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漠奕這樣質問,張卿玉才像是想到了什麽事,臉上血色盡失。“屬下知錯,是屬下糊塗,請王爺責罰。”
張卿玉這次是犯了大錯,靳漠奕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他。原本,若是這次行刺他的人是靳漠辰所派,此事隻要一找到證據,便可以完全用來打壓靳漠辰。更者,無需大費周章,靳漠辰的太子之位便無法做穩。
但是現在,即便是有證據指向靳漠辰,亦是無法将事情挑明。此事若是處理得不好,他與靳漠辰兩人都會失勢。這樣,反倒是讓其它人坐收了漁翁之利。
并且,幸得靳漠辰亦是按捺不住做了行刺之事,否則,靳漠辰若是追究起上次遇刺一事,便是會追查到張卿玉身上。
如今兩方手中各握着一事,靳漠辰同樣也是不敢妄動。沒有一方受到牽制,算是情況并不太壞。如若不然,其後果又豈是張卿玉一人能夠承擔得起。
“不要讓本王多說,除了你,還有參與了這件事的其他人,等抵達緯都之後,主動來向本王領罰。”靳漠奕現在更不追問到底是哪些人,他們幾個都是他最爲信任的心腹。他不希望,他們還會讓自己失望。
不過,這件事不能在庸城處置。
“是。”張卿玉深知自己已經沒有了向武王求情的資格,另外的兄弟們,是被他連累。請罪之時,他定當承擔起所有的過錯。
靳漠奕沒有想到,在這裏,竟會看到本不該在此出現之人。
“屬下夜蘭,參見武王殿下。”夜蘭雙手抱拳,對靳漠辰低頭行禮。
“本王不是命你留在帝都,你跟來做什麽?”今日靳漠奕的心情本是不好,又再看到突然出現的夜蘭。饒是他不願自己臉上沒有任何笑意,現在也隻能冷眼看向夜蘭。
“屬下的身份已經暴露,無法再留在尹芸菡的身邊,隻得追上王爺,請王爺另作吩咐。”夜蘭覺察到靳漠奕強烈的怒意,卻依舊保持鎮定,将自己來此的目的如實說出。
“你暫且就随本王去緯都,退下吧。”靳漠奕未與夜蘭多作交談,便将其屏退。以夜蘭的機警,并不會如此輕易便在尹芸菡面前暴露了身份。
這一次,到底是夜蘭被迫暴露,還是有意,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
一個月之後
“越梵,尹姑娘腿上的木闆今日真的可以拆去?”沛晴還是有些擔心,尹姑娘雙腿傷得實在太重,若是因拆下這木闆而出了什麽岔子,這怎麽得了。
靳漠辰在一旁看着,倒是一言不發。
“姑娘雙腿的情況現在很好,要想站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隻能說,我同樣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越梵已經準備開始動手,卻在沛請先将尹芸菡的褲腿小心卷起之後,靳漠辰突然出了聲。
越梵是還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便被一股勁道拽至一邊。
“說清楚方法,本宮來做。”靳漠辰已經在尹芸菡的床邊坐好,看他的架勢,今日的這事,是絕對要親自來做。
“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越梵也不好違抗,隻得将步驟說出。
尹芸菡看着靳漠辰一臉緊張的表情,隻想偷笑。不過是拆幾個木闆而已,堂堂的太子殿下,居然能怕成這樣。若是今日這事說出去,怕是都沒有人會相信。
“尹姑娘,”新蓉人還未到,這一聲便已經傳進了房中。
尹芸菡正自己動手揉着雙腿,聽到新蓉的聲音,便立刻停下,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尹姑娘,你的腿是真的好了嗎?”聽臨王爺說,尹姑娘好像是今日便要拆開腿上綁着東西,她便立刻趕了過來。
面對新蓉這一臉希冀的模樣,尹芸菡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若是她告訴新蓉現在她還是無法站起來,她真難想象,她會傷心成何樣。
“哪有這麽快,她這情況,必定是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複。”靳漠臨不知是要諷刺尹芸菡,還是想在新蓉面前拖着或許沒有恢複可能的事實。
但至少,尹芸菡對他說的這句話并不在意,新蓉卻是真的收住了那般希冀的眼神,亦未太過傷心。因爲靳漠臨的意思是尹姑娘過一段時間就能走了,隻要能走就好。
她也明白尹姑娘傷得很重,能好已經是萬幸。
“人也見到了,你們可以走了。”靳漠辰對于新蓉時不時便來東宮見尹芸菡的事情很是不滿,她來的次數少了也罷。不止來得次數太多,更大多時候,是他有了空閑時間想來看看尹芸菡,便是有她在。
太子殿下突然趕她走,新蓉有些不知所措。她才剛見到尹姑娘,還有許多想說的話還沒有說。若是這次回去了,再來又要等個幾天,并且,也是不知道,下一次太子殿下還會不會是今天的這個态度。
新蓉現在又不敢再開口說話,隻能看看尹芸菡,再看向靳漠臨
“靳漠臨,把你家女人帶走。”靳漠辰再次發了話,而這一次,針對的是靳漠臨。
“額,七哥,這···”靳漠臨不知該如何回應,若是他真的就将新蓉這樣帶走。估計,還沒等回到臨王府,她就會開始哭了。
“沛晴,去将我的輪椅推過來,我們出去說。”尹芸菡現在也不想跟靳漠辰争,既然他要趕人,那她就和新蓉一起走。
正好她前段日子吩咐沛晴去特别定制的特别輪椅已經完工,現在能夠派得上用場。
“我們出去。”靳漠辰一聽到尹芸菡說出此話便黑了臉,薄唇中卻仍是吐出了這句話,拖着還未搞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的靳漠臨出了錦秀殿。
“尹姑娘,現在還要去推輪椅嗎?”沛晴不确定得問了問。
“不必了。”尹芸菡輕道,臉上一抹狡黠的笑意一閃即逝。(未完待續)