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打算晚上再服藥,沒想到,這毒現在就發了。”尹芸菡扯動嘴角對白離笑了笑,接過他再次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液。
“日後,隻有你一個人,一定得要将這藥随身攜帶着。即使這毒,一直都是每隔七日才會發作,可也保不準有個意外。”思于尹芸菡要帶着目的去接近另外一名男子,白離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什麽樣的感覺。有擔憂,也有一絲其他的情緒。
“比你大的人是我。”跟白離熟了,尹芸菡便也跟他鬧得開了。說着,情不自禁用手拍了一下白離的頭。這個動作,好像已經成了她的一個習慣。
尹芸菡有時候也想,若是救了她的人是别人,也不可能如白離一樣,能給她這麽多的陽光。
“不過,你母親那邊要怎麽處理?”當初白離可還是執意的要讓她以鑄劍山莊未來少夫人的身份住進來,但是,她卻是絕不可能真正落實這個身份。
此番她要去接近靳漠弈,必定是無法再回來。就算是成功,會與靳漠弈達成什麽樣的協議也不知道。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山人’自有妙計。”白離一本正經,搖頭晃腦的,說得害真是有趣。
“但願白老夫人不要因爲我的離開而傷心。”尹芸菡心中也隻能這般希望了,白老夫人是個難得的好人,白離爲她而對白老夫人撒了這麽大一個謊,她真的感到很抱歉。
“武王雖是明日會到庸城,若是消息可靠,亦會在庸城停留三日。事情可不必那般着急,且等我将武王的大緻行程給你打聽清楚,再作詳細部署。”現在既然是在庸城,必然是有事情他可以幫得上忙。
尹芸菡既然是要去接近武王,便最好能在之前做好充分的準備,否則,出了什麽意外,就是得不償失。
“嗯。”尹芸菡點頭,在這庸城,白離要比她更爲熟悉,并且,她也沒有人脈能夠去調查這些事情。
靳漠弈,呵,尹芸菡相信,他絕對不會拒絕她合作的提議。
“不必擔心我,靳漠弈不會傷我,要傷,我早就沒有活命。”
已經打聽到靳漠弈會下榻王将軍府,今日将有一波舞姬進府表演,尹芸菡便是混在其中。
這比她直接去找靳漠弈,要複雜,卻是能夠讓她不必經過太多次的通傳就能見到這個人。
這種事情是在暗中要談,勢必越隐秘越好。更者,尹芸菡會選擇冒充舞姬的原因,是這舞姬都會蒙住面紗。
時間已經過了幾月,不管靳漠辰有沒有将她這個未死之人遺忘,都是小心爲上。
“如若不成,就回鑄劍山莊,這裏一樣的接納你。”白離給尹芸菡覆上最後的面紗,突然便扳過尹芸菡的頭,在其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尹芸菡錯愕不及,隻得望着白離。
“弟弟親吻一下姐姐的額頭,應該是可以的吧。”白離看着尹芸菡這樣的眼神,雙眼頓時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小子!”見白離這突然來的局促樣,尹芸菡笑了,不禁又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
“這把短劍,借,借給你,危急時刻可以防身。”在自己腰間取下短劍,遞給尹芸菡,這不知怎麽,竟然起了結巴。
“真小氣,一把劍還說借字,連個送字都說不出口。”白離那一聲停頓的尴尬,尹芸菡刻意将其忽略,接過短劍藏于袖中。多了這物,隻怕待會跳舞時多有不便。
對于尹芸菡這般說,白離隻是幹笑着。
“我還想請你幫一個忙。”現在她也要走了,全心全意的去做一件事。但是,她也還有放不下的人,就是倩文,水夏,小如兒。當初讓她們偷偷的離開皇宮,現在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有事直接說,對我還有什麽可見外的,是吧,芸菡姐姐。”白離見尹芸菡欲言又止,不禁用肩頭撞了撞,故意憋出一聲嬌滴滴的話。
“幫我找幾個人,”尹芸菡被白離逗笑,她知道單是憑描述就将人尋到,有點爲難,但是,她不敢讓人來畫樣貌,那太過冒險。
“這半塊玉佩是見面的信物,”尹芸菡将當初留下的一半玉佩拿出交給白離,人能找得到固然好,找不到也罷。她隻希望,她們能好好活着。現在這個玉佩對她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因爲,這樣式早已完全刻在了她的腦中。
“我會盡力。”白離拿着這半塊信物的玉佩,心中突然覺得有些沉重,卻還是笑着對尹芸菡說出了這句話。茫茫人海,如撈針一般。即使鑄劍山莊家大業大,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三個人。所以,他沒辦法将話說得太滿。
他不确定尹芸菡還能不能禁得起失望,所以,還是讓她将希望抱小一點吧。
那些人對她來說定也是很重要,若是那三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呢?人生無常,誰也說不準。
“少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白離剛走出房,外面就傳來這聲音,尹芸菡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而她現在這身衣服,不便出去。
尹芸菡隻得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小洞,窺看外面的情形,弄清楚到底是出了何事。
隻見那個婢女在白離面前直道着歉,尹芸菡倒是什麽情況都看不出來,卻在低頭之時,發現白離腳上的白鞋子上沾上了一點點髒污。若是不細看,其實還真看不出來。
隻是,白離現在這表情,應該是說明他很生氣。就這麽一丁點,至于嗎?而且,那個婢女已經認了那麽多次的錯。
尹芸菡還真是搞不明白,但當白離再次回來,尹芸菡發現他不止是換了鞋子,更是換了衣衫,才大抵明白了一點。
“方才的衣服髒了,穿着不舒服,所以我換了一身。”白離注意到尹芸菡在他身上審視的目光,不由得出言解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