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芸菡不禁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輕輕的在這裏撫摸着,有幾日沒看到父親,他應該也是有一點想念了。
“可是,尹娘娘,”宮婢似有些猶豫,“奴婢認爲,您還是别去比較好。如果太子殿下忙完了,應該就會來看尹娘娘。”
“你不是說太子殿下現在并不忙?”這宮婢的話前言與後語太過矛盾,尹芸菡心中不好的預感愈來愈深。到底靳漠辰是在翠竹園做什麽,讓這宮婢如此不猶豫不決。
按着這宮婢現在的态度,便是有什麽事想瞞着她。若是沒有壞的心思,這宮婢自是在爲她着想。尹芸菡更認爲自己非去這一趟不可。
“奴婢,奴婢方才說錯了。”宮婢有些後悔自己方才沒有果決一點撒個謊,現在,她是真的不願意讓尹娘娘去翠竹園,怕尹娘娘會傷心。
雖然她們都知道太子殿下有多寵尹娘娘,可太子是太子,不可能隻有尹娘娘一人。原本她也期盼,尹娘娘能做這第一人,可現在,若是尹娘娘真去找太子殿下,回來還不知會如何。
尹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雖懷有身孕,母憑子貴,也不一定會是其他娘娘的對手。
“推我過去,不必有什麽顧慮。”尹芸菡現在根本不會信這宮婢的謊言,也隻能在心裏默默的感謝這位小姑娘能真心待她。或許,她真是無福消受。
宮婢見尹芸菡如此堅持,其他的話也是不好多說,隻能希望事情并不會如她所想的那般糟。尹娘娘是個苦命的女子,現在已經殘廢了雙腿,若是再失掉太子殿下的寵愛,要尹娘娘如何能活。
尹芸菡以爲翠竹園是哪一處閣樓的名字,現在到了才知道,不過是一片竹林。竹林适合做什麽?從這條竹林小道進去,應該是可以找到靳漠辰。這宮婢所說的經過,應該也是這條路了。
“你就在這兒等我,如果我有事會喚你。”剩下的,尹芸菡想自己走過去。這對于現在已經能夠站起來的尹芸菡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
“是。”已經到了這裏,她若是再阻止,也起不來什麽效果了。待會若是真發生了什麽事,她一定用最快趕過去,雖然她或許幫不上什麽忙。
“太子殿下,你還真的要立那個尹芸菡爲太子妃?”花瑤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白皙的長腿毫無遮掩的擱在靳漠辰的身上,這姿态暧昧至極。“她可是一個殘廢,若是真讓她成了太子妃,那太子豈不是會被人恥笑。”
花瑤将手在靳漠辰的胸前有意無意的滑動,嬌嗔一句,似是對于這件事十分不滿。
“不立她,立你如何?”靳漠辰輕笑,大掌在花瑤呼之欲出的柔軟上捏着,同時喝過花瑤遞過來的酒。
“太子殿下真會說笑,花瑤豈有這個資格。”花瑤扭動着身子,迎着靳漠辰的動作。心中雖是對那太子妃之位十分觊觎,卻是不再造次。
花瑤?
還未尋到人的方位,尹芸菡卻已經是聽到了靳漠辰的聲音,若是不以聲音來辨人,尹芸菡亦是聽到另外一個女子的自稱。
告訴她那些所謂的事實?給她下藥,說是受着太子殿下的命令,要将她送給别國使臣的花瑤?
“花瑤已經被我關入了大牢,你受的折磨,我會替你讨回。”
靳漠辰所說過的話猶言在耳,但是她方才聽到的聲音就是幻覺麽?應該被靳漠辰關入大牢的花瑤,現在卻在這裏,跟靳漠辰在一起!
尹芸菡捏着輪椅的雙手,不禁加重了力道。但已經到了這裏,她如何還能退縮。
“你是沒有資格,但是,那個尹芸菡也是同樣沒有資格。”靳漠辰攬住花瑤的腰,伸手挑起花瑤的下颚,“本宮不過是同她玩玩罷了,沒想到,你們竟都是當真了。”
‘沒有資格’‘玩玩罷了’這些字眼一字不落的撞入了尹芸菡的腦中,将尹芸菡幾乎無法思考。尹芸菡已經讓輪椅在這裏停駐,幾乎是屏住了呼吸聽着這兩個人的談話。有什麽,是靳漠辰會背着她與别人說的,有什麽,是靳漠辰壓在心底,真正沒有吐露的實言。
“我們都是吓死了,還以爲太子殿下要爲了那個殘廢的女人抛棄我們這些姐妹。”花瑤将頭輕靠在靳漠辰的身上,開心的笑着。
“尹芸菡徒有一張臉和身子罷了,又有什麽值得本宮留戀,本宮早是膩了。”靳漠辰搖了搖頭,手掌更是在花瑤身上遊移。
“那太子殿下上次又爲什麽要反悔,妾身當真是不明白了,明明那時候将她直接送給使臣就好。太子殿下突然派人來救下,亦讓妾身之前所做的事全部白費。”花瑤的言辭中有些不滿。
“本宮當時是看在她腹中的孩子份上,現在,她的腿一直好不了,到時候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還是個問題。本宮乏了,一個孩子而已,你們不是都可以給本宮生麽。”靳漠辰對花瑤笑得輕挑,可提到尹芸菡時,臉上立刻帶上厭惡。
“今日過後,本宮就不必再對着她了。”
“啊···”靳漠辰的這句話,讓尹芸菡心中一驚,手中輕顫,在這鋪着石子的小道之上,輪椅一個不穩,便是往前一直滑去。尹芸菡一手要扶着輪椅,另一手急着捂住自己的唇。靳漠辰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靳漠辰已經決定要在今日殺了她!
靳漠辰話中的意思已經是十分直白,如果真是如此,現在她定是不能讓他們發現。否則,她是連逃的機會也沒有。
但是現在輪椅滑得太急,尹芸菡心中稍爲鎮定之後,便将捂住唇的手轉爲護住小腹。不能讓輪椅一直這麽滑下去,尹芸菡看着旁邊的竹子,右手一個使力,便讓輪椅稍微轉了一點方向,徑直向前面的竹子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