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中拿出白離送給她的短劍,尹芸菡扯了扯嘴角,她會盡量保護好自己。大仇未報之前,她不能先死。
“孩子,母親不是一個多好母親,你可以怪我,怨我,但是,一定不要忘記再去找一戶好人家投胎。”尹芸菡将手中的劍放在了墓碑上,慢慢走到其後,坐到用磚石砌起的墳冢旁,用雙手将這個小石山環住,将來臉完全貼在石山之上。
尹芸菡本不信投胎轉世,因果報應之說,可現在,她是無比的希望,這些都是真的,她的孩子,可以了再投生到另外一戶好的人家,可以來看看這個世界。
不過,既然她都可以來到這個異世,那麽,她所希望的那些或許也有可能實現。這樣,至少也能上她心中的難受減輕一點。這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這個從她身上丢失的肉,這個她連看一眼都不敢的孩子。
這次出宮,來看了他一次之後,或許是真的很長時間不能再來。過不了幾天,她便要與靳漠奕一起去到維都。這一去,要多長時間才能再回來,她真的不清楚。緯都與帝都的距離甚遠,更者,今後她身爲武王妃,言行舉止,都需要特别注意,不能随意回到這裏。
但是,如果情況允許,她定是會來看他,或許,孩子是會真的怪她吧,無論是在哪一件事上,她都算不上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從來不是。對于這個孩子來說,她也永遠不會是。
“我也沒有好的東西能給你的,這些紙剪出的衣衫和房子,也不知你喜不喜歡。”尹芸菡拿出手帕,慢慢打開,取出裏面的一張張紙片,在白色的燭火上點燃。
燒完了之前所準備的這些東西,已經過了不少的時間,尹芸菡不得不離開。今日得以出宮,是靳漠弈幫了忙,相信這裏的事情,他也已經完全知曉。
知道了也罷,這個孩子的事,她從來便沒有想過要瞞着靳漠弈。并且,知道了更好,日後,有些話說起來才更爲方便。這件事,靳漠弈應是不會介意,如若介意那也沒有法子,即将會有的一場婚事情,不過是做戲而已。
相互利用的戲能有幾分真幾分假?
“武王讓屬下們來接公主!”尹芸菡從墳地離開,沒走多遠,便走出幾名身着侍衛服飾的男子突然出現。
“本宮還想在外面轉轉。”她今日出宮之事,雖也隻有靳漠弈和他的幾名屬下知曉,但是,這樣就要她跟着幾名陌生的男子離開,這種事,尹芸菡是決然不會做。
“武王說公主不能在宮外呆太長的時間。”
“這樣的話,讓武王親自來對本宮說。”這幾個侍衛不依不饒,尹芸菡心中更是生出了警惕,說罷,轉身便走,不再與他們有着多餘的交談。
尹芸菡盡量加快自己的腳步,想走進前面的客棧之中,再将這些人擺脫,但是,還是她之前便不夠警惕,才轉入客棧,就被那些侍衛給擒住。
直接被點住了啞穴,無法呼救。她現在身着男裝,周圍的商販雖投來了目光,卻大概以爲她是什麽逃犯,現在正被‘正義’的侍衛追捕。除了猜測性的指指點點,無一人上前。
如果這些不是靳漠弈所派來的人,那麽這周圍應該也是會有靳漠弈的屬下。可,現在竟無一人出現,定是這些人提前便做好的萬全的準備。靳漠弈所安排的人,興許早已遇了害。可要抓她的人是誰?是得知她還沒死的花瑤,還是靳漠辰的其他的女人,或,根本就是靳漠辰所爲。現在,被這幾名屬下扛走之時,尹芸菡隻想想到對策,能夠解救自己。
但是,現在這些人沒有直接找個地方殺了她,說明,要抓她的人,并不是取她的性命。
“如果你想着他能來救你,我勸你還是省省。”
靳漠辰的聲音突然出現,尹芸菡大驚,沒想到,抓她的人,還真是靳漠辰。也對,隻有靳漠辰才樂此不疲的做這種宵小之事。
既然是靳漠辰抓了她,尹芸菡心中便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擔憂。如果真是落到花瑤的手上,她能活的可能性還真是低。可若是靳漠辰,她便不會死。面對着靳漠辰,就算她的心再疼,她也是活着的。
尹芸菡已經被那侍衛直接放着站到了地上,沒出任何意外,直接便落入了靳漠辰的懷抱之中。這個懷抱,有點惡心!
既來之則安之,這靳漠辰到底是要對她如何,也要等他再開口說話,才能猜測。尹芸菡本想推開靳漠辰,無奈他這人的實在無賴,
環顧四周,這并非是宮中之地,僅是一個普通的院落罷了。靳漠辰抓她來這個地方,應該是不想惹上麻煩。
“爲什麽不說話?”
聽到靳漠辰接下來說的,尹芸菡真是不得不賞給他一個白眼,想要她開口說話,也要讓她先能才行。
“原來你是被點了啞穴。”靳漠辰終于算是在尹芸菡的眼神之中發現了異樣,這才動手解開了尹芸菡身上的啞穴,卻在同時将她定住。
“不知太子殿下,這些舉動到底意欲何爲?”尹芸菡自然是覺察到了靳漠辰的舉動,卻也沒有讓她選擇慌亂害怕的機會。
“本宮問你,你真要嫁給四哥?”靳漠辰沉聲質問。
“皇上賜婚,還能有假不成!勸太子殿下還是将本宮送到宮裏,出了差池,太子殿下現在所做的位置,可是直接會落入别人的囊中。”
“你信不信,就算你今晚躺在本宮的身下,對本宮的太子之位,也沒有絲毫的影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