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怪異的景象發生在靳漠辰的身上,讓尹芸菡看着真是想笑。可她現在的手還真是不想停下,看着靳漠辰的衣物一點點受到波及,尹芸菡就樂啊。
好久沒能這樣笑過了,自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以來,她便是将自己關在一個漆黑的屋子之中,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将自己放出來透會氣。尹芸菡希望,她能給自己透氣的時間長一些,讓她能夠什麽也不去多想的多笑一會。
經過她這樣一鬧,不止靳漠辰所處之地已經全部被弄濕,她自己的頭發亦是沒一處幹着。頭上的水順着她的頭發,流到額頭上,流到眉毛下,流進眼睛裏。
“哈哈哈···”
尹芸菡笑聲不止,雙手在水中更是越玩越歡。隻是,這熱水流進了眼睛之中,刺激着她的眼眸,讓她難受,讓她感覺到疼痛。再從其眼中流出的液體,早已不知是原先流進去的水,還是從她眼睛裏,從她心裏冒出的淚。
“别再笑了。”靳漠辰本也以爲尹芸菡隻是在玩鬧罷了,卻不想,會看到這種情況。不禁邁步過去将尹芸菡的雙手立刻捉住,不讓她再胡鬧。
尹芸菡此刻就好如不受控制一般,眼中的淚水不斷往外流着,可口中卻是一直在笑。
“我開心啊,既然這麽開心,我不笑,難道還哭啊?”尹芸菡白了靳漠辰一眼,便是要将雙手從他手中掙脫。
尹芸菡現在确實是将自己放任在外面透氣,她心裏是真的舒坦,她是真的想要笑,盡情的笑。爲什麽靳漠辰要阻止她?在這件事上,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夠了!”尹芸菡的反抗,和她口中說出的這句話,讓靳漠辰極爲生氣,一手将她的雙手緊緊捏住,另一手,便去按住尹芸菡的頭,讓她貼在自己的腰腹之間。
将臉埋入靳漠辰的衣物中後,尹芸菡這次是徹底放開了自己,想哭便是徹底要哭個夠。尹芸菡隻覺得自己太過痛苦,卻是她覺得該要高興,該要笑的時刻,心裏便是會更加難受。
可她真的不願承認,從她眼中流出來的東西真的是眼淚,是苦的眼淚。其實這些不過都是這浴桶中的水罷了,隻是一些水。
“想哭就哭吧,不要再笑。”靳漠辰用手輕撫着尹芸菡的頭,口中輕道,似在安慰,亦似無奈。此刻,靳漠辰已經無暇顧及自己的衣衫是否已經因尹芸菡方才那一鬧而濕透,無暇顧及自己淩亂被水浸濕的黑發,顯得他此刻是有多狼狽。或許,在此時此刻,對于尹芸菡,他真的是有幾分出于真心。
尹芸菡哭得累了,乏了,也困了,靠在靳漠辰的腰間,慢慢的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桶中的水已經完全變涼,怕是今日無法再給尹芸菡淨身了。靳漠辰将尹芸菡從水中撈起,拉起寬長的布巾将尹芸菡整個裹住。
若是現在有太大的動靜,會将尹芸菡驚醒。待尹芸菡身上的水擦幹之後,靳漠辰才将布巾扯下,給尹芸菡簡單套上一件長衫。抱着尹芸菡回到殿中後,靳漠辰在旁邊站了片刻,輕歎一口氣,才拂袖離去。
“别走。”尹芸菡夢中不知是出現了什麽,一聲呓語,眉頭更是緊緊蹙起。
聽到尹芸菡的這句話,靳漠辰的身子輕怔,往外邁去的步子突然頓住,停下片刻,卻未轉身或是回頭,直接便繼續往外而走。
“武王殿下今晚要帶夜蘭入宮?”夜蘭看着武王給她重新準備的一套宮服,不禁問道。上次武王提到說要讓她去見一個人,至于是誰,武王雖是沒有明說,可她亦能知曉。
自那日與武王談過之後,便是過了這兩個月才是真真正正的再與武王說上這一次話。可,她心中亦是一直都在掙紮,是不是真的要如武王所說,去見一次她。
“不是今晚,而是明晚。”事情還未安排妥當,但若是夜蘭真的肯配合,今日便入宮亦是不會有問題。可,夜蘭是不是真心同意去見一次尹芸菡,恐怕靳漠弈是真的要懷疑。
“明晚入宮之後,不必立刻去見她,待本王将事情安排妥,會派人通知你。”靳漠弈将這一點同夜蘭說明,便是再給了夜蘭考慮的機會。
既然夜蘭曾是靳漠辰的人,現在讓她輕易便對原主子做出背叛之事,必定是有些難度。他靳漠弈絕不會如此強求一個女子,若是她不肯,這事再拖上一陣子也是不遲。看着夜蘭,靳漠弈又道。“宮内,自有人同你接應。你不必擔心入宮之後該做些什麽。”
“是。”隻要不讓她這麽快做出決定就好,對于尹姑娘,她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面對。就算是見了,有些話,她不确定自己能說得出口。
事實和現實一樣,往往太過傷人。
“王爺,屬下認爲,王爺該回緯都了。”這話,張卿育已經在心中想了許久,再不說出來,他真得憋死。他已經是越來越确定王爺之所以會一直留在帝都,就是爲了那個尹芸菡。
但是,不管帝都現在如何,王爺現在該重視的地方都應該是緯都。那裏,将會成爲武王的根基。但是,武王卻将緯都的事情置之不理,一直在帝都逗留。
“緯都沒有本王,同樣能運作,何必着急!”靳漠弈淡道,唇角勾出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張将軍隻要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好便可,緯都的事,不必擔心。”
一切,靳漠弈心中自有打算。若是真的在離開緯都之前,沒有将事情全部安排妥當,他還真不敢如此留在帝都。自靳漠弈抵達帝都之後,每日都會收到一封秘密信箋,其中便是彙報着緯都的情況。
可皇上的那封手谕,是要在這段時間公開,還是真的繼續往後延置?但,不将靳漠辰揪出來,他當真是有點不甘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