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漠辰在心中暗諷一聲,将頭微微擡起,又重重的往身後的牆上磕了去,後腦處傳來的疼痛、傳來的疼痛,才是更加警醒着靳漠辰。
不管華金有沒有法子,這一天,他還是要等下去。
“嗯···”尹芸菡難受的*了一聲,雙手想動,卻是沒有力氣擡起。心中的不适,讓尹芸菡隻得繼續輕哼。
床上的動靜,引起了靳漠辰的注意,尹芸菡動卻又擡不起的右手,即刻便被靳漠辰抓住。尹芸菡這般輕哼,靳漠辰知道她是難受,但是,他沒有法子。
靳漠辰隻能握住尹芸菡的右手,緊緊的撰在手心,給她一份安心。隻是,靳漠辰心中也不清楚,他給的安心,尹芸菡能不能接受進去。
空下的手,靳漠辰輕撫着尹芸菡的額頭,一下下從尹芸菡蒼白的額前滑過。靳漠辰也想通過這種方法撫去尹芸菡身體中的傷痛!
如果可以,她身上的毒,靳漠辰真的想代她來受,她身體中的苦,靳漠辰也想代她來受。
“皇上,華大夫将解藥帶來了,武王妃興許有救。”施煙隔着老遠,便是不斷的喊着這句話。華金做出的這個藥,她雖不知道是毒還是救命的解藥,但是,大抵也是能給武王妃活下來的一個希望。
并且,如果她推斷的沒有錯。那粒解藥的蹊跷,便極是如她心中所想的一般。
大殿的門,立刻被人打開,靳漠辰将兩人放入。施煙對靳漠辰輕微的點了頭,算是給靳漠辰一個肯定的答複。
“這粒藥丸,雖不能暫解武王妃體内的毒,但是,亦可暫緩毒性。不知皇上可否願意,将這顆藥給武王妃服下。”華金神色坦然,雙手呈上一個精緻的盒子。
靳漠辰将盒蓋打開,便是看到一粒土色的藥丸被放在其中。緩緩擡起頭,靳漠辰的視線落在施煙的臉上。
“奴婢這就去倒熱水,伺候武王妃将藥服下。”施煙立刻開始動手倒水,做好準備,便将藥從靳漠辰的手中接了過來。
靳漠辰與施煙一同走入内殿,将華金留在了外面。
施煙這人,靳漠辰已經相信過一次,現在,他隻能讓自己再相信一次。靳漠辰看着施煙将藥丸扳開,隻準備将一半的藥給尹芸菡服下。
這時,靳漠辰才是注意到,這藥丸兩邊的色澤有着些許的差異。
“奴婢對藥的事情并不是十分懂,隻是盡自己之力,記住了華大夫制藥的過程。華大夫的舉止十分奇怪,明明隻是一種解藥,他卻分兩次做。”将兩半的藥丸拿在手中,施煙簡單的對靳漠辰說出今日的情況。
要不要将這藥給武王妃服下,她沒有權利做主,隻能靠皇上來下最後的決定。
“并且,其中一次,才讓花瑤幫忙。奴婢記得皇上說的話,花瑤擅長使毒,便推想,讓花瑤參與的那一部分,便是毒藥。而另一半,興許是真的對武王妃有效。”施煙将那一半她推斷認爲可以壓制住尹芸菡體内之毒的藥交給靳漠辰。
“你說的,朕認爲是有道理。”靳漠辰看着手中的藥,心中五味陳雜。這一個決定,或許能将尹芸菡的命多留幾日,又或許,是讓她當下便斷了氣。
靳漠辰暗暗的深吸一口氣,便将藥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再是托着尹芸菡的下颚,低頭吻去。
這一次,不管是解藥還是毒藥,他與她一起來承受。這一吻,尹芸菡昏迷之中,沒有太多的反抗,讓靳漠辰不禁貪念。這一刻,他不想太快移開。
但是,現在不行。靳漠辰松開了尹芸菡的唇,看向施煙。“這件事情,你辦得很好。朕說過,不管你能不能活着回來,朕都會給你賞賜。”
“說吧,你想要什麽?”隻要這名宮婢提出的賞賜不是太無禮,太過分,靳漠辰都會滿足。
“奴婢什麽也不求,隻希望能伺候在武王妃的身邊。不管日後發生何事,也希望皇上不要将奴婢從武王妃身邊調走。”施煙低着頭,隻這般道。
“你對‘武王妃’還真是忠心!你這個請求,朕允給你。不過,日後,不許再将她喚作武王妃!”靳漠辰口中每提到一次武王妃,眼中都是帶着極度的憎惡。
“是,奴婢,奴婢明白。”施煙先是錯愕,卻很快明白了皇上會說這話的原因。若是皇上能夠平靜的接受别人将尹姑娘喚作武王妃,喚作别人的妻子,那她才會覺得有些不正常才是。
施煙識趣的退下,若是藥真的有用,尹姑娘再過不久,便能醒來。她該将這空間,完完全全留給皇上和尹姑娘。若是解藥沒用,反而加重了尹姑娘的病情,便更應該留給皇上和尹姑娘單獨相處的空間。
華金在這殿外并未離開,看到施煙出來,視線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施煙隻禮貌性的喚了一聲‘華大夫’,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白公子。”
被關在房間之中的白離,突然聽到有人在喚她。聽這聲音,應是女子,并且,是從房頂之上傳來。
但是,隻有那一聲,便是陷入了一陣安靜之中,讓白離不禁懷疑是否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才會聽到了方才的聲音。正當白離判定真的隻是他的幻覺時,一聲‘白公子’又從上方傳來。
外面應是有他父親安排的人看守,上面的這人如此喚他,卻沒有引起任何的動靜。讓白離心中不禁疑惑,更者,在這房頂上喚他的人,又會是誰?
白離暫且未理會,隻見房頂上面有一塊瓦片被拿開,再是第二塊,那名女子從房頂之上躍下。
“不知白公子對我可有印象?”
“你是,”白離看着這名女子的面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熟悉。這名女子,他絕對是見過。
“你是夜蘭!”白離終是想到了一些,立刻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