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金,你大膽!”靳漠辰怒吼一聲,将正給他傷口上藥的太醫全部掀開,拔劍指着華金。“敢如此對朕,你當真以爲朕不敢殺你!”
“華金從未這樣想,華金自認爲,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無不妥。”華金神色不變,隻對靳漠辰繼續說着。
“你救過朕的性命,朕因此而敬重你。但這不代表,你能管朕的事!”靳漠辰直接将劍橫在了華金的脖子上,怒道,“你要殺她的事,朕還沒懲治你,現在,你竟敢再出妄言。”
“從華金自願爲皇上效命的那一刻起,華金的命便是皇上的。如果皇上真認爲,華金這些舉措,是背叛皇上,那皇上若要殺華金,華金無任何怨言。”華金将頭垂下,匍匐于地,等着靳漠辰的處置。
他一項項的都是在觸怒聖顔,會招緻什麽樣的禍端,他心中清楚。但是,他若是爲一人效力,便是絕對的忠心。他性子直,眼中不能容忍的事情,他絕不容忍。
如果尹芸菡是靳漠辰權勢之路上的阻礙,他會毫不猶豫的想辦法将她除去。如果靳漠辰所做之事,與他的初衷開始背離,那麽,他絕對會指出。即便,在他做出這些事情之後,帶給自己的興許會是一條死路。
“将華金壓入大牢!”靳漠辰憤怒的扔下劍,隻對侍衛如此吼道。情緒的暴動牽扯了靳漠辰胸前的傷口,靳漠辰坐于座上,繼續認着留下的太醫上藥。
華金是在爲他考慮,靳漠辰也清楚。但是,他不能容忍,華金私自做主。
‘嘶’的一聲,靳漠辰咬住牙,臉色不變。這個傷口,還真是疼!靳漠辰輕笑一聲,滿是嘲諷之意。待纏好繃帶,靳漠辰便直接将衣衫套上,遣退太醫等人。
走至内殿,看着尹芸菡睜着眼平躺在床榻之上,靳漠辰的暗慢慢安下。在他給傷口上藥的那一刻,他心中更爲惦記的仍是尹芸菡,他真的很怕,等他再回來時,她又出了事。
靳漠辰走到床邊之後,隻在上面坐着,卻不再碰觸尹芸菡,即便他心中不知是有多想,多想與她十指緊扣,攜手一生。
“皇上若是不想死,還是回自己寝宮養傷的好!”尹芸菡微偏過頭,向靳漠辰這邊瞥了一眼,諷道。
“我不會走,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性命。能在皇室的皇權鬥争中存活,我的命必須硬,這一點,你也很清楚。”靳漠辰看着尹芸菡,注視着她神色中的淡然。不管以前他是如何想,但在經曆剛剛那一幕後,靳漠辰是真的相信了,尹芸菡要他死,恨不得他早點死,更者,是真的恨不得自己動手殺了他!
“好人不長命,壞人,倒是能活得長久。這都是什麽世道!”尹芸菡淡淡的笑道,然在這嘴角的笑意之中,帶着太多的苦澀。
“弱肉強食,在這個世道上,隻有這個道理,沒有人會同情弱者!”靳漠辰也十分嘲諷自己,壞人能活得長久?如果真是如此,他就不會日日擔心,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在睡着之後便再也醒不過來,再也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
“不管你如何說,我都不會離開。除非,你自己有力氣來将我趕走,否則,你決定不了我是不是守在你的身邊。”靳漠辰直接對尹芸菡放下話,在現在這種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這裏。他不會容許任何人來傷害尹芸菡,絕不容許。
尹芸菡不想再與靳漠辰争辯,幹脆閉上了眼。靳漠辰要如何,就随他罷,現在她還活着,就要珍惜自己每一分的體力,沒有必要爲了無謂之事浪費。
“啓禀臨王殿下,花瑤逃了,屬下四處搜尋,仍是沒有結果。”在靳漠臨再來到宮中之時,得到的便是這個消息。立于禦花園中,靳漠臨靜靜的聽着侍衛禀告詳情。
先前做出了解藥,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能救尹芸菡的解藥上面,無一人注意到花瑤的動向。待衆人想起還有這樣一個人物之時,卻發現這人早已不知去向。
靳漠臨凝眉深思,花瑤并不是什麽大角色,就算她逃走,亦掀不起什麽太大的風浪。但,話雖如此說,花瑤這個小角色卻偏偏擅長使毒。
如今她躲躲藏藏,情緒最爲不穩定。若是将她逼至了極端,說不準,她會做出什麽大事。
不說其他,單說,若是她在宮中下毒,都會害死很多人命。并且,宮中這樣的地方,一旦出事,便不容易控制。所以,花瑤這個人,還是不能太逼她的好。
“不必将此事禀告皇上,至于搜捕之事,你們轉爲暗中進行。有什麽情況,及時向本王禀告。”靳漠臨對侍衛命令,這件事,必須換一種方式來考量。
“是。”
待侍衛離開之後,靳漠臨仍站于原地,看着這充滿生氣的禦花園,靳漠臨心中不禁越發的壓抑。
‘唉···’長歎一聲,靳漠臨陷入沉思。
尹芸菡出事,再是四哥身死之事傳到父皇的耳中,這兩件事,靳漠臨總認爲會有什麽關聯。隻是,這其中的蹊跷到底是出在何處,靳漠臨卻是想不明白。
搖搖頭,靳漠臨隻得感歎七哥現在無心想這些事。如果換作七哥來思索,定是能很快想出這其中的問題。
靳漠辰翻身,越過尹芸菡的身體,躺在的床榻的内處。用手支撐着頭,靳漠辰沉醉的看着尹芸菡的側顔。尹芸菡随時有可能會死,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喪命,現在,還能有多看看她的機會,他都想好好珍惜。
尹芸菡并未睡着,也清楚靳漠辰現在躺在了她的身邊。但是,尹芸菡不想與他說話,便選擇了裝睡。或許,隻有這種方式,能夠躲着她與靳漠辰之間的硝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