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的話是真是假,華金不作判别。但是,雲湘這這女子,自在辰王府開始,便掩藏得極深,不是個簡單的女人。現在,如果有一堆證據擺在這裏,告訴她,雲湘在背後做了很多黑心的事,華金也不會覺得奇怪。
華金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看着雲湘與花瑤現在的反應,心中也大緻是有了譜。花瑤剛才說的那些話中,定是有幾分真的。至少,是雲湘将花瑤從靜香殿中救出來的事情,是事實。
否則,花瑤現在怎麽會将出去的希望寄托在雲湘的身上,不對她有任何的疑心。
但是,從這個雲湘的眼神當中,華金看到的是極深的算計。想必雲湘這趟來大牢,不是要救花瑤救出去,而是要取她的性命,可花瑤明顯是還不知情。
隻不過,這個雲湘現在還沒有下手,心中又是在打着什麽主意,還說不準。不過有一點,華金是相信,現在雲湘怕是要算計到他的頭上。意識到這一點後,華金心中亦立刻開始作着打算。
“華大夫,這種大牢,不是您住的地方。如果我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定是會爲您在皇上面前說情。隻是,我連皇上的面都很難見到。”雲湘說着,低頭苦澀的笑笑,在溫婉倒生出一絲楚楚可憐之意。
“雲妃娘娘有心了,老夫一把骨頭,就算再踏不出牢房,也沒什麽。”華金輕輕的哼了一聲,對雲湘并沒有友善的态度。此刻,心中保持着警惕。
“哎。”雲湘歎了口氣,同時在袖口中取出一張絲帕,在面前抖開,像是要用來擦拭。卻在歎完氣之後便轉過身,走至花瑤所住的牢房那邊。
“雲湘,你做什麽呢,還不快點将鐵鏈給我打開。”花瑤在一旁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她急着将手上的束縛解開,但是雲湘還有心思去跟華金寒暄。
“急什麽!不就是這點鐵鏈麽,對我雲湘來說,隻是小意思。”雲湘對花瑤笑了笑,話中帶着一絲冷意。在花瑤更加走近之時,雲湘便将絲帕扔到了花瑤的臉上。
“你,”絲帕從花瑤臉上滑下,但因爲雲湘剛才那一抖,讓絲帕上的粉末在空氣中散的更多。這種毒藥是花瑤自己煉制,怎會聞不出來其中的蹊跷。更清楚,這毒藥的毒性。
“你想殺人滅口!”花瑤雖是及時屏住了氣,但是,這毒藥還是吸入了不少。花瑤惱怒的對雲湘吼出這句話,身體便倒了下去。
看到花瑤倒下,雲湘終于放下了心。花瑤所煉制的毒藥,雲湘心中十分相信其中的毒性。雲湘回過頭去看華金現在的情況,卻沒想到,華金仍是保持着方才的坐姿,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華金的雙眼,更是緊迫的盯着她。
華金的眼神,讓雲湘心中一沉。華金沒事,她方才的那些計劃便全部泡湯,她的事情就會被抖漏出去。
“雲妃娘娘,半柱香的時間到了。”
原先守在大牢入口的侍衛現在進來,小聲對雲湘這般說道。他所站的距離,與這裏有些遠,看不清雲湘這邊的情況。
現在那人過來叫她,她是不得不出去。但是,這一走,花瑤出事的矛頭是完全會指到她的身上。雲湘心下一急,隻得故技重施。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做出難受狀,一手指着華金。
“華大夫,你害了花瑤還不夠,現在,還想殺本宮滅口。”
那名侍衛聽到雲湘的聲音,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立刻跑了過來。而與此同時,雲湘也适時倒在了地上。侍衛看雲湘的情況像是十分嚴重,也礙不得身份有别,便将雲湘從大牢中抱了出去。
至始至終,華金也沒說過一句話,雲湘的那些伎倆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滿堂客棧中,尹芸菡已經做好了去城中南廟的準備。她與靳漠臨分爲兩路,若是不到萬不得已,靳漠臨不得出面。
因爲,新蓉隻是一個耳,如果靳漠臨出面,正是掉入了那些人的陷阱當中。尹芸菡也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準備。
如果事情順利,新蓉今日就可脫險。如果事情不順利,不止新蓉的處境會更加危險,就連她,也有可能會出不來。但是,尹芸菡在心中打着一個小小的賭,她對那些人還有利用價值。不止是殺靳漠臨,還有殺靳漠辰。
“皇上讓我問你,你現在要去什麽地方?”劍雨站在客棧的樓上,對尹芸菡這般問道,極其冷淡。
尹芸菡沒有回頭,也沒有對劍雨的問題作出回應,依舊對面前的侍衛作着指揮。
從客棧的前面出去太過惹眼,這次帶人去城中南廟,尹芸菡亦是選擇了從後面出行。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方才的問題你必須給我回答!”劍雨看到尹芸菡對她的無視,胸腔裏更加帶着怒意。
見尹芸菡立刻就要帶人出去,劍雨直接就從樓梯上躍了下來,伸手擋住尹芸菡面前的道。
“請你讓開,我有急事,現在必須出去,時間耽擱不得。”尹芸菡沉着心,對劍雨這般說道。
“我沒要耽擱你的時間,你隻要将你去的地方告訴我,我這就放你走。”劍雨的語氣帶着極度的不耐煩,如果不是皇上命她來問尹芸菡這件事,她是絕對不願意在這種時候跟尹芸菡打交道。
“城中南廟,要去救人。如果皇上幫不了忙,就不要去添亂。這些話,你直接帶給皇上。”尹芸菡沉思片刻,将事情吐露了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就算她不說,靳漠辰應該也是能夠知道,所以,并不需要她多言。
劍雨在尹芸菡說出這些之後,便讓開了路。尹芸菡的視線也繼續移到前方,帶人離開客棧。
尹芸菡方才心中也是有些擔憂,劍雨會與動起手。如果在這時候如此,對救新蓉的事情也會有影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