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潔癖也沒什麽,但,在她面前,他似乎并不太在意這一點。還是,她沒有注意到。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動身,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你隻需要與其他的舞姬會合便可。”白離不知道尹芸菡到底在想什麽,可這種沉靜讓他有些更不知所措。連忙拉回正題,秘密将尹芸菡從鑄劍山莊之中帶了出去。
當加入這些舞姬的隊伍中時,尹芸菡不禁有些心虛。她雖是領舞,跟其他人跳的完全不同也不要緊,但是,若是真的胡亂跳,會不會讓人起疑。
深吸一口氣,尹芸菡安慰着自己,白離給她在這方面已經作過惡補,雖不盡有神韻,但那些動作,她還是知道該怎麽擺。既來之則安之,她并不是要靠舞姿和美貌來吸引或迷惑靳漠弈,她要的,隻是能順理成章的見到他罷了。
靳漠弈若是能認出她,必然會帶她走,不認出她,她也能夠有辦法讓他帶她走。
樂起,舞姿擺動,尹芸菡鎮定的将自己的四肢伸擺開,緩緩的擡起頭。她的舞衣并不暴露,卻将她的身材仍是凸顯的淋漓盡緻,并不過分長的水袖,讓尹芸菡能施展自如。
但在這一刻,時間靜止,尹芸菡的腦袋頓時成爲一片空白,隻想當自己現在是在做夢。周圍的女子,已經按照節奏開始了表演,唯有她這個站在所有人中間的人,呆愣在原地。
在看見高台之上坐着靳漠辰之時,尹芸菡的心一陣揪疼,同時也是告訴了她,這并不是做夢,而是現實。
尹芸菡怎麽也沒有想到,坐在靳漠弈身旁的那個人會是靳漠辰,更沒有想到,靳漠辰會在這裏出現。
直到一個跳舞的姐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撞了她一下,尹芸菡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樣的蠢事。她怎麽還能爲靳漠辰這個混蛋發愣,就算他對付自己的手段會很殘忍,現在,她臉上蒙着面紗,靳漠辰不可能會認出她。
更重要的是,在靳漠辰的認知中,她尹芸菡可是一個雙腿永遠也站不起來的殘廢之人。
尹芸菡本以爲自己再看到靳漠辰之後,會窒息,可沒想到,也隻是如此。
心即使再疼,也不置于讓她疼死。隻要她不會死,這就夠了。她要的并不多,隻是活着罷了,隻是活着。
讓自己慢慢恢複平靜之後,尹芸菡掩在面紗之下的唇角慢慢勾起,視線專注的落到靳漠弈的身上。
她現在雖是記不住白離給她惡補的那些動作,但是,尹芸菡自身原本就有着纖細的腰肢,嬌好的身段,憑借着她對古代女子會跳的那些舞姿,稍作擺弄,仍是有模有樣。
不知她注視的目光,有沒有被靳漠弈注意,這場舞結束之後,她是去是留。
“四哥是看上那位舞娘了?”靳漠辰見着靳漠弈一直盯着台下的那名女子,不禁出言打趣。
“舞跳得不錯。”靳漠弈隻給出了這一個回答,喝着酒,繼續盯着台下。
自知曉尹芸菡被靳漠辰抛棄,不知所蹤之後,他便對這個所謂的兄弟更加之恨。如今來庸城巡查,是奉父皇之命,卻沒想到,同來的還有他。
父皇良苦用心,怕是知曉兄弟二人不合,特地如此安排。但是,這隻怕是會讓父皇失望。
靳漠弈深思,這個女子,一直在看着他,眼神之中,似想表達什麽。并且,她的身影,靳漠弈有些熟悉。她像一個人,像尹芸菡,就是她!
這般想着,靳漠弈突然便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擱在了桌上,募得站起。
這幾個月來,他亦是暗中派了不少人去打聽她的消息,可終究是一無所獲。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是特地來找他的麽?靳漠弈想,不無這個可能。原本已是聽說她雙腿殘廢,如今能安然站在這裏,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隻是,她腹中的孩子呢,她不是有了靳漠辰的孩子?可現在小腹平平,根本不像是有身孕的模樣。
按着時間算算,或許,是早産了,或許孩子已經生下來了。現在,她是想出來找靳漠辰報仇的麽?她定是會恨靳漠辰,比他還要恨。
“姿勢是美,身段也美,可卻仍是免不了有些生硬。看樣子,定然是這班子裏的新人。”靳漠辰看着靳漠弈如此失控,有些失笑。台下的那名女子呵···
靳漠辰的眼眸咻得暗了下去,手中的酒杯硬生生的被捏碎,起身便走下高台,像那名女子直接走了過去。
太子殿下突然的反常,讓奏樂頓時停下,尹芸菡的腰肢瞬間落入一隻大掌之中,這大掌用力一帶,尹芸菡整個人便貼上了靳漠辰。
尹芸菡沒有想到靳漠辰會突然向這邊走來,更沒想到會突然有這動作,是被發現了嗎?尹芸菡隻得一面讓自己裝作鎮定,另外慢慢讓袖中藏着的短劍,滑到手中。若是靳漠辰此刻真的發現了她是誰,要再次置她于死地,尹芸菡就隻能認命的來個魚死網破。
就算是她要死,也會拉着靳漠辰一起。
庸城的官員将太子和王爺的反應看在眼裏,現在兩位主子怕都看上了這名女子,心中開始均暗忖。
若是靳漠辰此刻真的再對尹芸菡如何,靳漠弈絕不會袖手旁觀。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是太子,而台下的人就算真是尹芸菡,現在也隻是一個舞女。他如果真做出什麽出閣的事,必定會遭人非議,相信靳漠辰一定懂得如何拿捏分寸。
不管靳漠辰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麽,到最後仍是放開了她。跟着其他的舞姬一起下去之時,尹芸菡的視線瞥向了靳漠弈,他的反應,應該是認出她了。
果不出尹芸菡所料,她退下之後,靳漠弈的人便來向她傳訊。
跟在小厮身後走着,突然從一旁出現一個黑影,将尹芸菡的唇緊緊捂住,接着便被帶入了一個房間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