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夫立刻命宮婢将尹芸菡雙手處所纏的白布解開,再仔細的着這裏恢複的情況。
尹芸菡這才看清自己的十指指尖之處都各有一個傷口,過了這些時日,現在還能看到傷口内部凝結成一團的血液。尹芸菡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個華金究竟是對她的是個指頭做了什麽。若不是現在華金不敢對她如何,她幾乎要懷疑,華金不止是有害她雙腿殘廢之心,還要害她的雙手。
還好她的雙手現在還能有疼痛的感覺,不至于讓她去對這位華金更加不滿。身心的疼痛,時刻都是在提醒着尹芸菡,她還活着。
“你的醫術的确是很高,居然能讓我不死。”尹芸菡雖是對這個華金有仇意,卻不會吝啬自己口中的一點誇贊之言。
見着華金不予理會,尹芸菡隻是讪讪笑笑,心中并不太在乎。
“不過,我還是想問華大夫一句,我這雙腿,是不是還是如華大夫所說,就是廢了。我,真的這一輩子不可能再能站起來。”她還記得華金曾是說過此話,但是,她更肯定,那是他不願意救。若是他願意,她的雙腿,不會無可奈何。
“金梓國不會有一個殘廢的太子妃。”華大夫瞪了尹芸菡一眼,終是扔出這話。尹芸菡的雙腿,他本是想徹底讓其廢去。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竟是鬥不過這一個女子。
當初尹芸菡堅持不讓他醫治,隻是聽了他的那些話而負氣。他當時也想,不是由他來醫治,更是有他塗上的一層藥,尹芸菡的雙腿經過時間的拖延,必定亦會廢,便也未作強求。卻不知,尹芸菡是發現了他有的歹心。
直到再來救她命之時,才發覺次事,更是發現她的雙腿竟是恢複的如此之好。若按她現在來看,即便尹芸菡現在還不能下地行走,可也要不了多久。
尹芸菡笑了,華金的醫術,确實如靳漠辰所說,這世間無幾人能敵。她推想那個時候華金是故意不救之事,沒錯。
“太子殿下。”
華金正已離去,靳漠辰便在下一刻進了這宮殿。靳漠辰屏退宮婢,讓這偌大的宮殿之中,隻剩下他與尹芸菡兩人。
尹芸菡在靳漠辰面前已經習慣了平靜,即便他現在已經坐在了她的床邊,她仍是不主動打破這片沉默。華金的那些話對尹芸菡的影響不小,現在看到了靳漠辰,尹芸菡的心中的那種湧動,便幾乎已經快要從喉嚨之處溢出。
“你不必在意華金所說。”終是靳漠辰先開了口,亦讓尹芸菡松了一口氣。隻是,從靳漠辰口中說出的這一句安慰之言,卻是不讓尹芸菡有些失笑。
“華金隻是告訴我,你要立我爲太子妃了。”尹芸菡不知道靳漠辰以爲是什麽,可他的安慰,應該并不是出于關心,也不可能是。
未理會靳漠辰是否因她這話而詫異,尹芸菡又道。“你是不是不打算放我走?”
若是華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那麽,尹芸菡不得不想,從她第一次對靳漠辰提及想要離開之話時,靳漠辰便是在敷衍。不過,現在尹芸菡真是無法判定靳漠辰若真是不會放開走,給她太子妃之位,她是該感動,還是生氣。
“我,并不想你走。”靳漠辰卻是答非所問,不是不會放,而是的不想放。
“爲什麽?”尹芸菡确實認清了自己對靳漠辰毫無利用的價值,既然如此,還留着她做什麽。
“因爲它,不想你走。”靳漠辰拉起尹芸菡被白布帶纏住的右手,再次放置在自己的心口,雙眼直看着尹芸菡。
“可你知道麽,我現在已經不稀罕你施舍的太子妃之位。隻想走,隻想跟你劃清界限。”尹芸菡不願知曉靳漠辰的話中到底是是何意,更不會去猜。“你的心如何,跟我沒有關系。”
尹芸菡抽回自己的手,就算是的隔着了布料,她也不想感受他胸膛那顆心的跳動。這會影響她的判斷,影響她的決定。
“對不起。”聽着尹芸菡的話,靳漠辰微楞,薄唇中隻吐出這三個字。“若你留下來,在你能夠自己下地行走的那日,我便告訴你,殺害林玥玥的兇徒是誰;告訴你,是誰殺害了前朝那些人。”
“别威脅我,也别利誘我。”尹芸菡還真是不得不佩服靳漠辰太會找準别人的弱點。“我受不起。”
“不是威脅,不是利誘。這些,本就是你該知道的事。”靳漠辰苦笑,視線卻未曾移開半分,反而越專注,越熾熱。“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更給你我還未出世的孩子,一個機會。”
靳漠辰的大掌,隔着被褥撫上尹芸菡的小腹,這些話除卻是說給尹芸菡聽,更像是要說給她腹中孩子聽。
‘給她一個機會,給孩子一個機會’,靳漠辰的話,不可否認,讓尹芸菡有所觸動。但是,她與靳漠辰之間,還有可能麽。呵,尹芸菡也想給自己機會,但是,她現在所走的,難道還不是絕路麽。
‘機會是什麽?’尹芸菡不禁很想反問,她竟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才是正确的理解了這兩個字其中的含義。可這個答案,靳漠辰無法給,無法給啊。
“若是你是我站起來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那我,會考慮你今日所說。”她現在無法做出決定,可靳漠辰說的話太具有誘惑,她心動了。
就算不是爲了自己,她也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機會。即便,這個父親的母妃,是這個孩子母親的仇人。想來,她隻有給自己做決定的權利,或許,孩子的,她沒有資格幹涉。
她怕,她會害怕。
原本不将這裏的事情放在眼裏的尹芸菡,現在,已經是對這周身之事,充滿了恐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