在雲湘的反應也變得更加的有意思。
“太後娘娘難道真想讓尹芸菡那個賤人做皇後?她身爲武王的王妃,就不該與皇上有牽扯。”雲湘的臉色平靜,像是在說着一些毫不重要的閑話,但這心底,早已是恨不得扒了尹芸菡的皮。
“你的演技進步了不少,現在你明明該表現在哀家面前的是一張猙獰的面容,卻還能夠這般端莊大方。”太後對雲湘說的這些話,的确是一點兒也不在意。
早在她來這裏之前,這些事情她便心中有數。也更清楚,皇上出宮遇到了行刺,現在傷勢很重。尹芸菡現在做不做皇後,并不是她最爲關心的事。
她是一個母親,如若她現在用這件事來與靳漠辰作對,隻會讓靳漠辰的傷勢加重。她恨尹芸菡,但不想害死自己的兒子。
“看來,太後不打算管這件事?”雲湘看到太後這樣的反應,心中驟然涼下。
太後并不回答雲湘的話,因爲,雲湘也沒有這個資格來質問她那些問題。太後微低下頭,口中發出幾聲輕咳。
“哀家問你,你可知道,皇上現在的情況如何?”緩緩的擡起頭,看向雲湘,太後才這般問道。
“皇上,皇上他怎麽了?”雲湘頓時生出警戒之心,太後這般問她,必定是有端倪。
“你想做皇後,卻連皇上的事情也不關心。既然如此,哀家也幫不了你什麽。現在,你就回去罷,也别在這兒擾了哀家的清淨。”太後面上也對雲湘現出了一絲不耐煩,不願意再于自個兒這宮裏,看到雲湘。
“太後娘娘今日這話說得未免也太不盡人情,雲湘來此,是要與太後娘娘商量要是。然而,太後娘娘卻說是擾了您的清淨。這話讓雲湘聽着,怎麽就這麽好笑呢?”雲湘說着,便是直接輕伶的笑了起來,隻過片刻,雲湘臉上的笑意便隐去,嘴角轉爲噙着一抹冷然,“太後認爲雲湘是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麽?如果太後真這般想,那就真是錯了。”
“呵呵···太後娘娘,那雲湘這便退下了。”雲湘輕聲笑着,拂袖轉身,語氣之中帶着恭敬,該對太後娘娘有的禮儀,仍是一點兒也不馬虎。
太後現在就這般對她,雖是比雲湘的意料早了,可雲湘還是慶幸的她自己與太後早下手了一步。并且,及時調換了對策。
白色瓷瓶中的*原本是要準備給皇上,如今,用在太後的身上,似乎,比她所想的,還要有用處。
太後是皇上的生母,就算皇上與太後之間有隔閡,但這母子情義不會完全沒有。既然太後不願意主動幫她,那麽,她就隻能想其他的辦法讓太後聽她的話。
如果讓太後死了,她隻會白白錯失掉了自己的一個‘靠山’。
“雲妃,你可知你是在跟誰說話?”太後十分不悅,雲湘竟然是敢在她的面前如此大膽。她可以不将當作一回事,但絕不允許雲湘不将她放在眼裏。
“自然知曉,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麽?”雲湘緩下步子,回過頭,對太後巧笑一聲。話音落下,腳下的步子便越發輕快。
雲妃說的這話和她臉上的神情,讓太後心中募的一沉。雲湘,難不成是在暗中做了什麽事?
太後思慮之時,卻一陣頭疼,讓太後的身子骨差點從軟榻上暈晃下來。“來人,快來人!”
太後的聲音消在越來越難受的暈眩當中,快要摔倒之時,幸得宮婢及時扶住。
雲湘現在并不急着回自己所住的雲璃宮,反而往正乾殿去。太後的話讓她沉思,皇上現在的情況···皇上現在到底如何,她到底是要去看看。
正乾殿愈來愈近,雲湘強壓住自己心頭突來的不安,卻在看到于正乾殿外徘徊的那人之後,雙腳頓時定住,心中大駭。
華金!他爲什麽會在這裏?就算他沒有被毒死,現在也應該要因毒害花瑤而被問罪,即便不是如此,他也該是被關在大牢當中。
難不成,她的事情已經全部敗露,她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成了枉然?雲湘心中頓時慌了。
不,她不能自亂陣腳。雲湘安撫自己,立刻折返,同時打消此刻去探查靳漠辰現在情況的想法。至少現在還沒有人來拿她,就說明,事情沒有她所想的那麽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