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妃,孩子很好,你看看。”夜蘭立刻在乳娘手中将孩子接了過來,抱到尹芸菡的面前。
看到孩子臉上帶着純真的笑,尹芸菡眼中不禁酸澀,孩子總算是平安落地了。不像她第一個孩子,在四個月大已經成形時,便失去了生命。
“王妃要不要抱抱孩子?”夜蘭見着尹芸菡落下了淚,回想起尹姑娘生産那日,夜蘭心中亦是心有感觸。
“不用了不用,免得摔了他。”尹芸菡心中雖然想抱抱這個孩子,卻又不敢抱。她現在沒什麽力氣,不一定抱得動,她怕傷了孩子。
“那好,等王妃想抱了,夜蘭再交給王妃。王妃您是不知道,他剛生下來時,便不停的哭,王府之中的人都沒有辦法,最後是将他抱到了王妃的床邊,他才安靜了下來。”夜蘭這便對尹芸菡說着孩子這幾天來的事,“說真的,夜蘭也是第一次跟這麽小的人兒這般親密的接觸,剛開始還真怕自己照顧不好,過了這幾日,感覺也還好,真是覺得很奇特。”
“武王找了乳娘,孩子吃的也好,王妃不必挂心。”夜蘭将自己心中的體會與尹芸菡分享,希望她在聽到這些事後,心中能夠好受一些。
尹芸菡的視線一直落在夜蘭懷中的孩子身上,臉上帶着淡淡的笑。
“将孩子抱走吧,這房裏空氣也不大好,我身上也帶着病,他在這待久了,對身體不好。”尹芸菡看也看夠了,雖是不舍,卻也不得不說出這句話。
“将孩子抱走。”靳漠弈見夜蘭猶豫,亦對她這般說道。尹芸菡既然是這麽想,那就依她。
“孩子健康就好。”尹芸菡看着夜蘭和乳娘将孩子帶走,視線一直未移開,她能挺過來,接下來會如何,她已經不再關心,隻要孩子不要如那個大夫所說,會吸取她身體之中的毒素就好。
她一個大人尚且難以承受,若是到了一個小小的嬰孩身上,又如何能夠禁受得起折磨。現在看到他好,她便放了心。
但,對于尹芸菡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靳漠弈隻是沉默未語。
“聽說王妃隻有孕九個月便産下了孩子,那個孩子不像是早産,更像是足月的。”緯都之中,一個小酒廊中,一名面帶鐵質面具的白衣男子,一口喝着酒,一邊悠然自得的說出這樣的話。而這人,便是靳漠辰。
“您初來緯都,可能消息不太準确,小世子就是不足月的,給王妃接生的産婆就是我一個遠方親戚,我聽她說,小世子瘦瘦小小的,的确還不夠月份。”小酒肆的老闆,聽到這人這般說,不禁出言解釋。
靳漠辰聽到這酒肆的老闆說出這些話,手中的酒杯頓時變被捏碎。
這老闆一見着這情勢,本想再說幾句,卻趕緊閉了嘴。他做的小本生意,得罪不起人。
靳漠辰隻扔下一錠銀子,冷眼離開了這小酒肆。
足月?呵,好一個足月。
“武王還是去休息吧,我沒事。就算是有些難受,武王這樣一直在旁邊待着,對我也沒什麽用處。”尹芸菡見武王眼中似有疲憊之色,想來他定是沒有好好休息。如今,他坐在她床邊,尹芸菡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現在她隻是沒什麽力氣罷了,也沒什麽大礙。
“本王···”靳漠弈聽到尹芸菡的話,臉色微有變化,卻也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有事急需王爺處理,不知王爺可否···”
房間之外突然來了一名屬下,說話的語氣十分焦急。
“武王,還是正事要緊。”這突來的屬下,也算是給了尹芸菡與靳漠弈各自一個台階,從方才靳漠弈的反應來看,他或許并不想走,不過,若是他一直留在這裏,尹芸菡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是要裝睡,還是,與他商讨其他的正事。
“門外會有婢女候着,你若有需要,直接喚他們便可。不妥,本王還是再安排一名侍婢在房中伺候。”靳漠弈本想,尹芸菡定也不喜歡有人待在這房中,便是不準備安排人在這裏面打擾,但是,靳漠弈總有些不放心。她剛生産不久,身體更是虛弱,不能讓她單獨一人。
“武王決定就好。”靳漠弈這樣的安排,也是爲了她,她不必有何意見。
靳漠弈出了房,很快,便是有一名婢子款款走進,這婢子應也是受了靳漠弈的吩咐,所以在進來之後,一句話也未說。
尹芸菡有些累,慢慢阖上了雙眼,養着神。
“王妃生下的孩子,當真足月?還是,隻是糊弄着這緯都的百姓。”
熟悉的聲音傳入尹芸菡的耳中,讓尹芸菡頓時驚醒,看向突然出現的人,與上次一樣的面具,面具之下的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着靳漠辰,尹芸菡的眼神已經是極爲淡漠。她是不知道靳漠辰何時潛入了這房中,靳漠弈所安排的婢子已經倒在了地上,看來,外面候着的婢女,怕已經被靳漠辰打暈。
靳漠辰突然的出現,的确讓尹芸菡詫異,隻是,他故意說出的這句話,又是想幹什麽。尹芸菡還真是想看看,靳漠辰除卻這些話外,還有什麽能說得出口。
“你不說話,就以爲本宮會饒過你麽!”尹芸菡的眼神讓靳漠辰不悅,大步上前,便掐住尹芸菡的下颚,将她的頭擡起。
尹芸菡嘴角微微扯動,便将眼神移至一邊。“不知太子殿下,大費周章來此,是想聽什麽?”
“是想知道,我生下的孩子,是你的,還是靳漠弈的?”尹芸菡真是覺得有些好笑,靳漠辰好歹也是一國的太子,竟會做這種無聊之事。
“本宮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父親,丢了本宮的顔面。”
靳漠辰的語氣太過平靜,還真是不在乎。
“太子殿下以爲僅那一次,就能讓我有孕麽,太子殿下未免太過高看了自己的能力。”尹芸菡輕笑,“我的孩子,自然不是太子殿下的。”
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隻是她一個人的,與眼前這個薄情寡義之人,沒有半點關系。
“我勸太子殿下還是早早離去的好,若是這番情景被他人看到,我倒是無所謂,隻是,太子殿下那般在意的太子之位,怕是會不保。”
“你再說一遍試試!”靳漠辰的手因尹芸菡的這句話,募然移下,按着尹芸菡的脖子,像是要就此掐死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