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漠辰的耳邊似乎出現了這個聲音,心中大驚,不确定這是真是假,猛然擡頭,看向聲源。
見着尹芸菡雙手插妖,指着他大罵,更時不時做出踢腳的動作,像是想把他這個辰王大咒一頓。靳漠辰相信,這就是真的。
“這些酒,一聞着嗆鼻的氣味,就說明肯定不好喝。也隻有你這樣的破王爺将它當寶,如果喝死了,可别怪本姑娘我沒有提醒你。這酒啊,也是能醉死人的。”尹芸菡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對于靳漠辰的态度,更是十分随意。
“醉死,這酒不敢。”靳漠辰冷笑,無意回了一句,望着尹芸菡所站的方向,眼神越來越迷蒙。“本宮的命,它怎敢取,又有何資格取。”
“自大自負,冷漠無情,就會利用無辜女子給你辦事,真是最沒出息的王爺,破死了,你得破死了。估計你會成爲獨一無二的被破死的王爺。”尹芸菡的表情變得有些怒,數落靳漠辰的話,更是毫無顧忌的從口中冒出。插着腰的雙手,已經拿開,擠着鼻子,那動作,指着靳漠辰,加倍的斥責着靳漠辰。
“破,何爲破,我已經不是王爺,而是當朝太子,你罵的破王爺,又是誰?”站在那裏的尹芸菡,模樣已經漸漸模糊,靳漠辰終才清醒,不過是一場虛幻。
他沒有醉死,他卻是真的醉了。
“破王爺,爛太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尹芸菡咄咄逼人的責罵并未因靳漠辰的糾正而停下。
“呵呵,”靳漠辰隻聽着這些話,不停的笑着,繼續飲着手中的酒。
真正傷了她,靳漠辰才切身的感覺到痛!看着她的孩子沒了,他是真的笑了,卻也像遺失了某樣東西。
靳漠辰,一生不動心,不動情。唯有權利到手,才能讓他滿足。但或許,這已經成爲了過去。
可尹芸菡走入了靳漠弈的身邊,成了他兄長的妻子。呵,他的女人,成了靳漠弈的妻子。靳漠辰如此想着,心中越發憤恨,手中的酒壇瞬間又碎了一個。
尹芸菡的樣子,終究是慢慢消散,靳漠辰也真的醉了,醉得毫無意識。
“這位客官醉倒了,要怎麽辦。”店小二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心中一直害怕這個面具男是個瘋子,不慎發起瘋來就會随意傷人。
眼見他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不再讓他們上酒,也松了一口氣。但現在卻讓他們難辦了,這樣的一個人,他們得如何來處理。
“幹脆直接将他扔到荒郊野外算了,也懶得讓我們來收拾他。”一夥計出着這個主意。
“不行,如果這個舉動惹惱了他,到時候他回來尋仇,将我們整個客棧全部···”店小二立刻否定夥計的這個提議,同時用手在脖子前做出了一個咔嚓的動作。
“這個人的脾氣不好,若是得罪了他,就會連累我們整個客棧的人。算了算了,不用管他。”這是店小二領教了靳漠辰的眼神和吼聲之後,不得不得出的結論。“如果不小心做的不好,反而不順這位客官的意。”
“我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沒看見,就讓他自己睡在這裏灑了一地酒的地方,快走快走。”
靳漠辰躺在酒水之中,雙臂所擱的地方盡是摔碎的酒瓶而散落的瓷片,盡是打碎靳漠辰打碎酒壇而留下的雜亂。靳漠辰所躺的地方,因爲他的遮擋而看不清下面是否有這些鋒利的東西,或許,更多。
但是,靳漠辰早已陷入了迷糊之中,怎會感覺到疼。否則,他又怎會由着那些小厮們說這些話,由着自己狼狽不堪,讓人笑話的躺在這裏。
“我是真的有了孕,是靳漠辰的孩子。你還是昨天的态度?”尹芸菡看着靳漠弈,不禁再次對他問出這句話。從确定自己是真的有了身孕,尹芸菡的心情一直便十分的複雜。
即便是下定決心要将這個孩子留下之後,尹芸菡心中仍是充滿着太多的不确定。要保下這個孩子,日後,遇到的阻礙定是會遇到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她已經肯定自己能夠承受,但是,孩子能不能承受,她不能肯定。
“如果你不願意這個孩子叫我父親,也可以再想其他的對策。”靳漠弈進到這個房間之前,便猜到尹芸菡會問什麽。靳漠辰的欺騙與傷害,讓尹芸菡怕了。就算她口頭上不會承認,可心裏卻的确如此。
在她得知自己是真的有了孩子之後的反應,夜蘭已經同他說了。留與舍,雖是掙紮之後,仍是選擇了留,可這期間,經過了多少的思慮,他不會明白。
他隻知道,她将她用來救命的藥,撒了一地。
“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若是讓你弟弟的兒子叫你父親,并非是讓你占了便宜,而是讓你受了委屈。”尹芸菡并不贊同靳漠弈的提議,但她又不得不承認,這是在目前來說,最好的解決辦法。
孩子出生,必須要給他一個能夠降生的環境。她身爲武王妃,若腹中孩兒定爲武王的,麻煩才可以省去最多。
“孩子提早一個多月降生,也屬正常的範圍,隻說是早産,外界也不會懷疑。”靳漠弈不想與尹芸菡爲這個問題多作争辯,隻想在更多的事實上表明他的立場。
“多一個孩子,對于本王來說,并無多大影響。對于總體的布局,亦不會有任何妨礙。”這個孩子生下來,已經是必然,但在那之前,靳漠弈必須與尹芸菡說明其中輕重利害之事,“你本沒有弱點,但是這個孩子一旦來到這個世上,便會成爲你的軟肋。”
“靳漠辰可以用這個孩子來牽制你,所有的事,你必須都要做好心理準備。本王希望,若是真到了那一刻,你也不會自亂陣腳。本王不會逼你在孩子與複仇之間做出取舍,可你一定要清楚,自己要做什麽,自己在做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