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想要朕怎麽辦,是再将短劍遞到你的手中,給你殺我的機會!”靳漠辰怒道,每一字每一句,便如同是從他心底發出的嘶吼。這一刻,靳漠辰按住被尹芸菡刺的傷口,隻覺得這裏的傷已經蔓延至了心。
尹芸菡閉眼不語,雙手緊緊的揪住身下的床褥。
“如果你真想殺朕,就先自己的傷養好,否則,朕不會再将機會送到你的手中。”靳漠辰看着尹芸菡會以他的反應,本欲上前,卻重重拂下錦繡,終是離開了這裏。
靳漠辰的離開,并未讓尹芸菡的心中減輕負擔,反而籠罩上更多的愁雲。
“尹姑娘,皇上是真心待您好。不管皇上曾經做錯過什麽事,其實尹姑娘若是真的能敞開心,便能發現,原諒皇上,也并非那麽難。”施煙打來了一盆熱水,将純白色的錦帕浸入水中,口中不禁同尹芸菡喃道。看着那邊被打散的桌子,施煙心中隻爲皇上與尹芸菡之間有些擔憂。
“你是來給皇上做說客的?皇上允了你什麽好處?”尹芸菡聽得施煙的話,緩緩的睜開了雙眸,不禁這般淡然說道。
“奴婢的主子是尹姑娘,奴婢說這番話,并非是在爲皇上做事,隻是想讓尹姑娘好。”施煙擰幹錦帕,走至尹芸菡的床邊,執起她的手臂,給尹芸菡細細的擦拭着,“皇上并未允給奴婢什麽好處,這些都隻是奴婢自己的想法。”
“你隻知道事情的一部分,如果知道了全部,站在我的角度,便能夠知曉我爲何不原諒他。”尹芸菡盡量使着勁将手臂擡起,讓施煙能夠方便給她擦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隻歎,施煙還是無法真正了解到她的事。此刻,這名宮婢說的這些,隻能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來看,無法清楚,她心中究竟是如何想。
“奴婢是不知道尹姑娘與皇上之間是否還有更多的糾纏。但是,奴婢想,或許,有些事情,隻是尹姑娘和皇上都将其想複雜了。如果簡單的來看,或許,便能看出另一番的事。”施煙抿唇,又看向尹芸菡,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名宮婢說的話,像是在無意之間提醒了尹芸菡什麽事。猛然的看向她,尹芸菡的眼神之中盡是帶着探究。
“你叫什麽名字?”這個宮婢如此盡心盡力的待她,尹芸菡是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名宮婢的名字。
“奴婢名叫施煙。”
“施煙,名字很不錯。”尹芸菡笑笑,“你說的話,的确也有道理。但是,這個道理隻适合其他的事,并不适合我和皇上的事。
“你現在最好隻做好自己手中的活,别插手其他的事。”尹芸菡的聲音驟然冷下,對施煙道。
“是。”施煙點點頭,隻一次次将錦帕浸入到水中,再擰起,簡單的給尹芸菡的身體。
尹芸菡靜靜的順着施煙說的話,想着自己突然毒發這件事。她現在再能醒過來,是靳漠辰相救及時,還是别人并無意真正要了她的命,尹芸菡無法想出結果。
但是,尹芸菡能夠肯定一點的是,她會毒發,絕對是有人搗鬼。而能對她做手腳的,隻有她身邊的人。說實話,尹芸菡首先懷疑的便是施煙。可從施煙待她的種種迹象來看,不太可能對她如此。
“近日,有哪些人接觸過你?可有發生過奇怪的事?”尹芸菡試着先開始排除施煙接觸的人,如果不是施煙所爲,便極有可能,是能夠接觸到施煙的人在某些地方做了手腳。
“隻是平日裏在宮中經常接觸到的幾位姐妹。”聽到尹芸菡這樣問,施煙手下的動作漸漸減緩,凝眉思索,對尹芸菡這般答道。“好像,也沒有什麽怪事發生。”
“這樣···”尹芸菡聽到施煙的話,口中輕喃出兩字。如果是依照施煙說的這些來看,那麽,這件事情又是再變得複雜。不行,有些事情要想的簡單。
尹芸菡閉眼,沉思。
“你我的衣物,都是交到何處去洗?”尹芸菡開始往其他的方面去想,或許,有别的方式,能夠傷人于無形。
“宮中有專門浣洗衣物的地方,奴婢和尹姑娘的衣物,都是送到那處。”施煙聽得尹芸菡問這個問題,便如實回答。
“嗯。”衣物會經過不少人的手,于這一點上,是最容易被人動手腳。她所着的内裏,并未更換,是她身上所穿的衣物有問題的可能性便相對要小。
尹芸菡将視線移至施煙的身上,對她進行打量。如果她記得沒錯,在她昏迷之前,施煙所穿的衣衫絕對不是今日這件。
如果是施煙身上的衣物有問題,如此,便也可以解釋,爲何她會在當日出事。卻又在醒來之後,再與施煙接觸,并無其他問題。
“我昏迷當日,你所穿的衣衫現在何處,可有送去浣洗?”尹芸菡立刻對施煙問道,方才的一切都還隻是猜想。如果真要肯定此事,必須還要有其他的證據來佐證。
既然是從這簡單的方面開始着手,便是更加要求事情的準确度。一步走錯,都會影響到整件事。
“奴婢換下後,還一直沒來得及送過去,所以,現在,衣物都在奴婢自己所住地方放着。”施煙是覺得尹芸菡突然對她問的這個問題有些奇怪,想想,卻也沒有多問。
“那就好。”尹芸菡心頭松了一口氣,如此一來,若真的是衣物有問題,現在還有機會去查。
“你将那幾件衣衫都給皇上送過去,就說,是我的吩咐。務必讓皇上派人看看,衣衫上可有人動過手腳。”尹芸菡接着便開口,對施煙如此說道。
“尹姑娘,這···”施煙萬萬沒想到,尹姑娘會突然提出如此要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