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她怎麽看這半塊,它都無法發生任何的變化。尹芸菡從未覺得自己的雙手在顫抖,但當這半塊腰佩從她手中脫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發出了聲音,尹芸菡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右眼的眼角下突然落下一滴淚,尹芸菡伸出手觸及到自己的眼中落下的這滴水,忽而笑了。
“呵呵···呵呵”尹芸菡笑的有些僵硬,身體亦是像要往後倒去。
“王妃,王妃,王妃···”最後留在尹芸菡耳邊的是夜蘭着急擔憂的聲音,這是在喚着她,但是,她漸漸的聽不清楚了。
原本以爲,她讓她們三人先行離開皇宮,便能保得她們的周全。但沒想到,這終究還是沒有保住她們。沛晴死了,水夏死了,倩文也死了,就連小如兒,也沒能逃過。
前朝的人全部被靳漠辰殺害,她本以爲,自己還能夠保護好小如兒。能夠讓郁貴妃的女兒,好好活下去。但是,現在的這個結果,讓她無法承受。
“快找大夫來,快去找大夫,記得讓大夫直接去王妃房中。”夜蘭慌忙之間,看到有一婢女正從那湖岸的另一邊經過,立刻大聲喊着。幸得那名婢女警醒,很快便領會了夜蘭的意思,扔下手中的活計,快速的往王府外跑去。
“王妃的房間在哪?”白離見到這個情況,隻得立刻将尹芸菡扶住,攔腰抱起,詢問尹芸菡所住的房間是在何處。同時,白離也是懊惱自己不該就這般倉皇的将這個消息告知尹芸菡。這個打擊,對她現在的處境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她的身體本就不好,他真是不該說。
“往這邊走。”夜蘭現在也顧不得讓這名白衣男子去尊從男女有别的死理,尹姑娘有孕在身,身體又有着舊疾,再經受水夏她們死去的打擊,身體如何能受得了。
“王妃爲何暈倒?”當靳漠弈回來之時,便是看到白離将暈倒的尹芸菡抱着急沖沖的往房裏來,而在一旁緊緊抓住尹芸菡手的夜蘭臉上,也是焦急的神色。
“原先在辰王府中伺候過王妃的幾名婢女死了。”夜蘭松開了尹芸菡的手,好讓白離将尹芸菡能放在床榻之上。對于靳漠弈的這個問題,如實回答。“王妃受不了這個打擊,情緒有些激動,所以便暈了過去。”
“已經命婢女去請了大夫,王爺不必擔心,大夫應該很快就來了。”雖是自己也在這麽說,可夜蘭心中隻在想,爲何那大夫會來得這樣慢。
“大夫來了。”聽得外面的婢女這樣一聲,夜蘭趕忙便走出去将大夫硬生生的拉到尹芸菡的床邊。
“草民給武王···”
“不必行禮,直接給王妃看病即可。”靳漠弈立刻将這大夫還未說完的話打斷。
夜蘭心中可是急得不行,這名大夫到了此刻,仍不忘記這禮數,幸而武王落了這話。
“你是白家的少莊主,白離?”靳漠弈這才仔細看清将尹芸菡抱進來的這名男子的樣貌,逐漸山莊的少莊主,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他。
曾在宮中與他有過一面之緣,雖是記得不是十分清楚,可現在細看,仍是有一點印象。
“草民白離,是王妃的舊識,在此見過武王。”白離有些詫異這武王竟是會識得他,細細想想,他曾經不止一次被父親強行的帶去宮中參加一些席宴,武王會見過他,也不足爲其。
“王妃曾拖草民幫她找三個人,現今有了消息,特來告訴王妃。未想,這個消息會讓王妃暈厥。”
聯系起夜蘭方才說的話,靳漠弈也大緻清楚了尹芸菡托白離所找的三個人是哪三人,視線不由得落到昏迷的尹芸菡身上。
“王妃動了胎氣,孩子并不大礙。”
尹芸菡又有了孩子?白離聽到大夫說出的話時,心中有些詫異。這個孩子,是靳漠辰的,還是靳漠弈的?白離想,尹芸菡腹中孩兒的父親,應該也隻有這兩個人有可能了。
但是,不管是誰的,現在尹芸菡應該已經是決定留下他。這樣也好,尹芸菡曾經那般痛苦的失去過一個孩子,現在老天又再給了她一個,也算得上是對她的一種補償。
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待尹芸菡的孩子生下來之後,他都會同樣的待這個孩子好。
大夫的那句話,是讓靳漠弈和夜蘭終于放了心。
“不過,大人的情況就不好說。可大人與孩子現在緊密的聯系着,若是大人有事,孩子也會跟着有影響。”這大夫有些擔憂,“按照王妃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中過毒,而這毒到現在仍沒有完全清除。但是,奇怪的是,上一次給王妃診斷之時,卻無這種迹象。”
王妃所中的毒,怪!
“王妃體内還有殘留的毒素,王妃會暈倒,不止是情緒激動,也與王妃體内的毒有關。”大夫繼而又将自己所診斷出的結果全數說了出來。“王妃恐怕以後會有性命之憂。”
“那這毒是不是也會影響到胎兒?”靳漠弈知道大夫所指的毒是什麽,尹芸菡所中的毒,他這段時間來,也已經向不少的名醫打聽,終究是沒有打聽出個結果。
尹芸菡身體的情況,他清楚,尹芸菡自己比她更清楚。隻是,現在,她腹中有了孩子,怕是那藥,不會再吃,所以現在才會因爲情緒激動而暈倒。
如果是這樣,尹芸菡在乎腹中孩子,絕對是比自己還要多,她已經失去過一次孩兒,這一次,也斷然不能讓她腹中的胎兒有事。
“有了身孕,對母親來說,也是有着好處,因爲腹中的胎兒可能會同時将母體的毒素吸取,這可以讓母親的毒完全被清除。這樣一來,便是犧牲了胎兒。”
“或者,母體虛弱,亦有可能會出現滑胎。”
“不過,前者,暫時還沒有發生的迹象,現在很有可能會出現的是後者。”在武王面前,大夫知道該如何禀告病情,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瞞,能夠說得詳細,便盡量說得詳細。“這是最壞的情況,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
“不會的,我和孩子,都不會有事。”尹芸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漸漸清醒時,便是聽到了大夫說出她與胎兒都會有危險的話。雙手不禁立刻移向腹部,她的身體她雖清楚,但是,她更相信,她這次,可以保住這個孩子,這是她作爲母親的直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