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點頭,他一心擔憂着尹芸菡的情況,現在能夠出去,自然是好。但是,父親的警告,還言猶在耳。他身爲白家的獨子,不能棄鑄劍山莊不管不顧。
“白公子是擔心其他之事?若是白公子還有顧慮,那夜蘭自行先去。待白公子想通了,可到帝都與夜蘭會和。”夜蘭看出了白離的猶豫,想到鑄劍山莊的事,也能明白他心中的顧慮。
白離尚且還有家人在,不像她孤身一人如此灑脫。就算是爲尹姑娘豁出性命,也未嘗不可,但是白離不行。此刻,夜蘭不禁想,她先到鑄劍山莊來這一趟,或許,是做錯了。
尹姑娘一定不會想白離再參與到她的事情中,不想再拖累其他的人。看來,她先來這一趟,真的是錯了。心中有了定論,夜蘭便準備直接離開。
“等等,我和你一起過去。”白離心中同樣也做出的決定,但是,這一趟,他還是非去不可。
“可白公子···”夜蘭錯愕,不禁想開口阻止。
“沒有可是,我們快走。若是一會被人發覺,連你也走不了。”白離也不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即刻用腳踏上桌子,借力從夜蘭方才在屋頂弄出的洞中躍出。
夜蘭見此,也不好再說勸阻,隻得立刻跟上。這次帝都之行,兇多吉少。尹芸菡悠悠轉醒,雙眸緩緩的睜開。
靳漠辰在一旁,雙眸随着尹芸菡眼皮張開的動作,一下也不敢眨。生怕會在他閉眼的那一刻,尹芸菡睜眼的動作便會消失,就如同是他的一種幻覺一般。心跳得越發之快,靳漠辰立刻将尹芸菡的手握得越發的緊。
尹芸菡雖是醒了,但意識還有些混沌,難受之迹,不禁想動手按住額頭,卻在此時,尹芸菡才注意到了靳漠辰的存在。
靳漠辰此刻是何神情,尹芸菡無暇顧及,隻能确定她的手是被靳漠辰抓着,當下便想将手抽出。
“芸菡,别動。”感覺到尹芸菡的掙紮,靳漠辰立刻輕道。在這短短幾個字中,卻能聽出靳漠辰的聲音之中沙啞。“别動,好不好?”
靳漠辰現在真的不想與尹芸菡再有争執,隻想好好珍惜與她相處的時間。隻想,就這樣平靜的待在她身邊,隻執着手,就夠了。
“你放開我!”尹芸菡的聲音并無多少氣力,一字有一字無,但是,其中的堅定不容置疑。
“别動,好不好?”靳漠辰不松手,反而将尹芸菡抓得更加之緊,一聲的重複,靳漠辰的語氣之中透着哽咽,帶着祈求,帶着一絲的無助。
“靳漠辰,别再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承受不起。”尹芸菡望着靳漠辰,雙眼不自禁的紅潤,聲音夾渣着滄桑。一次次在鬼門關走過,尹芸菡真覺得,在某種意義上,她這小半輩子活得不比别人的一輩子‘短’。
“你要如何,與我無關,别将我一起帶上。”一滴淚從尹芸菡的眼角滑落,緩緩的轉過頭,看着上方的屋頂,慢慢的閉上了雙眸。
“我傷了你,我痛得不比你少。現在在你我之間,或許還橫亘着其他的障礙,但是,我可以想辦法越過去。你就真的,不能再嘗試着接受我?”靳漠辰早已經做下了決定,無論如何都會将尹芸菡扣在他的身邊。拿一道聖旨,隻差有無公布出去。可在此刻,他仍想再問一問,尹芸菡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當真,就再也無法回頭!
他真的不甘心,他絕不甘心于如此。
“不能。”尹芸菡開口,語氣堅決。
“你是不是真的要殺了我,才會願意與我正眼相視。”靳漠辰的聲音微起伏,捏住尹芸菡的手所用的力氣越發之大。“是不是真的要殺了我,你才會開心,你才算如意。”
“是。”
“好,那你殺了我,我給你機會,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靳漠辰将尹芸菡的手松開,拿來尹芸菡一直攜帶的短劍,塞到尹芸菡的手中。靳漠辰彎着身,讓尹芸菡手中的劍能直接抵在他的心口。
“不要以爲我不敢?”感覺到手心的觸感,尹芸菡才倏然睜開了雙眸,緊緊的握住劍柄,擡眼向靳漠辰看去。同時,尹芸菡幾乎使出自己現在身體之中所有的力氣将短劍向靳漠辰的胸口推去。
隻見劍剪一點點沒入,靳漠辰亦未作任何的反抗。尹芸菡看見靳漠辰的反應,心中微有波動,卻并未因此停下手中的動作,反而在下一瞬,便更加用力,想将短劍直接刺入。
“皇上!”華金急喚一聲,同時将尹芸菡手中的短劍打落。
華金本是想看看尹芸菡現在的情況如何,但是,并未想到自己會撞到如此畫面。如果他現在不在,皇上現在就會被尹芸菡給害了。
靳漠辰此刻根本聽不到華金的聲音,雙眼隻死死的盯着尹芸菡,似想從她眼中看出一絲的不舍,不絲的擔憂,一絲的猶豫,一絲的心疼。
但是,沒有!
在手中的短劍落于地上,發出铿锵一聲之時,尹芸菡似才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但是,方才的一舉,終究是沒有成功,靳漠辰還活着。
爲什麽他還活着,爲什麽他沒有在剛才被她給殺死!
殿中很快便傳來了十分嘲雜的聲音,尹芸菡清楚,是太醫,宮婢,還有侍衛的聲音。
“還請皇上移駕,以便更好的養傷。”華金不怕死的觐見。
“如果你們不想給朕上藥,就都給朕滾。”靳漠辰嘴唇微顫,語氣之中透着不容違命的威嚴。
“皇上龍體要緊,不該爲了一個女人如此!”華金單膝跪地,對靳漠辰進言,這是華金爲靳漠辰效力以來,第一次向他下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