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公公連連點頭。
“你隻有今日一天的時間,務必要将這件事辦好。辦好之後,總管之職,本宮可以考慮讓你來當。若是辦砸了,就提頭來見。”靳漠辰拍案而起,對這公公厲聲說道。
“太子殿下放心,奴才一定竭盡全力去辦。”公公領着靳漠辰的這個旨意,心中是又喜又憂,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機會,他絕對不能放過。
雲湘辦事的速度十分之快,遠超出了尹芸菡的預料,不過,這也挺好。雖說她的身子隻經過這一夜并未養得多好,但是,聽說靳漠辰是在今日就要登基爲帝,那麽,她是真的沒有其他的時間。
換上雲湘爲她準備的孝服,在雲湘的宮婢帶領之下,尹芸菡便從靳漠辰的寝殿中走了出去。看着這寝之外,再無其他人看守,尹芸菡很是意外,不過,這倒也證明,雲湘這個女人的能力不容低估。
尹芸菡在雲湘的那名宮婢的帶領之下,往崇德殿而去。但是,尹芸菡萬萬沒想到,會在路上聽到武王之子病逝的消息。
那是她的孩子?
尹芸菡的心慌了,她必須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的孩子身子雖是不好,但也不可能在這突然之間便病得這般嚴重。
還有白夫人在他身邊,她相信白夫人能夠将她照顧好。
并且,靳漠辰知道這是他的孩子,他又如何能夠允許孩子出事。這一瞬之間,尹芸菡的腦中已經閃現出很多種可能性。
有想着這個消息是假的,也有想過她的孩子是真的出了事。但是,前一種情況,尹芸菡是絕對不能接受。
此刻,靳漠辰是在崇德殿中,她隻能去崇德殿殿中質問他。現在,尹芸菡已經管不得那個地方現在是在做什麽,即使她去那裏是另外有事,她也必須先将孩子的事情弄清楚。
崇德殿中,靳漠辰坐在龍椅之上,架勢威嚴,身旁是一名老公公抱着孩子在那站立。
在登基大典過後,即使大臣均持反對意見,靳漠辰也已經一意孤行将尹芸菡的孩子在立爲了太子。靳漠辰未言其母親的身份,已經引得台階之下的大臣議論紛紛。
“臣鬥膽,敢問皇上,小皇子的母親現在身在何處,又是何許人?”一名老臣着實按捺不住,立太子一事,事關重大。現在,皇上突然就指明了太子的人選,這讓他們心中,都不知如何來想。
更何況,他們從未聽說過太子身邊有哪個妃子誕下了龍子,現在,皇上就直接帶出了這樣一個孩子。關于孩子的母親,他們亦必須是要關心。
尹芸菡在緯都誕下孩子,緯都的官員都不曾見過,更别提身在帝都的這些官員。現在,他們都無法将太子殿下帶來的這個孩子,與武王和武王妃聯想到一處。
隻能盡自己一個臣子的責任,來關心這個孩子的血統是否正宗,被立爲太子的人,其母親的身份,是否有其他問題。
“孩子的母親是,”靳漠辰開口,正欲說出尹芸菡的名字,但是尹芸菡卻是直接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崇德殿外,身着白色的孝服,尹芸菡從外面一步一步走近。但是,尹芸菡的目光未有一下落在靳漠辰的身上。從到這崇德殿開始,尹芸菡的目光便隻落在公公所抱着的那個孩子身上。
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沒有死。外面的那個消息,隻是靳漠辰所放出的。尹芸菡松了一口氣,臉上隻一笑,身子一軟,便是跌坐在了地上。
靳漠辰放出之前那個消息,絕對是另有目的。現在,她不必再擔心孩子的生死,就必須要繼續自己所想要做的事。
看到尹芸菡穿着這種衣服出現,靳漠辰的臉色亦變得十分難看。尹芸菡跌坐在身上的那一刻,同樣是牽扯着靳漠辰的心。
正欲起身,卻聽尹芸菡開了口。
殿下的大臣,本想伸手相扶,可卻不知這舉措到底是對是錯,猶豫片刻,仍是不敢伸手,隻觀察着皇上的臉色。
“列位大臣,想必大家都還記得我,前朝遺孤,龍芸菡。承蒙先皇龍恩浩蕩,被封爲千芸公主,許配給武王殿下。但是,現今,隻是武王的未亡人。”尹芸菡臉上笑的凄然,一半是在演戲,一半亦是發自肺腑。
“武王身死,我卻并見過他最後一面。現在來這裏,隻想讓皇上開恩,讓我将武王的遺體帶回緯都,好好安葬。”
“皇嫂身子柔弱,禁不起過多的打擊。”靳漠辰聽完了尹芸菡所說的每一個字,冷冷的勾唇,從台階之上走下,伸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尹芸菡。又道,“不讓皇嫂見四哥最後一面,是怕皇嫂傷心。”
靳漠辰一字一字說得同樣真肯,望着尹芸菡的眼神卻是越發的幽深。
尹芸菡不可能無緣無故能弄到這種孝服,更不可能在有人看守的情況下,能獨自從他東宮的寝殿之中出來。在這宮中,必然是有人在幫她。至于是誰,他必定是會查出來。
但是,尹芸菡在他登基之日,來到這個大殿之上,就是擺明了要與他對着幹,靳漠辰心下一沉。
“更何況,除卻四哥的事外,連那麽小的孩子也出了事,皇嫂又如何禁受得起,接二連三的打擊。”靳漠辰此刻的神情,便像是一個帶着真情在關心自己的嫂嫂一般。
尹芸菡沒想到會從靳漠辰的口中,聽到她孩子死了的話。但是,分明她的孩子現在就在這殿中,好好的。怎麽會是死了?
尹芸菡的身子一個不穩,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立刻将靳漠辰推開,便是要躍上那台階将孩子奪過來。可沒走幾步,便是被靳漠辰拉住。
“皇嫂節哀,四哥的喪事,朕已經命人着手在辦,四哥與父皇的陵寝,就修在同一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