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漠弈将這個問題說得似乎很簡單,但是,尹芸菡心裏又怎能當真這般想。這個孩子,她能要嗎?與靳漠辰的孩子,現在在她腹中,她都覺得是個可怕的笑話。
不過,這些不過都是猜想,有沒有孕,那還是個未定之事。
“這事,現在都不好說。”尹芸菡搖搖頭,對于靳漠弈的說法,既不反駁。靳漠弈的話中,不是沒有報複的道理。但是,尹芸菡更希望,這個孩子不要來。
“待明日給你找來一名大夫好好看看,在此刻,本王隻想問你,你現在是在做戲,還是真心與本王喝完了剛剛的那杯酒。”靳漠弈忽而向尹芸菡如此問道,語氣溫潤,似不在乎,卻似在意。
“自然是在做戲,武王不也是。”尹芸菡倒是因爲靳漠弈的這個問題笑了,靳漠辰更在乎權利,那麽,靳漠弈又不會是嗎。像他們這樣生在帝王之家的人,或許多情,但若論專情,那會是多麽的難能可貴。
“他還沒走,那你可願繼續與本王将這場戲作完?”靳漠弈走至床邊,攬住尹芸菡的腰,将尹芸菡瞬間帶起,俯視着她的臉。
時間仿佛就此停滞,兩人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唯有尹芸菡的眼皮,會偶爾眨下。靳漠弈的眼睫毛與靳漠辰一樣很長,尹芸菡在這一刻,看清了這一點。
“他走了,戲結束了。”靳漠弈緩緩移開,手間的力道也慢慢松開。“日後,你便是本王的王妃,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你都是。”
“靳漠辰若是真因爲你嫁給了我而不服氣,定然不會在今日之後就會罷手。”靳漠弈淡然說着,同時伸手将尹芸菡散至眼前的一縷發絲撥到耳後。“靳漠辰的實力,要比你所想的強,想扳倒他,不是一日兩日便能成,須得耐心等待。”
“多謝武王的忠告,芸菡記下了。”尹芸菡仍是不習慣與靳漠弈之間貼得這般之近,輕巧的以手相隔,與靳漠弈避開。“時間,沒有多的,也不會少給這件事。”
“武王可有真心愛過人?”此刻,尹芸菡突然想問出這個問題,靳漠弈方才對她的這個輕吻,或許隻是一個不帶感情的掩飾,卻也可能真正的帶了幾分情意。
那種小心翼翼,很容易讓人會錯意。
“真心愛一個人?”靳漠弈聽得尹芸菡這般問,眼睑微阖。“到目前爲止,還不曾有,但是,以後興許會。”
“你今晚就在這裏好生休息,不必擔心,本王不會與你同榻而眠。”靳漠弈給尹芸菡一件件取下頭發的發飾,縷順尹芸菡的長發,任其披在背上。
“怕是不止今晚,日後,你我都得同住在一個房間。”尹芸菡駁回靳漠弈的話,道出她心中所想。“我雖改了名,算得上與曾經的尹芸菡并無任何關系,但是,既然你說,靳漠辰爲了心中的不甘,還會有些動作。那麽,這戲,就得一直作下去。”
“武王何不上榻,既然,武王一直強調你我是夫妻,那麽,夫妻同榻而眠,便是再尋常不過。武王既已礙于形式娶了我,那麽,應該不會介意其他。”
“你先睡吧,本王暫時不困。”靳漠弈訝異尹芸菡會主動相邀,不過,雖是如此,卻也想得明白。
靳漠弈坐于八仙桌旁,重新取出一個新杯,以茶倒滿,一口飲入。”靳漠弈未打算今晚入寝,靳漠辰會出現在緯都,這屬于他的計劃之外。
放置好茶杯,靳漠弈便拈起一粒花生,扔至房間的燭火之處,将房中的燭火滅去,徹底造出房中人已然休息的假象。更也方便,尹芸菡寬衣。
既然靳漠弈拒絕,那麽尹芸菡也不再相邀,靳漠弈若是不困,她也不必多管。累了一日,尹芸菡着實是感覺到自己的筋骨有些難受。
但是,靳漠弈若是不睡,尹芸菡還真是覺得有些奇怪。即便是此刻躺在了床榻之上,也隻是睜着眼睛,看着這黑暗無光的夜。
“王爺和王妃昨晚都累了吧,看着竟這般憔悴。夜蘭領人打了洗漱的水來,王爺和王妃先用着。”夜蘭一早來此,見着靳漠弈與尹芸菡眼裏的困意,不由得打趣。
“我倒不累,武王殿下怕是真累了。”這話,讓尹芸菡本不知如何去接,卻也很快了然夜蘭之意,這般回了一句。靳漠弈是在桌旁坐了整整一夜,而她,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夜。夜蘭本便知曉她與靳漠弈之間是何種情況,現在,會這樣說上一嘴,便是想特地說給這府中的其他婢子聽。
既然如此,尹芸菡也不怕說出一句讓人更爲誤解之言。
靳漠弈早早的便在屏風之後換了新的衣物,倒像是有先見之明一般,做足了準備。
“王妃這臉上的笑意,是因何而來?”夜蘭看到尹芸菡臉上的笑,心中終于有了一絲安意,将尹芸菡披散的長發,盤成一個發髻之時,夜蘭不禁問道。
“笑從心來,這個答案你可滿意。”尹芸菡今日這笑,是笑夜蘭。今日一早的事,她便早已做了安排。對待自己,她現在當真是出于真心,就算是贖罪也罷,也亦難得。
“大夫在王妃用過晚膳之後,便會前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