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借幾個人,跟我再去一趟那個地方,若是劍尋不到,便說明應是被靳漠辰拾走了,就不必再找,我們明日就啓程去緯都。”這一次回去,雖有種羊入虎口之意,但是,她不是綿羊,靳漠辰對她來說,也不是虎。
“還是本王陪你一起去,若是你再出了差池,本王又要再耗費人力物力去救你,走吧。”靳漠奕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嘴角的淺笑不減。
待尹芸菡于錯愕之中回過神,點了頭,靳漠奕才收回了手,先尹芸菡一步走出了這個房間。
“禀告王爺,有人送了一樣東西過來,說是要給公主。”靳漠奕剛踏出房,便有一名屬下拿着一個用布包裹之物,匆匆走來。
“來人是何模樣?”靳漠奕薄唇輕啓,接過那名屬下手中之物,同時問道。
“送這東西到客棧的人是個小男孩。”
“退下吧。”靳漠弈屏退來人,看着手中的東西,心生疑惑,要給尹芸菡的東西?但,知曉他們是今晚住在這裏的人本就不多!送來這件東西的人,會是誰?
“出了什麽事?”尹芸菡見靳漠弈低着頭,看着那物,似在思索,不禁如此問道。
“這是有人特地要送來給你的東西,要打開看看嗎?”靳漠弈聽到尹芸菡的聲音,便緩緩的擡起了頭,手中卻仍是将那物用五指緊緊抓住。
在知道這究竟是什麽之前,都必須小心。經過尹芸菡的同意之後,靳漠弈才将那一層層包裹住的布掀開,一把血淋淋的短劍頓時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尹芸菡認出這便是她遺落在那個宅院的短劍,但是,此刻,這劍身與劍鞘卻是分開。更者,劍身上滿是紅色的鮮血,異常駭人紮眼。
伸手去拿起劍柄,尹芸菡不禁用手觸碰着上面的血迹。有些地方的血迹并未幹涸,可以推斷出這血沾上去還沒有過多久。
短劍落在那裏,最有可能拾到的便是靳漠辰。但是,這些血是别人的,還是他的?就算是他的,弄這些血來,送給她,又是何意?
難不成,是想威脅她不成。若是她不讓他玩弄,那麽,他就要殺了她!真是可笑。
“劍髒了,洗洗就好。”尹芸菡輕笑,靳漠辰這種幼稚的遊戲,她沒有時間陪他去玩。不就是一點血而已,隻是水就能洗去的一樣的東西。
不管靳漠辰是出于何種原因,現在他主動将這件東西送還,也給她省了麻煩。至少,現在她不必再花那個時間走這一趟。正好,那個肮髒的宅院,她更不想去。
“這下,武王也不必陪我四處折騰了。”尹芸菡覺得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太子殿下,您受傷了!”
湘雲宮中,雲湘,現在的雲妃,看到靳漠辰受傷的左手手腕,不禁驚呼,立刻迎上,托起靳漠辰的左手,扶着他走到華椅上坐下。吩咐宮婢取來傷藥,便親手在這個傷口之上細心的灑着藥。
在這個過程中,靳漠辰一言未發,隻靜靜的看着雲湘做的這些事。視線漸漸那個正被料理的傷口移開,靳漠辰直盯着雲湘的臉看得出神。卻在突然之間,仿若驚醒一般,立刻将視線移開,更不顧雲湘此刻正在給他上藥,手臂用力上揚,将雲湘整個人掀開,藥瓶同時因爲靳漠辰突然的這個動作而掉落在地上。瓷瓶應聲而碎,藥灑落一地。
“不必上藥了,隻是一點小傷。”從靳漠辰的的語氣中,聽得出他的心情有些煩躁。對于這個傷口,并不想多予理會,亦不想看。
“太子殿下,”雲湘将手暗在一旁的桌案之上,彷如站不穩一般,急喘着氣,“妾身希望,太子殿下能夠保重身體!”
“你早些休息,你身子欠佳,還需調養,本宮改日再來看你。”靳漠辰看着雲湘如此,雙眸不禁暗去,直接便出了這雲湘宮。
“殿下,殿下···”雲湘看着靳漠辰離去的背影,不由得黯然神傷,撐着自己病弱的身體,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将太子留下來,但是,她當真是個不争氣的人。
經過方才那般的沖擊之後,竟是未撐多久,身體便軟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雲妃娘娘,”宮婢見狀,立刻圍了過來,将雲湘扶起,往床榻而去。
雲湘笑得苦,她這病根,是在那次圍剿前朝餘黨的行動中留下。其實,能活下來,已經是她的幸運,如今,隻是失了武功,落得這些病,是不是已經算是幸運?
對于别人來說,或許是,可對于她雲湘而言,這比讓她死更爲痛苦。她是何其驕傲的一個人,現在落得了這副田地,她怎能不痛,怎能不怨。
緯都是個什麽地方?坐在馬車之中,尹芸菡不禁想,即使又要去到一個新的地域,給她的生活,似乎已經不會帶來多少波瀾。
她的人生早已雜亂不堪!
拿出那把短劍,将劍身于劍鞘之中抽出,尹芸菡仔細的看着這劍身上的印記,昨日沾染上去了鮮血,經過了多少水的沖刷,現在迎着光看去,仍是能看到上面有着痕迹。
其實,這劍上沾上的,若真是靳漠辰的血,現在有這印記留下,能讓她心中更爲滿意。
尹芸菡咻的将手中的劍往前刺去,手中所用的力道,就如同是要刺穿一個人的身體一般。最終,她一定會将這把劍刺進靳漠辰的身體,要了他的性命。
這些鮮血,隻是提前的洗禮。
她相信,靳漠弈所需的時間不會太久,這個帝都,她很快就會再回來。
“緯都的路程較長,這一路,許會颠簸。”靳漠弈騎着馬來到尹芸菡的馬車旁,主動與她說着話。
尹芸菡隻掀起布簾看了一眼,卻又很快将其放下,隻沉沉道,“颠簸好,那多有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