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漠辰的這個樣子,那幾個宮婢都不敢近身,雖是受了雲湘的意思,要上前來将靳漠辰拉開,可靳漠辰一聲怒吼,便是将幾個宮婢吓得退了回去。即便是主子現在情況危急,可于他們面前的人是太子殿下,她們亦是不敢造次。
“沒用···的···東西!”雲湘萬萬沒想到這幾個讓她親信的宮婢會這般沒用,在這等關頭,竟是退縮至此,不管她這個主子的死活。
若是她今晚能沒事,這些宮婢,就别想還留在宮中。就算她們是怕太子又如何,她們該怕的,必須還有她!
“太子殿下···”雲湘暫且隻得這般喚着靳漠辰,希望他能夠聽到。她是沒有想到,靳漠辰會将她認成尹芸菡那個賤人,依照太子殿下這種恨意,怕是與那個賤人鬧翻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是最該慶幸,畢竟,那個女人對她的威脅并沒有那麽大。但是,這種罪竟是她代替那個賤人受,她恨。
“太子殿下···臣妾”雲湘此刻别無他法,隻得讓自己的口中不斷溢出這些話。若是靳漠辰再不清醒,那麽,她隻能用最後的辦法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靳漠辰終于像是聽清楚了雲湘的聲音,知道自己此刻是認錯了人,手中的力道慢慢減小,将雲湘狠狠的推開之後,便跌跌撞撞的出了湘雲宮。
這次看着靳漠辰走,雲湘心中除了失落,更有慶幸。若是用她自己的方法來保住性命,絕不是最好的結果。現在這等時候,她不能被太子殿下知曉其他的事,否則,她在這宮中的地位,絕不會如現在這般穩當。
太子殿下之于她,沒有太多的感情,卻在,某種程度上有着一定的虧欠與同情。雖說她廢了武功,弄了一身的病是事實。但是,太子殿下最恨人欺騙。如果讓人知曉她有事一直隐瞞,不止是地位會受到威脅,就連這宮中,她亦有可能再待不下去。
以太子殿下的性情,完全可以直接在宮外給她找個宅院将她供着,同樣也是一種補償。隻是,這兩種程度上的事,相差太遠。
“娘娘”看着太子殿下離開,這些宮婢才敢走到雲湘的身邊,将她攙扶着。
“伺候本宮沐浴更衣。”雲湘嗔了這些宮婢一眼,暫且未對這些人施加懲罰。目前她正值用人,待今晚過後,再懲治這些個婢子也不遲。
現在她要先去看一個人,這幾日太子絕不會再去管那個賤女人,正好是她的好時機。喔!等等,在去找尹芸菡之前,她要先去見另外一個女人。這麽長時間了,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誰,你是誰?”黑暗之中,一名女子披頭散發倉徨的站在窗戶邊上,望着外面的世界雙眼之中充滿着渴求。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像是一隻被驚了的鳥,想要立刻飛走躲起來,但是她逃不了。
“花瑤妹妹,不認識我了嗎?”雲湘一臉意外,将門關上的同時,高舉起手上的燈籠,一步步往花瑤那邊走去。就這些時日沒見,她倒是沒想到花瑤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差一點她就要認不出來了。
“你來這兒,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現在你備受殿下的寵愛,哪像我,落到了這個田地。”花瑤怎會認不出在她面前的人是誰。看雲湘穿得如此光鮮,而她卻是被關在這個地方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花瑤走動之時,便是聽到鐵鏈铿铿锵锵相互碰撞或地面的聲音。雲湘不禁将手中的燈籠移動,照看着這靜香宮中其他的地方。
隻見得花瑤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而鐵鏈的另一頭鎖在了房中的柱子之上。這個房家長時間沒人打掃,已經是布滿了灰塵。更者,這房中已沒有一樣東西完好,怕是花瑤所砸。這也是難爲她了,一向嚣張,現在卻是受着這種苦。不過,她的氣焰還沒有被磨消,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如果你是想來向我炫耀的,我看還是免了吧。這裏也跟你的身份相違,别髒了自己的衣物。”花瑤現在對外面的人一率不歡迎,更何況還是如此的雲湘。
“我怎麽是要看你的笑話,又怎麽會來向你炫耀,你以爲我過得很好?”雲湘也收回了對這裏四下打量的心思,苦澀的笑了笑,對花瑤這般說道,“那個女人現在又回宮了,太子殿下幾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了她的身上。或許也可以說,太子殿下的心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沒有變過。東宮裏的其他妃子從來都是一個擺設。”
“你我相比,我還不是一個健全的人,若是再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廢人。我們,難道不是同病相連。”最後一句,雲湘說得十分的肯定,她并想由花瑤來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想自己來引導。
話音未落,雲湘便是将燈籠想了辦法固定住,再從袖中取出了一根繡花針才走到花瑤的身邊托起她的手腕。
“你要做什麽!”被雲湘碰觸,花瑤立刻收回了手,亦對她充滿戒備之心。
“你隻管将手交給我,我不會害你。”雲湘也不說明緣由,隻對她這般道。
雲湘出現得也蹊跷,現在她要做什麽,花瑤也不得不懷疑。但是,即便如此,花瑤仍是将手伸了出去。
隻見雲湘勾唇,找到打開鎖環的地方,用那根繡花針輕輕弄了幾下,鎖環便應聲而開。
花瑤詫異,她沒想到雲湘竟是要放了她。
“你放了我,太子殿下絕不會輕饒你。你這樣做到底是有什麽的目的?”花瑤絕不會相信雲湘會好心幫她,雲湘會這樣做,絕對是另有目的。
“不管我是有什麽目的,你能重獲自由權難道不是最重要的?難道你不渴望再接觸外面的世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