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不明白一個殘廢之人渴望再次站起來的心情。”尹芸菡歎息,她并不奢望靳漠辰能明白,畢竟,他從來沒有親身經曆這種殘廢的折磨。
靳漠辰沒有對尹芸菡的堅持有何異義,或許,是尹芸菡說的話,讓他無法反駁。尹芸菡神色之間的痛楚,讓靳漠辰擰眉,俯下身,在尹芸菡的眉心印下一個輕吻。他現在能做的,隻有陪着她,和這些。
“王爺,屬下心中有兩個疑問,不知該不該問。”張卿育總覺得自己太不懂主子的心思,可這謎團在他心中萦繞着,卻又讓他十分困惑。若是不解開,全身都會覺得難受得緊。
“但問無妨。”對于張卿育這着實難看的臉色,靳漠弈也是不想再面對。在他口中也不會說出其他的問題,靳漠弈此刻已經能夠猜到一二。
“現在王爺已經拿到皇上的手谕,爲何不将此事公諸于衆?讓大家都知曉王爺的地位,同有皇位繼承的權利。”張卿育也是用了許久的時間才弄明白武王這趟前來帝都,可武王殿下既然是爲了拿到這個手谕,又爲何在拿到之後卻不用。
“再者,王爺既然是見到皇上,爲何不私下與皇上坦言,絕殺前朝那些餘黨的人不是王爺。”這是張卿育心中的第二重疑惑,武王吃下這個悶虧不說,現在有機會在皇上面前洗清,卻亦是讓這個機會白白浪費。
“皇上的手谕若是現在公諸于衆,那本王便是一直被當今的太子壓着。”靳漠弈真是對這張卿育不知該說什麽好,論武,論行兵打仗,張卿育在行,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少些頓悟。“至于另外一事,本王現在空口無憑,而皇上當初直指本王,便是别人給了有利的證據。”
“現在皇上對本王仍是器重,若是本王這種情況下去爲自己辯解,你說皇上會如何想?”靳漠弈自有自己的顧忌,現在,他沉默,并不代表,就會讓靳漠辰長笑。“待本王改善了緯都的民生,這個事情再暴在陽光之下,自然是對本王絕對有利。”
“是屬下糊塗。”張卿育頓時才明白,看來,他真是愚鈍,真是糊塗,竟是連這一點事情都看不明白。若是王爺現在憑白去說此事,皇上何嘗不會猜想王爺另有異心。
武王這次出來帶着他,真是讓武王困擾不少。若是下次,他定然先自己多再腦中琢磨琢磨。若是再是什麽疑問,都這般問武王,那還得了。
不過,他的武王的忠心,天地可表。雖然這腦子是太好使,忠義還是有不少。至于,那個夜蘭武王究竟是打算如何處置,他在心裏也不再瞎猜了。夜蘭的用處,定是與對付太子有關。
這些事情,太子心中都是有數。他作爲屬下,隻需要奉命行事。在這段時間,看好夜蘭。隻是,他總是有些擔心,武王殿下離開緯都的時間實在太長了。
而今,在帝都之事,亦不知何時才能辦完。
還有一事,更不知是不是他猜測有誤。武王這次前來帝都,除卻表面上要辦的這些事外,還是爲了那個刺殺武王的女子。
紅顔禍水,他當初,就不該放過她的性命。
“叩叩叩!”
突然有人敲門,靳漠弈與張卿育均是提高警惕。興許隻是店小二,卻也是不能掉以輕心。
在靳漠辰的示意之下,張卿育立刻小心走至門關,低聲問到,“誰人在外面?”
“求見之人,忠心爲事之人。”越梵猜想武王在帝都應是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回應之時,亦是未将房間裏靳漠弈的身份暴露。他已經再三确認,這個房間所住之人正是武王。
即便,房中之人每次出門都作了喬裝,用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蹲守,他也是能完全肯定。自他離宮辦好沛晴的後事,便是直接趕赴了緯都,想要投奔武王。
卻沒想,會在緯都撲了個空。他不能繞太多的彎路,投在武王軍下,必須面見武王一次。此番打聽武王所去之地,亦是花費了不少時日。可他是沒有想到,他要尋武王,并不需要那般大費周章。因爲,武王就在緯都啊。隻可惜,他沒有事先便知道這一點。
“王爺,可見?”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武王自己定奪,張卿育拿不了足意,便隻能無聲開口,以唇語向靳漠弈請示。
“開門。”靳漠弈聽着這中氣十足的男聲,心中雖有疑慮,卻是想要看看,說出這話的人到底是誰。既然他能尋到這裏,又是直接表明來意,看來,應該是知曉了這個房主的身份。
得到武王的首肯,張卿育才将房門打開,在越梵走進之後,很快便又關上。看着這男子要走向武王,張卿育立刻在起前面攔住。
要見武王可以,但必須保持好距離,張卿育必須要保證武王不會受到這男子的暗害。越梵見此,不再強求,隻站于原地,同武王單膝跪下。
“你是何人,又因何要見本王?”靳漠弈看着越梵,隻覺得有些眼熟,卻不知是在哪處見過。見他一身農夫打扮,卻不像普通山野莽夫,靳漠弈心中倒是對他的來意開始考量。
“在下越梵,曾在太醫院任職,現已辭去太醫之位,願投在武王軍下,爲武王效力。”
“隻要你是人才,隻要忠心,本王軍下定會收你。”靳漠弈從不吝啬給要效力于他的人機會。
“不過,越梵?這個名字本王着實耳熟。”靳漠弈可以肯定‘越梵’這個名字他是在哪處聽過,卻又絕不是太醫院。究竟是在何處?靳漠弈這一時之間竟是想不起來。
無妨,他是何人不重要,他并不看重其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